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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 天灾人祸


建安五年,夏五月,江淮大旱,稻禾欠收,徐州一地,一斛谷粟竟值钱千贯,百姓饥馑,易子而食。

曹操命人从司隶各地调集粮食,沿官渠运往江淮,官船却三番两次在半途覆没,数百运卒丧生,数百万石粮食尽皆没于水中。曹操令水部郎中张恭出漕调查,谁知张恭竟然在任上自缢身亡。曹操大怒,召刘策入府,令刘策彻查官渠覆船案。

刘策先前往张恭府中查探,先检查了一遍厅堂,厅内摆设简朴,仅有一个香炉、两扇屏风、三张木案而已。刘策又来到厢房,仔细搜查一番,在焚烧薰香的铜炉中发现有未烧完的残纸,纸上仅可辨出一个‘易’字。

刘策推开书房的门,看见案上还摆着张开的卷宗,刘策走进去,却突然被绊了一下,原来是根压纸用的镇尺。刘策查看一番,走到后院马厩,马厩里绑着一匹黄鬃马,正悠哉地吃着草料,并不知道主人已经去世。马腿上还沾了点泥,泥上还有碎花。

刘策找来家僮张柴,是他最先发现尸体的。刘策询问当时情况,张柴答道:“当时有人来访,我便去禀告张大人。刚踏入房中,就见张大人白绫绕颈而过,悬挂在房梁上。我赶紧上前一步保住他的双脚,却见大人双眼翻白、脸色紫青,早已气绝多时。”

刘策又仔细查看了张恭尸体,除了颈上有勒痕外,并无其他伤处。这时一名军士来报,在张恭睡榻枕下发现一封书信,乃张恭笔迹,信上他说自己收受贿金一千两,因官船覆没,自知罪责难逃,留书自杀。

“看上去张恭是畏罪自杀。但此事必有蹊跷!”刘策发现此案看似张恭畏罪自杀,却疑点重重。

第一点,刘策心想张恭生活朴素、作风清廉,并非贪赃枉法之徒,信上所言收贿金之事难以令人信服。刘策觉得张恭死前烧掉的书信,与本案有莫大联系,此案一定还有其他人牵涉进来。

刘策心想张恭死时书房其他摆放都十分工整,惟独这根镇尺掉落在地。一定是他死前发生了什么事情,令他感到慌张,才不慎将镇尺打落在地。刘策又想起马腿上的蹊跷,派人调查泥上碎花的来源,结果发现那种花只有城外八里的灞陵桥附近才有,说明张恭死前还去过城外。一个将要自杀之人,又怎会半夜出城呢?

刘策决定从那封未烧完的信作为突破口,一个‘易’字能说明什么呢?刘策苦思冥想,想到了几个人,其中一个肯定与本案有关。

羽林郎易平。

黄门令韩易。

易县县长刘覃。

扬州刺史严象。(古代‘扬’字为‘揚’)

刘策仔细一想,易平不过是一个秩比三百石的羽林军小头领,平时很少与文官来往,韩易是个宦官,几乎不出宫门,跟朝臣也不会有什么交集,刘覃所在的易县则远在河北,早已脱离朝廷管辖多年。刘策思前想后,把这三人的可能性都排除了。

刘策心想:“扬州不正是旱情最严重的地区吗?严象身为扬州长官,官船又是在他的地盘沉的,张恭若要调查案子,此人是必不可少的一环。”

刘策越发觉得事情远没简单,于是派遣高宠,燕青进一步调查,高宠策马至灞陵桥上,这是一座三孔青石桥,两岸杨柳成行,并无什么特别之处。燕青来到官船沉没的河渠旁,一些力夫还在打捞沉船和尸体。燕青仔细打量已经打捞起的船木,发现了一些孔,好像是被凿过的痕迹,看来这其中是被人做了手脚。刘策则带着李儒前往漕运司,调阅近几个月来漕运的宗卷,在查阅许久后,刘策终于在浩如烟海的宗卷中发现了一个熟悉的名字——严象!

看来一切的证据都指向了一个人,扬州刺史严象。此人与本案有千丝万缕的关系,甚至……刘策决定即刻启程前往扬州,一探虚实。

刘策心想,此番前往必然不会一帆风顺,刚好严象也不认识我,就派高宠假扮自己,从水路出发,而自己则骑快马从陆路进发。于是‘刘策’下令自即日起升起官船上所有大旗,摆出仪仗,并遣快船送加急牒文到扬州,就说朝廷使者将于两日后到达!高宠朗声说道:“我们举旗扬帆,直奔扬州!”而刘策则带着两个侍从骑马沿官道而去。

