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整数日后,众人商议进兵淮南,追赶袁术残部。
荀彧进言道:“今年来关中荒旱,粮食艰难为继,若再进兵,劳军损民,未必有利。不如暂回许都,待来年春麦熟,军粮足备,方可图之剿灭袁术。”
曹操正踌躇未决,要说这眼瞅着就要成功了,却因为粮食危机而不能如愿,老曹这心里挺不痛快的啊。
忽然斥候来报,说张绣依托刘表,复肆猖獗,曹洪拒敌不住,特来告急。
曹操遂令孙策跨江布阵,是为疑兵,使刘表不敢轻举妄动,而自己即日班师,准备再征张绣之事。临行时又令刘备仍屯小沛,与吕布互相救助,再无互相侵犯。
吕布领兵回徐州后,曹操小声对刘备说道:“吾令玄德屯兵小沛,是挖陷坑等猛虎也。玄德可与陈珪父子商议,勿致有失,某当为玄德外援。”话毕而别,刘备似懂非懂的点点头。
曹操引兵回许都后,即上奏张绣作乱,当兴兵伐之。天子便亲自安排銮驾,送曹操出师。曹操留荀彧在许都调兵遣将,自己统大军进发。
行军之日,曹操下令:“大小将校,凡经过麦田,但有践踏者,无论官职高低,皆斩首!”
曹军经过麦田,士兵将领都下马,小心翼翼扶麦而过,无人敢践踏。曹操乘马正行,忽然田中惊起一只飞鸟。曹操的马受惊,窜入麦中,践坏了一大块麦田。
曹操急忙找来行军主簿李忧文(李儒),让他写自己践麦之罪。李儒说道:“丞相岂可议罪?”
曹操说道:“吾自制法,吾自犯之,若不处置,何以服众?”话音刚落,曹操拔出所佩之剑就欲自刎。
“丞相乃三军统帅,万金之躯,岂可妄自轻生?如丞相执意如此,末将愿替丞相受罚!”刘策拜服于地高声说道。
刘策话音刚落,众将皆下拜高呼:“愿替丞相受罚!”
曹操急忙将众人扶起,含泪说道:“承蒙诸君厚爱,既是如此,曹某权寄项上之首。”于是曹操割发代首,传示三军。三军将士大惊之余无不遵循军令,不敢以身试法。
张绣得到曹操大军来犯的消息,带着雷叙、张先二将领兵出城迎敌。两阵对圆,张绣指着曹操骂道:“汝乃假仁义无廉耻之徒,与禽兽何异!”
曹操大怒,令刘策出马搦战。张绣令张先作战,战不三合,便被刘策所斩。曹操挥兵掩杀,绣军大败,慌走入城。刘策率数百骑兵追到护城河边,张绣已率兵逃入城内,吊桥正缓缓升起。
刘策见张绣龟缩入城,而城上又乱矢齐发,只好拍马而回。
曹操下令刘策率一万先锋军围城攻打,但护城壕甚是宽阔,壕内水势又深,极难靠近城下,刘策便令军士运土填壕,数百曹军壮士举着阔盾掩护,民夫和辅兵背着沙袋飞速来往,铺平道路。又见了一座井栏,曹操与诸将登高窥望城中。
郭嘉进言道:“西北叫城楼兵力空虚,可攻之。”曹操将信将疑的说道:“若这是张绣小贼使得诈呢?”
郭嘉又说道:“虚则实之,实则虚之。贾诩料想主公多疑,必不敢攻打,而我军偏打此处,令他措手不及。”
曹操深以为是,今年已经四十八岁的他疑心日渐增长,贾诩很有可能利用这一点,于是曹操令夏侯渊密备猫爪等爬城器具,等夜间引军攻西北角。
荀攸进言道:“城东南角砖土之色新旧不等,鹿角多半毁坏,可从此处攻进。我军可先差一支兵马佯攻西南角,哄骗张绣撤兵守西南,吾军则趁夜色偷入东南角也。”
曹操连声赞叹妙计,遂令乐进于三更时分,领精兵攻打东南角。
刘晔进言道:“军法有云‘凭高视下,势如劈竹’,东北角低凹,我军可攻之。”曹操便拨兵与于禁。
三更时分,于禁指挥军士架起井阑,居高射之。曹军箭矢如飞蝗,守军大惧,皆顶着盾牌守御。于禁令军士搭起短梯软索,一齐攻上城。
西北角的夏侯渊也率数百曹军精兵偷偷爬上城墙,先登破防,顺利攻进城去。
东南角的乐进爬过壕去,砍开鹿角。乐进刚率军涌入城中,只听四周喊杀声起,伏兵从四面八方而来,张绣亲待勇壮从后杀来。乐进见四面军马渐渐逼近,八方弩箭交射甚急,曹军士卒死伤惨重,仰天叹道:“吾今日死于此地也。”忽然远处喊声大起,一军杀至,是攻入城内的于禁,救乐进突出重围,可惜那近千曹军士卒,大多含恨此地。
