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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卷 第十二章 贪财母子


  十二.贪财母子

  何苗,字叔达,随兄征战破荥阳起义的黄巾军,官拜车骑将军,封济阳侯。

  但何苗为人其实无才无德,然而却金印紫绶,位次于大将军及骠骑将军,而在卫将军及四征四镇四平四安、前后左右将军之上,位次上卿,贵比三公,另掌二百宫卫。

  朝野诸知,这个比何进担任大将军更加名不符实的何苗也是天子刘宏为了打压原先太穆皇后窦氏的遗存势力平衡控制朝堂的一颗棋子,并且是为皇子辩稳定登基统理朝政的倚仗。

  在皇宫和大将军府的中间是一座古色古香的二层小阁楼,初夏的热闹仿佛没有来到这个地方,地上前年的落叶没有下人打扫,已经有了腐烂的味道。

  阁楼外下着小雨,雨滴敲落在落叶上面,滴答滴答的红尘声将这个与世无争的地方拉回了俗世。

  街道应是几颗怪柳奇松零零星星、参差不齐地坐落两旁,雅雀无声,可一声长嘶的马鸣打破了万籁俱寂的夜晚。

  何苗骑着一匹驽马,马鞭连续抽打着马臀。他目空一切地坐在马上,盘算着接下来进入阁楼后的一切事宜。

  驻马下身,绷着沉甸甸的怀中,何苗看了看四周,两只眼睛市侩地转动着推开了门开罗雀的大门,跨过堆满灰尘的门槛,哼着小曲便向着楼梯口走去……

  ……

  二层楼,一个浓妆艳抹、头上插满如孔雀开屏般密集纷杂的金玉簪子、满脸褶皱的老太咿呀成声,躺在床上听着常年不来拜见她的二子——刚刚上楼的何苗说着话。

  “母亲大人,依我拙见,现在大哥已经跟妹妹不是一条心了。我们何家可是因为妹妹的显贵才能变成现在的高门巨族,大哥也不知道怎么就昏了头,听了那些士子的撺掇,硬是要带兵诛杀十常侍,威胁到妹妹的地位。要知道没有十常侍,往早了说十常侍被灭,辩儿以后掌权能够指望谁,那还不处处掣肘;往旧了说,这十常侍不知帮了我们何家多少次,就算我们不心怀感恩,也不能忘恩负义、恩将仇报啊。大哥这样不地道,肯定会把我何家拉进地狱深渊的……”

  何苗按着十常侍派来的黄门左丰事先就备好的说辞混合着自己的理解口若悬河地说道,嘴上说着,心里正掐算着这些字数,一字千金再加上家中那几箱子财宝,十常侍果然堆金砌玉、财大气粗。

  舞阳君何兴氏头一次见到滔滔不绝的二子何苗,虽然自己是个乡野妇人,对外界闭目塞聪,但对自己儿子什么德性还是了怀于心的,这定是张让等十常侍的主意。

  舞阳君闭上了自己的眼睛,说道:“苗子你说了这么多,是……要杀自己的大哥么?”

  “孩儿不敢,孩儿跟大哥情同手足,怎会同室操戈!”何苗文绉绉回道,显然亦是有了腹稿。

  舞阳君依旧紧闭双眼,问道:“那你意欲何为?老身无权无兵,你到底……”

  话未说完,何苗只见其母舞阳君闭着的双眼睁开,只见老母亲的眼中湿润,直欲将何苗融化了一般。

  何苗眼睁睁地看着老母亲脸颊出现了一道泪痕,内心不由一揪,自己这样高谈阔论对吗?

