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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大风起兮云飞扬


鲜卑大军赶到城下时,已近黄昏,因此并未攻城,而是在城下扎营。

檀石槐自幼因被父弃之野外而被外祖母家收养。为人勇键有智略,被推举为部落首领。东汉灵帝时,建庭于高柳北300里之弹汗山,部下兵强马壮,称兵三十万。汉帝曾有意和亲,然檀石槐不许,灵帝继位后,檀石槐连年扰掠幽、并、凉三州、缘边诸郡,杀略不可胜数。

这次檀石槐召集匈奴、乌桓、东羌、氏族等部落骑兵数十万进攻幽州,所图甚大。无奈刘虞贤明,檀石槐虽破城无数,但依旧未攻破幽州的防线,而汉室已经召集大军开往边境。檀石槐因此行险纵精兵攻入幽州腹部,准备以点打援。

灵帝曾派大军出塞攻打檀石槐,但反为檀石槐所败,死者十之八九,檀石槐自此声望日隆。檀石槐昨日得知自己手下大将被杀,大怒,亲自领着两万精兵急行军杀了过来,将城池重重围困。

东汉未年,朝廷多次北伐都被鲜卑击败,灵帝时,朝廷已经只能守而不敢攻了。鲜卑自此骄狂无比、从不把汉军放在眼里,因此常领兵侵犯边境、掠夺人口和财物。所以鲜卑大军长途奔行后,虽人困马乏,却依旧当天就来城下挑衅守城汉军。

“红脸贼,快出来受死。”弥加也是檀石槐手下十大帅之一,昔年汉帝派军出塞,他领一万人大破汉军数万大军。汉名将皇甫嵩之父就是死于他手。

“尔等听好了,若是开城受降,除守城士兵,其余一律免死,若是敢反抗,城破后,所有男子尽皆杀光,女子全部于军中为妓。”

“想武帝在时,汉军何等威武,未想尔等竟然胆小如鼠,连出城一战都不敢。”

、、、、、、弥加等人放肆在城下开骂,城上守军士气很是低落。

“鲜卑王竟然亲率大军来了,满城百姓危矣。都是尔等蛮夫之过,若不斩他心腹爱将,何有此祸。”公孙纪是县令,和刘虞的私交甚厚!公孙纪颇有贤名,二十岁那年就被举孝廉。不过公孙纪本质上却是胆小怕事、贪财好利之徒。

“大人无须忧虑,某自有手段退敌。”对公孙纪这种明明只知文事,却想去管武事的人,尾敦是非常看不起的。

“尔等武夫有何计谋,如今可依我之计,先送还鲜卑将士的尸体,在遣一善辩之士,挟钱粮而去游说。吾一城百姓或有活命之机。”公孙纪一副高人的样子,但出的计谋却算不得高明。

刘备懵了,他实在想不出有百里侯之称的县令到头竟然出了这么一个可爱的计谋,他真有些苦笑不得。

“休得乱我军心,否则军法从事。”尾敦也是有些见识的人,自然不会听从公孙纪的建议,而是着人把他赶了下去。

“尾敦匹夫,我定禀告州牧大人,治你之罪。”公孙纪犹自在那骂骂不休。

刘备现在终于体会历史上曹操杀许攸的心情了,这个年代的文人都有点二。

“都尉,备以为当出战以慢其心。”见公孙纪走后,刘备才出言说道。

“理当如此,不过弥加亦是大将,玄德当小心。”尾敦说道。

“贼人羞得猖狂,中山靖王之后刘备在此。”刘备手执长枪,腰胯骏马,从城中飞出,尾敦引数百精兵为刘备压阵。

弥加一闻是汉室宗亲,立马来了精神,两人交战数十回合,刘备败走,鲜卑引军杀来,尾敦忙和刘备入城。

弥加等人见汉军回城后,都在城下讥笑大骂,并侮辱被俘的女子。刘备忙命城上挂出数个人头,弥加等人一看是沮渠火链等鲜卑将士的人头,立刻大怒攻城。只是鲜卑将士人马疲惫,又无重型攻城器具,因此被城上守军射杀了数百而败退。

当晚刘备就召集城中百姓和将士,得两千死士,言曰:“如今胡人含愤攻城,若城破,城中男人无一活人也,尔等妻女也必成为军中营妓。吾等堂堂七尺男儿岂能受受如此之辱,备乃中山靖王之后,愿与尔等一起杀贼立功!”

“大人放心,尔等一定效死力。”众将士都知刘备所说并不是虚言,但一个个心里还是有些紧张的。

“鲜卑轻敌,已人困马乏。备已在城外伏有数千精兵,到时我们三路大军突然杀出,杀他一个措手不及,鲜卑纵有百万雄师,亦难逃一败,到时擒住鲜卑大王檀石槐,尔等便都有拜将封侯之功。众位请放心,吾等之计正合兵法,昔年冠军侯凭数百精兵破匈奴数十万大军,亦是此计谋也。吾等斩将立功,封妻萌子就在今日。”这群人并不是刘备本部兵马,刘备对他们并不了解。因此刘备便夸大了城外伏兵的数量、并编造了冠军侯的故事给他们勇气。

这两千人有好些是尾敦的旧部,都上过战场的。颇懂些兵法,闻刘备之言有道理,众人都大喜。

“虽鲜卑必败,然吾等若无破釜沉舟之心,则事危矣。所以临阵如有胆怯者,三军共杀之。”刘备命人给每人倒了一碗酒,然后领着众人一口喝下。

“诺。”三军将士一起大声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