“刺”“收”“射”
战场上不断响起军官们沙哑的吼声。前面的敌人像滚地葫芦,一个接一个倒在地上,沿着山坡滚下去。后面一排排拿着农具,木棒,竹竿,衣不遮体的农人,畏畏缩缩举着门板,爬向山坡上光亮的枪阵。偶尔几个发疯似得转身逃跑,却被后方督战队砍翻在地,人首两截。
“逃跑者,死。”一个大汉,身高1。7米有余,赤裸上身,胸口纹着虎头。
“md,贼军好不要脸,竟然裹挟乡民。”淳于琼吐了口唾沫,一矛刺穿眼前的贼人,收回来,一脚将他踢飞。
几队身着皮甲的贼人,鬼鬼祟祟摸上前去,砍翻了官军的几个人,突破了阵线第一层。
“堵住缺口,别让他们冲进来。”兵力相差悬殊,淳于琼不得不带着亲兵四处灭火。
贼人混在乡民中,浑水摸鱼。开始时官军损失很是不小,毕竟淳于琼的部队有壮勇加入,对贼军的乡民难以下手。可是战场之上,两军相对,每个士兵要么杀死敌人,要么被敌人杀死。几个心软的壮勇被砍死、砍伤后,死亡和哀嚎让剩余下的壮勇快速成熟起来,戍守边疆接受的训练,在无辜的敌方乡民身上体现,在刺、收之间轮换,把乡民变成四射的鲜*血和和随处可见的残*肢。
然而人总会累,淳于琼很清楚,等到贼人的精锐大面积上来,一半以上的壮勇,一部分北军精锐都会死去。
现在只能等援军道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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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日的日光晒的人眼睛都睁不开,一群骑士躲在道旁边树下,吸入和呼出的气息都那么热,取下头盔,猛喝几口水,又在头上和甲叶上浇了些,扇了扇风,将铠甲松了松,总算凉快了些了。
“这才五月(农历)初啊,天气还真热。”刘裕前世宅男,这世少爷,又是北方人,率先抵抗不住热浪。其实要折算成摄氏度,也就31、2,关键是太阳狠毒,虽然大部分身体穿的是皮甲,但也有头盔、胸口、小臂等部位是铁做的,被持续太阳光射的滚烫,灼烧得皮肤上火辣辣。
“江南湿热,庐江郡更是如此。”陈平又给刘裕送上一壶刚打来的水。
“几天没遇到敌人,我们为什么不快速行军?”太史登也很热,但更关心战局。
“这几天可接到黄穰渡江的情报?”刘裕不回答太史登,反而问陈平。
“枞阳乡方面自从遇到黄穰的先头部队,就把家属钱粮都运到南岸,剩下的青壮借助码头和江中小岛自保,黄穰无大船,大部队不曾过江。”陈平说的头头是道。
“枞阳那边谁在领头,真有本事,有机会给我们引荐引荐。”太史慈向来喜欢有本事的人。
是啊,众人纷纷附和。
“那你们觉得黄穰向下一步将往哪里去?”刘裕眼睛瞪着,从太史登、太史慈、陈平等眼前扫过。
“可能向沿江东吧,从白荡湖南面渡河沿江向东,如果枞阳乡的情报没问题。”陈平脑袋最快。
“这有可能,他也有可以向西北,过白荡湖水,逃入庐江南部众多山岭之中。”太史登这几天跟着王烈,狠狠地研究了周边地理情况。
“长江附近河流众多,这段时间时不时有阵雨。黄穰众十余万,要是都沿江而行,很容易被堵在河边,前后不得,所以他很可能不沿江走。而是从白荡湖水北面的河流东渡,而后进入群山之中。”刘裕比较赞成太史登的说法。
“不论黄穰的主力走那一条路,我部都是最有可能遭遇黄穰主力的,我部兵力不足,所以缓缓而行”刘裕苦口婆心劝告太史登这个好战分子。
“哈哈哈,遇上好啊”太史登大笑,引得刘裕一阵郁闷。
“报.”声音由远及近,太史朗滚鞍下马,“前方发现两军交战。”骑士们纷纷整理兵器铠甲。
“在什么位置?双方有多少人?双方各打什么旗帜”刘裕连珠炮般提问。
太史朗接过太史慈递来的水壶,猛喝几口:“东南2里外,一方应该是我军旗号为淳于,仅仅1000余,被围在一个小山头上。另一方数千人正在仰攻,一面旗号为黄,另一面旗帜划着虎头。还有数不清楚的人正在渡河,估计有数万。”
“看样子遇到敌军主力了。”太史登挥舞着拳头,“我们上吧。”
刘裕紧急思考:淳于琼怎么敢这么点人攻击对方主力?难道是敌军过河被斥候发现,淳于琼紧急上前咬住对方?那么宗员大部队距离应该不远,正在快速赶来。同时应该通知陆康和我们这路,三路齐攻。
刘裕决定先派两骑通知王烈带领的步兵迅速到山包左侧,然后带着其他人上前一探究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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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支沉默的部队,急忙向战场而来。徐荣已经收到淳于琼和宗员传来的信息,宗员打算亲自带兵登上小山,支援淳于琼,命令徐荣从侧翼攻击敌军,李肃骚扰敌军,烧掉渡河船只。并早已向陆康、陆骏,刘裕、太史登求救。
敌军较多,徐荣兵少,他打算从右侧翼突击,因为右侧河水深些,敌人难以操到后路。侦察的骑士报告,距离敌人仅仅只有不到3里路,估计自己已经被发现。
徐荣让部队在树林下休息,喝水吃食保持体力,然后以正常行军速度带兵扑向敌军侧翼。让搭载辎重的马车、骡车,后边挂着树枝,就在3里外来回跑动,让敌军以为后续兵多。
近了,近了,距离敌军只有200米,双方互相能清楚看到对方人数。
射
徐荣指挥士兵毫不吝啬发出几轮齐射,射伤铠甲不全的敌军数百人。黄字旗大动,旗下上千贼兵向徐荣军开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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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裕等到了贼人左侧几里外另一座小山上。
“贼人中军已动,正是薄弱的时候,我们应该从左侧突击。”太史登立在马鞍上观察远处,发现机会来了。
“贼人中军还有很多人啊。”陈平有点害怕。
太史慈不发言,看向刘裕。
刘裕手心满是汗水,一场敌多我少的战役,打还是不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