城中曹军将士正在厮杀,忽然听见后方鸣金,于禁猜想必有变故,急忙撤军回营,而升任虎贲将军的刘策也急忙从前寨赶到大帐。
“主公何故鸣金?”刘策直奔大帐问道。曹操背过身去,说道:“刚才八百里快骑传来文若的消息,袁绍欲兴兵犯许都,得速返回。”
“那张绣呢?”刘策问道。
“张绣乃癣疥之疾,不足为患,而袁绍才是吾心腹之患。许都若有失,则吾大势去矣。”于是曹操下令拔寨班师,并命刘策押后。
曹操对刘策说道:“子烈殿后务必小心,以防追兵。”刘策抱拳说道:“多谢主公提醒,末将定当留意。”
刘策差邹志带斥候登高放哨,邹志回报后头烟尘大起,果有追兵。刘策率数百弓箭手埋伏于道路两边的侧坡上,林木将曹军将士的身影掩盖。张绣率兵追至,在两旁埋伏已久的曹军将士忽然站起,密集的箭雨倾泻而下,高宠率骑军掩杀,张绣大败而走。
刘策领三千精锐缓行押后,曹军正走间,忽然刮起一阵狂风,飞沙走石,马匹乱窜。那一阵风过后,只听得乱树背后‘扑’地一声响,跳出一只吊睛白额的大虎出来。刘策投鞭下马,拔刀向前,大虎嘶吼一声扑了上来,刘策持刀侧立,太乙刀猛的挥出,刀锋将大虎斩成两段,刘策手刃大虎,示意众人继续前行。
曹操班师回到许都后,荀彧参见曹操,说道:“袁绍本欲图许都,今日见丞相已经归返,打消了出兵念头,转而北征公孙瓒。”
曹操拍案而起,略带怒意的说道:“袁绍如此无法无天,吾当讨之!”
郭嘉说道:“袁绍远在河北,可缓图之,而徐州吕布,屡屡犯难,当先除之。趁着现在袁绍北征,我军乘先取吕布,收服许诸,扫除东南,这样青,兖,徐,三州尽入主公麾下。然后再图袁绍,乃为上计。”
“若我方千里迢迢的跑去攻打袁绍,吕布必定乘着许都兵力空虚来犯,这样许都难保。”刘策接话说道。
曹操笑道:“汝等之言吾深以为是。”于是曹操商议东征吕布。
曹操先差人联络小沛刘备,约定共同出兵。谁知信使被截,吕布率先发难,率兵攻围刘备。曹操派夏侯惇前去救援,反被射伤一目,夏侯惇大叫一声:“父母精血,不可遗弃!”随即吞下左眼,吕布军士兵大惊失色,夏侯惇趁机率曹军杀入重围,而刘备弃城逃亡。
曹操大怒,亲率大军征讨,打算先扫清外围,再合攻下邳。
刘策与曹仁领五千曹军攻打小沛,曹仁让刘策从南门正面对抗张辽、高顺,他引一支兵马偷偷攻入北门,只要刘策拖住一个时辰就行。
刘策带兵直抵南门外,与张、高二人对阵。刘策横枪立马,高喊道:“莫再无谓抵抗,速速开门投降!”张辽拍马而出,大叫道:“休要猖狂,雁门张辽在此!”
刘策与张辽两马相交,就阵前厮杀起来,斗了约有五六十合,从未时战到申时。高顺突然鸣金,张辽急拍马而回。刘策料想曹仁已经攻陷了北门,举枪过顶,直指城门,大喊:“兄弟们跟我冲啊!”众军士奋勇向前,张辽、高顺前后受敌,率骑兵杀开一条路,朝着下邳逃去。
乐进带了四五千人攻打彭城。
乐进下令搭起云梯,强攻上城,曹军将士们冒着飞矢箭雨而上,前仆后继。城上不断砸下礌石滚木,死守城池。如此昼夜相攻半个月,曹军死伤惨重,而乐进仍未攻下彭城,但是曹军将士已经士气低落,乐进便下令退兵。
夏侯渊率三千曹军投入彭城战役,夏侯渊不断组织进攻,飞桥、云梯、冲车、井阑轮番上阵,彭城守军本就已是强弩之末,经过几天的惨烈厮杀,曹军终于攻陷彭城,臧霸落荒而逃,夏侯渊擒获彭城相侯谐。
李典,于禁攻打睢陵,李典差军士诈降,想要来个里应外合。不料却被陈宫识破,陈宫将计就计,趁李典攻入城门时,他却引军出城劫了曹军的营寨,内外夹击。李典被杀得溃败,弃却头盔战马,夹在步军内慌忙逃命。
于禁使调虎离山之计,佯攻别处,支走陈宫。陈宫立即亲率一支兵出城驰援。于禁以为陈宫上当,便派偏将刘麦攻入睢陵,自己前去追击陈宫,谁知出城的是假陈宫,真陈宫仍坐镇睢陵。刘麦刚杀入瓮城,两边门便戛然关上,反中陈宫瓮中捉鳖之计。刘麦与麾下数千兵马,皆死于城下,于禁也灰溜溜的撤兵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