深夜,河渠两岸死一般沉寂。一声闷雷响起,躺在船舱榻上的高宠大叫一声,从噩梦中惊醒。良久,高宠定了定神,颇觉口渴,叫了两声来人,却未有人应答。

高宠颇为纳闷,走上甲板,却吃惊地发现船停在了河渠中央,船上之人全都被杀死了,血流遍地。这时,从两边船舷跳上来几十个蒙面人,个个手持尖刀,将高宠给围住。

一个刺客率先发难,舞刀向高宠劈来,高宠一个飞踢,正中他下阴。刺客痛苦地倒在地上,被高宠夺过刀,又一脚踹开,飞开数米。其他刺客一齐舞刀杀来,“去死!”高宠一声暴喝,挥刀横扫,冲最前头的一名刺客被锋利的钢刀拦腰斩成了两段,五脏六腑和着鲜血汨汨涌出,顿时染红了甲板,而刺客还未断气,正不断发出惨叫。

又一名刺客挥剑扑来,高宠右手狠狠一挥,兵刃对撞,一阵清越的铮鸣,钢刀旋即如旋风般斩了出去。那人只觉眼前一花,便感到自己猛然飞了起来。人在空中,他却惊恐地发现自己的身体还留在地面上,仍然保持着挥剑向前的姿势,只是,那身体的颈项之上,却缺了颗人头!不等刺客想个清楚明白,冰冷的黑暗已经将他永远吞噬。

刺客们相顾骇然,再无人敢轻易上前。高宠见对方胆怯,反而挥刀迎上,血战多时,刺客们一个个倒在甲板上,眼看就剩一人了。高宠将他兵刃挑飞,用刀顶在他胸前,一脸怒意的问道:“是谁指使你们来的?”刺客却握住刀刃,往自己胸膛一插,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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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色漆黑的夜空挂着一弯两端如刀尖般锋利的月牙,它寂静无声地散发着微弱的幽光,照亮了下方辽远的林间窄道,一阵渐行渐近的马蹄声浅浅地划过长空。刘策策马飞奔,前方是普通的一条被枯叶掩埋的小道,四周的竹子们被清风吹得沙沙作响。

突然听得马长声嘶啸,立起身体胡乱蹬了几蹬,猛地向一侧倒下去,原来是一双后腿被猛然从枯叶中弹现的粗绳给揪住了。三匹马儿一声哀叫,将马背上的刘策和邹志,史涣都甩飞出去。埋伏在竹林两侧、头戴面具、手持兵刃的人从林子里跳出来,将刘策等人团团围住。

刘策手执长枪,斜指高空,厉声问道:“尔等何人,胆敢偷袭我?”

为首一人高声说道:“今日定叫你葬身此处!”说完,他招呼刺客们上前,刘策没有丝毫慌乱,手中长枪轻颤,一连刺出十几道锋芒,直逼刺客。刺客们望后退了几步,刘策和邹志,史涣背靠着围成一圈,迎战四面敌人。

双方混杀在一块,不消半刻,已有七八个刺客陈尸于地,而刘策看了看身旁,邹志史涣也都受伤了。剩下三个刺客互望一眼,抡刀砍来,刘策持枪刺去,刺死一人,枪势忽转,朝着另一人头上击打过来,那人顿时倒地昏死。最后一个刺客见状,连忙落荒而逃,刘策将长枪高举过头,猛掷过去,把他钉死在树上。

刘策心知自己已经被人盯上,于是乔装打扮,从荆棘小道赶路。次日正午,三人赶到一家客栈打尖。刘策走进客栈,四张桌子均有客人,一桌是一胖一瘦两个粮贩,一桌是跛足的云游僧人,一桌是几个健壮的渔夫,还有一桌是清奇古貌的医者。

刘策与两个粮贩同座,随口问道:“二位卖的是什么米?”

“黍米。”“粟米。”两个粮贩答案竟然不一样,瘦子忙对胖子道:“我们卖的是粟米啊,你糊涂了吗?”

胖子愣了一下,连忙改口说道:“是、是,瞧我这记性。”刘策心中颇为怀疑,打量了一下装米的麻袋,却发现是潮湿的,刘策走上前仔细一看,发现侧旁印着‘颍川义粮’四字!

“这是官渠覆船落水的赈灾粮!”刘策不由得惊呼。两个粮贩起身欲跑,却被邹志,史涣擒住,刘策厉声喝问喝道:“吾乃武威将军刘策,你们这粮食是哪里来的?!”

两人连忙跪下,面如土色的说道:“饶命啊大人!这粮食是我俩从寿春城外的粮仓里偷出来的!”刘策将来由详细听了一遍,瘦子磕头说道:“还望将军放了我俩!”

“快滚!”刘策一脚将他踹开,俩人连滚带爬地跑了。刘策做到僧人对面,问道:“大师从何而来?”

僧人说道:“老衲从云水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