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日后,苏双和张世平来到了甄家,不过他们的状态有些不一样,上一次自己见这二人,他们都是一脸意气风发,得意洋洋,可这次他们却一脸衰样,身后跟着关羽的军队赶着他们前进。
刘备看出来了,这关羽这次几乎是半逼迫的他们来这里,他们自然不高兴。
“二弟,不得对贵客无礼!”刘备低喝一声,关羽便拱手道:“是,大哥,我先带人出去了。”遂收兵而出,但是赵云仍然紧紧的抓着手中长枪,盯着二人。
张世平和苏双看着他们的样子,吓的双腿打抖,自己这时候可没本事和刘备他们猖狂。
“来人,看茶。”刘备指着大殿侧列:“坐。”二人双腿打着摆子坐下,侍者上前上了杯盏,浇上了热茶。
和商人谈生意,总得把场面搞得正式一点,这样也算是入乡随俗。
“张兄,苏兄,我刘备向来知晓,商人谈生意,需要大摆筵席,联络友情,交个朋友,但是备与二位是旧识,而且此来并非谈生意,而是报恩。”刘备墩笑着说道。
看着刘备和善的笑容,张世平和苏双有些恐惧的敏感神经细胞总算放松了些,看向刘备的表情也再也不是之前的恐惧,毕竟刘备用手一捏就能把他们捏死,这一点他们还是知道的。
刘备端坐着,正视二人,开口问道,“自古以来,士农工商,历朝历代,伟大如我大汉武皇帝刘彻都大行遏商,收重税,贬地位乃至于直接明令禁止商贸,皆因为商人暴利。二位是马商,相对容易避税,但是路遇幽州冀州各郡,见你二人贩马,则城城收税,关关盘剥,你们又哪来的钱?”
张世平和苏双对视一眼,心道:“我们就是因为大汉城城收税,关关盘剥,那群贪官贪得无厌到了无耻的地步,一个个利欲熏心狼吞虎咽,进一座城那群贪官能死剥活剥能至少剥掉我一半的马匹,我们才走小路一路从塞北逃到涿郡以南的聚集地,休养后再领着马到黄河沿岸贩卖,也正因为如此才会被胡人一路追击到冀州境内。”所以,收不收重税对他们而言不是什么事,他们这时便一言不发,听听看刘备接下来准备怎么说。
“我刘备不如你们商人会赚钱,物资我没有,但我有你们所没有的,我刘备愿意将涿郡为你们敞开,你们可以在涿郡逗留,我会严令禁止一切人对你们的盘剥,也会命人击退追击你们的胡人,这份谢礼,如何?”刘备笑了笑:“还满意吗?”
“谢刘大人的礼。”张世平拜谢,说实话,这份礼倒是不错,张世平和苏双每次贩马,如果遇到鲜卑人或者乌桓人追击,都是无法先逃入自己在涿郡以南的老巢的,因为就算逃进去,打不过胡人也是白搭,所以他们往往只能领着马东躲西藏甩掉胡人,最惨的一次,他们一路逃了不知道多少天,竟然逃到了朔方,南匈奴的地盘,只好用马匹换取了一个部落的支持,利用他们帮助自己打败了鲜卑人,最终二人二马逃生,路途中因为路途太远过于颠簸,一匹摔死一匹病死,最终走了三个月才回到了他们的大本营,此时已是灰头土脸。
鲜卑乌桓人的威胁,对他们而言是恶心透顶,他们每次买马,十次有八次都会被追击,胡人还像一块牛皮糖一样死活甩不掉,能遇到安分的胡人还算好的,但更多的是能为了几匹马深入汉境几千里的亡命徒,这就很难办了。
所以,在塞内有一个能用来支持他们跑商的根据地,那是好事中的大好事。
对于张世平和苏双这两人而言,同样是大惊喜。
“刘大人,张世平以茶代酒,敬你。”张世平抬着茶杯,向刘备敬奉道:“刘大人,请。”
“请。”刘备举杯应道。
很快,刘备便设下了宴,将张世平和苏双面前的茶杯换成了酒杯,刘备也换上了酒盏。
“刘大人,请。”张世平此时已是半醉。
“请。”刘备举杯一饮而尽,嘴角露出两滴晶莹的职业,满是茶香。
“刘大人,好酒量。”张世平和苏双二人连连劝酒,而刘备只是一一照应。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刘备忽然道:“张兄,苏兄,我刘备有一事犯难,也不知道二位能不能帮我。”
“说,说。”张世平和苏双早已经当刘备是自家人了,完全没有半点客气的意思,连连劝他开口。
“就是这马匹,说实话,甚是难搞,我刘备苦寻天下马匹而不得,不知道二位贤弟,是否有妙招,可以支应。”刘备说话的语气甚是恳切,听的张世平和苏双,都是替刘备着急。
“刘大人,行,我苏双把话放在这里,您要的马,我苏双答应了。”苏双和刘备喝得投机,说话自然就爽快。
“我和苏兄一样,刘兄的要求,我张世平一一支应,便是。”张世平酒劲上来了,做事情也开始不过脑子,刘备刚刚开口,他们就答应了下来。
“一千匹,足够支应吗?”刘备笑着问道。
一句话,竟将二人吓的酒醒三分,纷纷望向了坐在主人位的刘备。
“您是何意啊?为何要如此数量之众的马匹,这可几乎要了我们的全部家当啊。”苏双口快,他几乎已经当刘备是自己人,说话也不遮遮掩掩,张口便将家底报了出来。
张世平瞪了苏双一眼,这下可遭了,苏双提出了家底,也就意味着自己不能借口推辞无马或者少马来应付,因为刘备知道,无论自己给多少马,区别都只是给不给,而不是有不有。
刘备很可能将他们的家底要光!而没有了那一千匹马,他们几乎就是倾家荡产,刘备就算提出购买,可张世平也清楚,刘备一支军队的将军,钱那是只少不多,打仗这玩意是最烧钱的,没有钱就举着竹枪打仗,有钱了就什么高级武器都用上,你上一个将军给出与一千匹马相匹配的价格,那是做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