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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隆中对东莱版:士商


山东地区自古便是义军汇聚之处。约过千年之后的宋代,大名鼎鼎的宋江三十六巨盗,便是在山东地区借助水、山之利,登高一呼四方影从,游寇四方。他们的事例被编写成水浒传,广为人知,随着说书人的传播,成为众多游侠少年崇拜的偶像。

此时的人自然不清楚水浒英雄们,却知道推翻王莽的大名鼎鼎的绿林、赤眉农民起义军,赤眉军发起与活跃于山东地区,最终被光武刘秀消灭和收编。

有智慧的人,往往从历史和现实的对比中,可以估计近期事情发展的可能,这便是“知机”。刘家这祖孙三人中,祖父刘舆见识最广,政务经验最多,智慧也最高,他首先发言道:“吾家有亲戚在江淮间,繇可安排部分族人扶老携幼往依。”

“父亲,何至于如此。”父亲刘繇见识经历都不如祖父,但此时年轻气盛、进取心强,不是十几年后那个偏安一隅的扬州刺史,意图安济天下,不愿意家乡大好基业付之一炬。

“你有更好的办法么”刘舆直视刘繇,刘繇低头沉吟不答。

终于该我出场了,嘿嘿嘿,刘裕打着小算盘:“我家可有船队?”

“自然有,芝罘岛可是青州乃至北方都有名的海港,族弟刘政执掌家族船队,十分熟悉海路”刘繇道。

刘裕来到图边,指着东莱牟平的芝罘岛,再指向幽州辽东半岛尾端沓氏县(辽宁省大连和旅顺):“此二处距离很近,和平时期可以进行海上贸易,战争时期可以将族人转移于此,或者东部的乐浪郡。或可现在开始募集豪杰壮勇,组织家族乡党,在此二处建立基业。”

“乐浪郡位于边疆,长城之外,长期与高句丽以及三韩发生战争,大汉最近十年已经基本不太管理,而且家族也很少跑这个航道。辽东的沓氏县等县,人少地多,倒是可以建立据点,同时扩大贸易。”刘舆作为族长,对家族事务十分熟悉。

“既然可以向北,那也可以向南,绕过青州半岛,船队可以行使到徐州琅琊国,琅邪赵昱为为琅琊国莒长,广陵郡藏洪为琅琊国即丘长,两人与我同时在洛阳做郎中,是意气相投的朋友,货物交易或者暂时避居,应该没有问题。”思路一打开,刘繇也活跃起来,努力转动自己的大脑,发挥自己的关系。

“如果父亲能在做到琅琊国相或者北海国相,那我们就可以在陆地和海洋都与东莱郡连起来”刘裕自然不满仅仅有到辽东的航道。

“国相或郡守都是2000石的高官,你父亲才25岁(虚岁),最快也要近30岁才能担任郡守,大县县令倒是可能,需要你大伯疏通关系。”刘舆泼了冷水。

看来黄巾之乱前,恐怕不能获得郡守这样的支持,没有地盘,就没有兵,如何能与几十上百万的“黄巾”作战?刘裕陷入思维死角。

刘舆对刘繇说:“郑玄是海内闻名的大儒和经学大师,杂学也冠于当代。吾与北海郑玄有旧,昔日郑玄家贫,吾家曾资助他求学讲学,现在也经常书信保持联系。吾休书一封,汝可准备礼物前去拜师,谦虚学习,交好士人,培养名声,便于日后治学为官。另一方面认真处理政务,帮家族生意协调好关系。”

“今后族学要加入军事课程和军事训练,族人、佃户中的青壮年在农闲时也需要进行训练。汝二人平日都要注意学习军事知识,收揽豪杰之士,日后不可在轻视平民中的英俊之士。”

“诺”刘繇、刘裕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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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舆又呼家丁,通知刘范(刘宠子,在郡学和族学教书,每月在郡学教书一旬,余下时间在县和族学教书),刘韪(刘繇三弟),刘政和管家刘福下午回庄议事。

刘韪却也没有等下午,一刻钟便走过来,先向刘舆和刘繇行礼:“二哥,正礼,近日南方才来了十几匹绸缎,我派人送到你们屋里,没看到你们。”又摸摸刘裕头,拿出一包糖果“裕儿,这是省城来的酥糖,喜欢不。”

刘裕一个三十多四十的灵魂,心里顿时狂汗,却不得不做出可爱的笑容:“谢谢三爷爷。”

接着便被刘韪直接抱住,旋转了两圈,刘裕乘机仔细观察这个三爷爷。只见40余岁年龄,他圆圆的脸上满是笑容,眼睛笑得快成了一条线,手脚也稍微有点粗,身上穿一件蓝色雕花袍,头上一个金簪,只是肤色较黑,步履却也矫健。这边是我家总理家族生意的刘三爷啊。

刘韪便乘此机会,从衣袖里抽出账本,向刘舆、刘繇汇报最近的生意情况。账本竟然是写在绢布上,真是有钱淫。

日到中午,几人一起用了饭,爷爷刘舆便先午休,刘繇与刘韪躺在榻上,互相诉说别情,交换情报。

刘裕也很困,但追着三爷爷问周边海路和陆路商路情况,刘韪对于小小年纪的刘裕能参加家族核心会议很震惊,于是也不藏私,一一道来。原来刘韪自从5年前被山贼抢劫和绑票,便加强了商队的护卫力量,同时也将外出行商的事情,逐步交给了其子刘正和族子刘政。

刘家的商道主要有两条陆路,一条水路共三条:

第1条北方商路,向西到东莱郡城黄县,再到青州府城临淄,然后向北过黄河,向幽州涿郡和蓟县。主要买牛、马、皮革等;卖铁器、布匹丝绸、陶瓷、腌制的海产品、手工制品等。

第2条南方商路,向南翻山到琅琊(或绕道青州府城临淄),再到徐州州府郯县。主要买布匹丝绸、铁器、陶瓷;卖出牛、马、腌制的海产品和肉类、皮革、药物、木材等。

第3条海路,是从芝罘岛边的港口出发,坐海船向辽东郡的沓氏(大连旅顺)。主要买入牛、马、皮革、人参、木材等;卖出铁器、生活用品、手工制品、布匹丝绸、陶瓷等。

现在刘正主要跑第一条,刘韪自己第二条,刘政跑第三条。

家里自己能生产或者制作的物品,主要是海产品、手工制品、少量的铁器。

“三爷爷,过段时间我想三条线都走一走。”刘裕道

“什么,你才八岁”刘韪一座而起,对刘裕脑袋喷着口水。刘裕无奈地用袖子擦了擦额头上的口水:“游学,熟悉沿路的风土人情和地理人物。”“游学也再过几年啊,至少等到14岁身体基本长成了。”

刘繇也坐起来:“裕儿,你真要去么?必须去么?”

“必须去,时不待人。”刘裕也想不去,但距离黄巾之乱只有不到四年,必须利用这时间收集几个谋臣猛将,另外开辟大连或其他的基地。

“好吧,我把陈横拨给你,另外把你母亲太史家的壮士也派几个来。”又跪立而起,对刘韪深深一躬:“请务必保证裕儿的安全。”

刘韪也是深深一躬:“韪命,汝所救也。韪死而裕不可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