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日,刘策正于相府中议事,忽然军士来报,说是公孙瓒被袁绍困于易京,派遣使节持书来求救。
荀彧说道:“不可救,主公与袁绍向来两不相犯,而今公孙瓒已是穷途末路,救公孙而结怨袁氏,只不过是树立强敌。”
郭嘉却说道:“当救。若公孙败亡,袁绍将据四州之地,到时主公恐难匹敌。今公孙瓒虽败,然而他在幽州、乌丸威名极盛,若能救他脱出困境,他定感激不尽,便可令他钳制袁氏,使袁绍不坐大。”
曹操说道:“正合吾意。”曹操遂问众将:“何人欲去救易京?”于禁、李典、夏侯惇、曹仁等将纷纷表态愿往,刘策静静立于一旁,并不出声,谁知曹操却指着刘策说道:“吾欲差子烈前去。”
众人皆错愕,曹操说道:“欲救易京,必先绕过袁绍。吾麾下唯有子烈是幽州出身,熟识地形,所以派子烈前去。”刘策抱拳说道:“末将必定不辱使命!”曹操说道:“子烈可挑四将为副,与你一同前去。”
刘策想了想,有四个人选最为合适,一个是箭术精湛的吕虔。一个是善于指挥骑兵的曹彰。一个是攻城必克的乐进。还有一个是智勇双全的李典。
于是刘策挑了熟习骑射、百步穿杨的吕虔,他曾在濮阳之战中射杀吕布部将薛兰。又挑了擅长骑战、治军严谨的的曹彰,他不仅是曹操的儿子,还是曹纯之后虎豹骑的统帅,他所督帅的虎豹骑,被称为‘天下骁锐’。刘策又挑了容貌短小却胆识英烈的乐进,他每次征战都身先士卒,先登陷阵,虽然不太待见刘策,但却对刘策也不得不服。刘策最后挑了贵尚儒雅、敬贤士人的李典,他在军中被称为长者,很受士兵尊敬。
刘策率领三万兵马,从许都启程,朝着易京进发。但是中间还隔着袁绍的地盘。
刘策决定兵分三路,一路由李典率领,渡过黄河,横穿冀州,长驱直入易京。一路由自己率领,从徐州乘船渡海,朝幽州扬帆前进。第三路由乐进率领,从西侧暗渡黄河,乐进暗渡黄河,从延津渡口上岸,强行突破防线,一路高歌猛进。行军至巨鹿时,遇到袁军夹击,前有张郃,后有高览,左有淳于琼,右有蒋义渠,四面将乐进的兵马围定。
乐进奋力杀出重围,向南溃逃,到馆陶迷失道路,遇一农夫,向其问路。农夫指向西南,乐进策马而去,却陷于沼泽之中,被赶来的袁军执获,送往邺城。袁绍下令将乐进和被俘的一千士兵处以劓刑,再放回河南。乐进兵败河北,又被割了鼻子,羞愧成病,不久便积郁而死。刘策从徐州利城下海,分乘四十艘走轲,渡过波涛汹涌的大海,从海阳登陆。但是军中士卒多为北人,不习水性,不少人出现晕眩现象,士气颇为低落,刘策只能许诺双倍军饷,这才使士气恢复过来。李典率兵渡河,绕过蒲坂津,逆流而上。在离石上岸,星夜穿过雁门关,直奔易京。黄河溯流而上,绕过雁门关,从西边杀奔易京。
话说公孙瓒击杀刘虞之后,刘虞之子刘和联合袁绍共击公孙瓒。公孙瓒**七战,七战皆败,时有童谣曰:“燕南垂,赵北际,中央不合大如砺,惟有此中可避世。”于是公孙瓒在易京固守,将城墙筑高到十三丈,每隔十步又建箭塔,皆高五六丈,城楼高十丈,名曰易京楼,积谷三百万斛。又造铁门,公孙瓒自居楼上,屏去左右,婢妾侍侧,批阅文书。
公孙瓒说道:“昔日以为天下都可指麾下精兵而战,现在想想,不是我能够决定的,不如休兵,修生养息。兵法有云,百楼不攻。今吾城牢不可破,兵精粮足,不怕袁绍攻城。”
袁绍屡攻不克,修书一封给公孙瓒,想要与公孙瓒摒弃前嫌,公孙瓒却不答复,而是增修守备,且对长吏关靖说道:“当今四方诸侯乱战,无一能攻克我城,袁本初虽强,也奈何我不得。”
袁绍得闻此语大怒,便下令大举进攻,各城守将接连告急,公孙瓒并不赴援,反而对左右将领说道:“我若去救一人,今后的守军都会指望别人去救,而不肯死战。”守将待援不至,或降或溃,袁军长驱直进,竟然在半个月内杀抵城下。
公孙瓒势孤力单,只得派人持书前往黑山、许都两地求救。而刘策经过半个月的行军,终于抵达易京地界。