  ……

  在何苗跟舞阳君对话的同时,黄门左丰也欣喜地回到了未央宫。

  “让公,不辱使命。”左丰尖锐的声音在承明殿中回荡。

  张让拨弄着承明殿中的龙椅上的龙珠,似乎是没有听到左丰的汇报,其他十常侍见张让没有回应,也是装聋作哑地陪着张让打趣。

  几息之后,左丰挑了挑眉,又是重述了一遍之前的内容。

  张让停下了拨弄珠子,却与其余十常侍旁若无人地聊了起来,浑然是把左丰当成了空气。

  左丰额头生津,跪拜说道:“让公,小的,小的贪了一部分财宝。”

  “哈哈哈哈——”张让等十二常侍哄堂大笑。

  跪着的左丰颤抖着身体惶恐至极,等待着常侍大人们对他这个贪财之徒的裁决。

  张恭载笑载走到左丰面前,挽起了他的手,用拂尘拍打着左丰膝盖上的灰尘。

  “左丰,如果你不说出贪污这事,让公和我们可不会接受你这份大功吖!”张恭笑道。

  左丰有点不解,疑惑不解地看着张恭。

  看着起身露出这种困惑神态的左丰,张恭抚掌大笑,连带着的十常侍等人停下来的笑声又是震耳欲聋的在殿内响了起来。

  张恭止了笑声,附耳给左丰解释了起来。

  左丰这才明白了前后的缘由。说起来还是自己这贪财的毛病,不然今天却是不会出现张让等人对他忠诚的试探。

  昔日,左丰自己奉皇命犒赏讨伐黄巾的卢植三军并去考察军情,就因为自己的一己之私,卢植不肯答应自己的索贿,自己怀恨在心,污蔑卢植此人故意按兵不动,意欲养寇自重,害得卢植关押雒阳大牢,让给自己大量财宝的西凉董卓代替了卢植统领军队。

  而今天张让等常侍去送车骑将军何苗财宝,自己若不是贪墨了,必定是背叛了他们,转投了何进或者其他与十常侍为敌的士族等人。

  大呼一口气,左丰是真的见识到了这些老梆子们的厉害之处了。难怪他们能在整个内廷不失圣宠,能够与那些朝臣们分庭抗礼,自己这些小伎俩真的是小巫见大巫、相形见绌了!

  “让公,左丰既然回来了,那么何苗也定是去了舞阳君府邸哄骗舞阳君那个老虔婆了,不知……”郭胜扯着嗓子说道。

  “是啊,那老虔婆虽然是个村妇,可她能教导出来何皇后这个在内宫里叱咤风云、工于心计的女儿,何苗这个草包可以因为钱财自动中计,但舞阳君或许……”栗嵩眉开眼笑,接过话茬道。

  赵忠也是有点担忧,这种计策对于舞阳君这个贼婆子真的是班门弄斧的感觉了。

  “让公,此计真的可行?”赵忠有点犹疑,还是向张让提出了自己的疑问。

  张让看着这些原本在大汉意气风发与自己同等地位的十常侍,如今却乱成了一锅粥,摸了一下鬓角。

  “诸位放心,我之计谋为堂堂正正的阳谋。何苗此人无谋贪财,现在有一份财富能让他富可敌国,他定会为了满足贪欲去听从我们的指令与何进为敌。舞阳君素来爱幼子,既然何苗已经去了舞阳君府邸,就算舞阳君城府深重,也是一个母亲,护犊之情是怎样也改不了的。那么诸位认为幼子、幼女和我们的大将军相比较,该弃哪一方呢?嗯……”

  张让不疾不徐地说道,颇有点指点天下的纵横之士的味道。

  张恭皱眉,心道这不仅是让公的阳谋,也是破釜沉舟之计啊,让一个深谙算计的老虔婆甘心中计杀子,以后十常侍的日子可想而知。不过,现在已经是千钧一发了,不用这计十常侍也就一笑了了空万古了。

  张让看着沉思的侄子张恭,问道:“恭常侍可有什么疑难?”

  张恭回道:“未有,让公之策如九天月下银河,高屋建瓴,恭自愧不如,未曾能想到如此妙计。”

  哈哈哈哈……

  张让开怀大笑,显然很是对张恭这个侄子的推崇很是受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