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张济刚刚整顿好三万大军,正准备向东推进战线,进入安丰境内吗,突然收到了一个让他极为震惊的消息。
安丰的意义很重大了,一旦安丰失守,寿春西面就只剩下阳泉一地了。
桥蕤的十万大军,已经进驻安丰。
经过日夜赶工,安丰的城池比以前足足高了一倍有余,而且,桥蕤又在安丰城外,赶造着一座外城,专门用来防御。
还有,防守器械,绝对的充足,就算是安丰城被四面强攻,坚持几个月都没问题。
纪灵的失败,十万大军尽没,袁术气急攻心,吐血晕倒。
醒过来之后,袁术一边将纪灵打入大牢,一边派人又给桥蕤拨调了大量的守城器械,下旨命桥蕤无论如何都不能丢掉安丰城。
而且,袁术派兵将桥府团团包围,只要桥蕤兵败,桥府上下就不会有活物了。
这是袁术在给桥蕤施压,桥蕤心中虽然恼怒之极,却也没什么办法,只得全力准备,绝对不能失掉安丰城。
还有,袁术命在狱中的纪灵将西阳之战的情况,详详细细地写了出来,交给桥蕤过目,警告他务必提防张济的诡计。
袁术这次算是真的怕了张济,根据纪灵所写的内容,人家是三万,己方是十万,结果人家三万把十万吞了个渣渣都不剩啊。
难怪连曹孟德都不是张济的对手,这家伙用兵太牛叉了,不是任何一方能单独对付的,必须要联合其他诸侯,一起对付。
但袁术心里也明白,这念头只能想想,毕竟,人家都是大汉,就他自己是大仲,可能联合吗?
言归正传,张济得到的这个消息是,公孙瓒死了。
白马将军,白马义从的创始人,一代枭雄公孙瓒死了。
公孙瓒死了之后,其长子公孙续就成了幽州之主。
而且,公孙续已经派人前往许昌,请求朝廷封他为幽州牧。
前不久,朝廷刚刚册封过袁绍,任命袁绍为大将军,兼管冀州、青州、幽州、并州四州的军务。
这跟公孙续请封的幽州牧是有矛盾的。
州牧,是集军政大权于一身,军务既然是袁绍的了,幽州就不能存在州牧,只能存在刺史。
所以,公孙续的这个请封,就给曹操出了一道难题。
曹操让众人看过公孙续的请封之后,淡淡说道:“大家都说说吧,是该许了,还是该拒绝呢?”
曹操召集过来商议的,依然还是他麾下的四大谋士:荀彧、荀攸、郭嘉和程昱。
四大谋士纷纷皱了皱眉头之后,依然还是才思最为敏捷的郭嘉先开了口:“启禀主公,嘉以为,当应允公孙续也。”
曹操抬头看过去,问:“奉孝详细说说。”
“是,主公。”郭嘉拱了拱手,脸色少有的端正。
曹操南下讨伐张济之前,郭嘉几乎算无遗漏,绝对是曹操麾下的头号谋士。
郭嘉的性格也十分洒脱,开会迟到,吊儿郎当,一副让人高深莫测的样子。
但数败给张济之后,郭嘉就改变了,自认生平大耻,在曹操的跟前也不如以前那样的随意了,开始正正经经起来。
郭嘉轻咳一声,稍稍理了一下思路,朗声说道:“其一,主公所忧者,乃是一旦分封公孙续,无疑是跟袁绍翻脸。”
“然,主公与袁绍之间,早晚必有一战,一旦公孙灭亡,哪怕主公将天子让给袁绍,亦不可能阻住袁绍南下之心。”
“其二,公孙瓒野心消弭,纵情声色,不是袁绍之对手。然其子公孙续年轻,又有刘备相助,再以幽州民风之彪悍,阻挡袁绍几年绝不是问题。”
“其三,如今中原形势,以主公之实力,灭除张济,颇为困难。是故,嘉以为,袁绍平定幽州所需的时间越长,主公扫除中原障碍的机会也就越多。”
“袁术东西两线的战况皆是不利,早晚必败。而吕布与张济之争很快就会开始,到时候,主公以天子名义下旨,讨伐张济,将之除去,剩吕布一人岂能是主公之对手?”
荀彧问:“主公败于张济,虎豹骑几乎损失殆尽,而张济有西凉铁骑,单是西凉骑兵之威势,想要灭掉张济,难也。”
“再说,上次大战之后,主公元气大伤,粮草不足,短期内想要发起一场大战,只会伤及兖州根本,此不智也。”
“文若所言甚是。”郭嘉微微一笑,一副胸有成竹的轻松状态,“嘉所说的讨伐张济,并非主公一人耳。”
曹操心下一动:“奉孝之意,联合徐州吕布和荆州刘表?”
“那荆州已无能战之将,荆州数败于张济,军心不稳,士气不高,难有作为。至于那徐州的鸠虎嘛,倒是可以一用。”
“但是,吕布此人,反复无常,万一其跟刘备一样,被张济说动,许之以淮南之地,甚至于天子,则我军将亡也。”
“非也。”郭嘉精神一振,朗声说道,“吕布虽然反复无常,却并非看不清大势之人,更有陈宫为谋。若是张济必亡之情况下,吕布岂能相信张济所许?”
曹操呵呵一笑:“看来奉孝已有灭张济之良策也,速速讲来。”
郭嘉一脸的自信,微微一笑:“五路诸侯伐张济。”
“噢。”曹操心下一动,似乎已经想到了什么,却没有开口。
郭嘉继续解释道:“第一路,自然是主公也。第二路,荆州刘景升。第三路,徐州吕布。此三路是毋庸置疑的。”
“第四路,江东孙策。自从张济将江东使臣鲁肃驱逐,孙策就恨张济入骨,旦有机会讨伐张济,孙策岂能不愿也?”
“第五路,乃是马韩。张济麾下,西凉铁骑无往而不利,主公的虎豹骑损失惨重,吕布虽有并州铁骑,却未必会尽其全力。”
“是故,克制张济的西凉铁骑,还得马韩二人。主公只需让钟繇出面,许之以好处,则马韩必然出兵。”
“如此五路伐张济。”郭嘉的眼神中闪过一抹阴狠之色,“张济岂能不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