刘策驻马高地,俯瞰易京,只见城外黑云压城、角声满天,袁军将领王门正率兵猛烈攻城。刘策命千余士卒在山上摇旗呐喊,然后让吕虔射杀正在攻城的袁军将领王门。
吕虔在箭上缠上一段绳子,朝着斜上角奋力射出,箭如流星,挟带着凛凛风声,飞过纷乱的人群,径直射入王门的后颈。王门正振臂攻城,中箭后大叫一声,从云梯上摔下,当场气绝。
刘策见王门已死,率骑兵冲杀,曹彰眉分八彩,目若朗星,身披银甲,手持长矛,散发出一股锐气。曹彰领着一千骑兵,行如风、箭如云、战如水、枪如霜,从后突入袁军阵中。袁军顿时大乱,被杀得人仰马翻,而刘策将千余兵马列于山上,一字排开,鼓角齐鸣,旌旗摇展,呐喊震地,山谷回音。袁军惊慌,不知来兵多少,连忙停止攻城,袁绍见战局生变,下令鸣金收兵。
刘策率骑兵一路砍杀,袁军如波开浪裂,刘策穿寨而过,直抵易京城下。公孙范在城上见到‘曹’字旗号,忙开城门。刘策径直入城,一偏将跑上楼报与公孙瓒,公孙瓒徐徐下楼,领众将出迎。
刘策环视公孙瓒手下的将领,左边排开三人,分别是其弟公孙范、长史关靖、别驾田豫,右边为首一将,生得浓眉大眼、阔面重颐,一股英武之气,乃常山赵子龙,身后则是原青州刺史田楷、原兖州刺史单经。公孙瓒拱手说道:“有劳将军,伯珪不胜感谢。”
“某既奉丞相之命,定当竭力相救。”刘策说道。
“世人皆称白马公孙举世无双,今日缘何沦落至此?”曹彰问道。
公孙瓒叹道:“说来惭愧,只怪某一招不慎,致使满盘皆输。”
“末将此番前来,便是要与公孙将军共灭袁绍,平分河北。”刘策凑到公孙瓒耳旁说道。
公孙瓒欣然说道:“好,待灭了袁绍,冀州归吾,青州归汝。”
刘策心中暗笑,这公孙瓒真是狂妄。
正说话的时候,一名军士跌跌撞撞跑进来,面色悲戚的说道:“主公,少将军他……”
公孙瓒急忙问道:“续儿怎么了?”
“少将军往黑山求救路上,被袁军拦截,惨遭枭首,头颅被挂在了袁军辕门之上!”军士说道。公孙瓒听罢,大叫一声,昏死倒在地上。公孙瓒手下文武一片慌乱,医师急救,公孙瓒半晌方醒。
公孙瓒咬牙切齿的说道:“袁绍老贼,杀子之仇不共戴天!”
关靖说道:“主公节哀,少主既殁(死),当另择一将往黑山求援。”公孙瓒环顾左右问道:“何人愿往?”
“诸位将军连日作战,应该都力乏了,某率军初到,愿往黑山求援。”刘策说道。
刘策饱食上马,开门出城。赵云护送刘策杀出,正遇袁将张郃。赵云奋力冲杀,张郃败走。刘策乘势杀出重围,来到黑山,将易京之事告与张燕。张燕当即发兵五万,往易京而来。
张燕驻军于易京西南十里处,城内军民皆喜。刘策说道:“张燕既至,将军可将突骑直出,与黑山之众夹击袁绍。”
关靖说道:“现在我军将士,皆已土崩瓦解,之所以能拼死守城,都是为了保护家园和亲人,所以将军为主。将军坚守不出,袁绍久攻不下要当自退,自退之后,四方之众必复可合也。若将军今出城夹击,军中没有镇军之人,易京则就危险了。将军失去易京,游荡于草野,这成了什么!”
公孙瓒踌躇片刻说道:“士起所(关靖的字)所言不无道理,吾乃三军统帅,自当坐镇易京,至于出击一事……”公孙瓒看向刘策说道:“出城决战之事便交由将军,还望勿推托。”
刘策敛容说道:“末将定当竭力相助,还望与子龙将军一同出战!”公孙瓒点头许之。城门缓缓打开,刘策和赵云并马而出,驻扎在门外的颜良见状,立刻引军包围上来。刘策和赵云左右夹攻,颜良不敌败走。刘策趁势引铁骑穿过敌阵,直抵西南山脚,与张燕合兵一处。赵云问道:“接下来该如何?”
“高宠!擒贼先擒王,你率虎豹骑攻打袁绍中军帐!飞燕(张燕的字),你使调虎离山之计引诱袁军追击,再伺机反击,而子龙和我,则使围魏救赵之计,南下攻打袁绍老巢——邺城!”
刘策问道:“不知尔等有异议否?”
众人皆表示同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