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替身
咻咻咻……
“三箭直中靶心,矢矢相属,若连珠之相衔,行云流水,岳父这参连技术越发无懈可击了。”李儒赞叹地说道。
“文优过奖了,这还是文优前一箭射的时机妙,我只是锦上添花罢了。”董卓放下了弓箭说道。
甩了甩被羽箭震得酸疼的右手手腕,如今的自己已经基本能够熟练的掌握自己的身体了,还得多亏了这位便宜女婿这几天拿来的滋补气血的山参等物。
联想到李儒在他昏迷的这段时间的可圈可点,能力品质皆是上上之选,此生卿不负我,我董卓绝不负卿!
董卓拿着樊稠递来的毛巾擦了擦脸,这位站在面前,虽然在董卓故去后的三国时期有过败吕布,杀王允,占领长安,与李郭二人后期把持朝政,并且击败了马腾、韩遂联军的功绩,但是不能排除这一切是因为他与道家交好,道家暗中扶持新势力纵横捭阖的缘故。
董卓即使可以从他的事迹看出来樊稠是不折不扣的一位无双战将,不然就算有兵可统,草包也不能做出如此惊人的战绩。
“樊稠,你有字吗?”董卓无来由地问道。
樊稠一直准备好了为何南华跟他联系密切的说辞,可这……但是不回复不是更令主公起疑吗!
“主公,稠家境贫寒,亦无师长赐字。”樊稠抱拳回道。
李儒在旁笑了笑,看来岳父这是要收樊稠之心啊。李儒拿着弓箭跟在董卓身后,默默的不说话,静静的等待着事态的发展。
董卓察觉到李儒透露出来的目光,真的是七窍玲珑心啊!这女婿真的不要太聪明,感觉自己就像是个小白在一个老油子面前做把戏。
咳嗽了几下嗓子,还是正事要紧,看着天空飘舞下来的海棠花瓣,转眼已是四月中旬了,时不我待啊!
“那本公赐你个字吧,肃肃兔罝(jū),椓之丁丁。赳赳武夫,公侯干城。你练兵严谨,治军分明,平素也不与他人结党营私,肃公二字为号如何?”董卓摸着脸上的胡渣说道。
“肃公——”停顿了一会儿,樊稠激动回应道,“谢主公赐字!”
“赏罚肃而号令明,天高万物肃。肃者,威严阆阆,威天下不以兵伐,以正大国之威。樊稠,主公可是对你期望很高啊……”
“谢中郎将指点,主公……樊稠,不,臣下肃公万死无以为报。”樊稠听了李儒的解释,半跪在地上说道。
“无须这般,走吧,营帐中备好了青梅酒,听说是扶风郡的郡守代表当地百姓赠予的,酸甜可口,有梅子的清香与酒的纯粹甘烈,你二人来与我一同尝尝。”
“诺。”
“诺。”
……
三杯青梅酒下肚,董卓略有醺意地说道:“果然好酒,入喉酸涩,却在唇角间留有青梅香甜。”
“是啊,好酒。此酒虽不比军中烈酒暖身,但却胜在那青梅甜香,让末将想起年幼时在家乡曾食用的青涩梅子。”樊稠毫不吝啬地赞美道。
“文优怎么不说话,怎么愁眉尽展?”董卓说道。
“岳父,华雄将军何在?这几日儒没有见到他的人影,有点担心。”
“哦,你是说公伟啊,他被我派去颍川建立陌刀队了,顺带给我带几位大才会来。”
“公伟?陌刀队?颍川大才?”
“公伟是我给华雄取得字,至于其他,日后你自会知晓。”董卓想起了此时在颍川招兵练兵的华雄,就莞尔一笑,关三刀,看你怎么温酒斩华雄!
“诺,看来主公对心腹之人都取了字号,文优都有点儿小嫉妒了呢。”
“哈哈哈,文优切莫如此,若不是文优有了字号,定会第一个给文优取!肃公,你说呢?”董卓使劲地朝着樊稠眨眼睛使着眼色,自己实在是没想到这女婿还会来这一出,真是亮瞎了我的王者双眼。
“中郎将,主公所言极是啊,每个人才在主公这都是无可替代的,而且主公手下的第一智囊谋主说的就是中郎将您啊。”
“樊将军谬赞了,儒哪当得起啊,还是依靠着将军的忠武和士卒的悍勇,儒的计策才能有大展拳脚的时候。”
董卓看着李儒拱了拱鼻梁,董卓记忆中只要他拱动鼻梁是计谋得逞了。我去,这女婿也太阴了吧。为了打消樊稠对重用华雄的醋意不惜自污,真是神助攻。得婿如此,安有所求!
董卓营帐内正在上演着将相和的戏码,这时外面传来了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打扰了营帐中聊得正到呶呶不休、相谈甚欢的三人。
“报——雒阳急报。”
穿着青色便装緇衣负责斥候联络的小统领陈东疾速进入营帐,西凉汉子没有那么多繁文缛节,直接冲进了营帐说了起来。
董卓等三人放下了手中的杯酒,交谈也停止了下来,都注视着进来的斥候统领陈东。
“放肆,小小的十夫长竟然这般没有规矩,军法何在,军规军纪何在?”李儒不悦地说道,眼中却没有一点不适。相反,还很是赞赏,就担心这位尽职的小统领惹得岳父大人扫了兴致。
“文优,军情紧急,无妨无妨,快快道来雒阳详情,何进是不是被十常侍引入长乐宫嘉德门被五十刀斧手杀害的?”
“啊……是,主公,据雒阳的探马来报,何进因拒绝十常侍投来的投名状,而且还轻蔑地嘲讽了送蹇硕人头来的郭胜、高望两位常侍,说他们是无根之人、腌臜玩意儿,接着就有十常侍孙璋、栗嵩拿着圣旨控制了西园里的兵力,左丰将钱财贿赂了何苗、舞阳君母子,而这两位怂恿何皇后下懿旨召何进进宫,何进只穿朝服,腰挎佩剑进了宫内,没有理会府内食客谋士的劝导带上兵士,在路过长乐宫嘉德门时被毕岚安排的五十刀斧手砍成乱尸,头颅被丢在了宣明门外。”
桌上的三人皆是倒嘶一口凉气,真是恐怖如斯,而这三人所思所想的缘由却大不相同!
樊稠只觉得主公董卓真的是神人,能够比自己认识的南华还能不出门便知天下事,要知道雒阳距扶风郡骑上快马也需整整两天时间才能到达,自己是时候要找个机会向主公解释一下自己与南华的关系了,不然都对不起主公给我取得字。
董卓喝了一口青梅酒,历史还是分毫不差,自己是该进京还是退回西凉呢!
而李儒却是觉得何进一手好牌被得意忘形这四个字而弄得功亏一篑,看来自己需要给岳父大人准备一些防护措施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