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扬快步走出来人群,扭头观瞧,台上的戏子和演员们都已经登台了,下面的几个人尤其是张辽和赵云不断的叫好,自己的夫人薛云儿由于好久没出来玩了,一面吃着小吃一面看着舞台上开场的戏,各个人都玩的开开心心,张扬会心一笑,跟着陈四哥快步离开。
张扬边走便问道:“陈四哥,你是怎么注意到她的?”陈四哥大口的喘着粗气:“我最后离开刺史府,要确保一下刺史府的安保,结果发现她就坐在门口,我劝她去驿馆先住下,她说一定要见主公你。”
张扬也不再和陈四哥聊天,加快了脚下的频率。
不多时,张扬就来到自己刺史府的门口,之间台阶下面静静的坐着一个女子,面容姣好,那脸庞如同剥了壳的鸡蛋在露珠下滴了一个晚上,又在粉盒里打了个滚一般。肌肤如雪,青丝如瀑,眉黛春山,秋水剪瞳,眉梢眼角说不尽万种风情。
“貂蝉小姐,怎么突然出现在府衙之前了呢?”张扬赶紧上前问道。
貂蝉瞪着自己晶莹透亮的眼睛看着张扬,一只手扯着腰间的飘带,一只手拉着自己云鬓之上甩下来的一绺秀发,俏皮地说道:“将军难道忘了吗,答应我的道观修缮好了吗?”
张扬一时间语塞,然后吞吞吐吐的说道:“这个,我已经托了薛洪薛先生去着手办理此事了,应该很快就会办好了。”
貂蝉说罢轻轻的站起来,整理好自己罗裙的裙摆,慢慢的走向张扬的面前,一脸坏笑的跟张扬说道:“将军难道不喜欢我吗?舍得我去道观了却残生?”
张扬心中瞬间传出了各种各样的声音,张扬甚至想古今第一大美女自己怎么有不喜欢的道理,当时在路边能够救活貂蝉也是惊羡于她的美丽,何况在这个年代,三妻四妾已经是很平常的事情。但是当张扬想到薛云儿那双大眼睛,自己就开不了这种念头,一个从现代社会来的“正人君子”一时间说服自己接受两个女人,确实是一件很困难的事情。
貂蝉走到张扬的身前,将自己的纤纤玉手放在了张扬的胸口上,噗嗤一声乐了:“将军,你心跳真快,没想到你这在马上征战四方杀人无数的人,在我这样一个小女子的面前还会这么紧张,怎么回事啊?”
张扬一时间不知说什么,口干舌燥的,貂蝉好像已经看透了张扬的想法:“将军,不用担心,貂蝉已经是世外之人了,还记得之前跟您说过吗,小女不是这个世上之人,将军也不是,小女是逃避,将军是超脱。”
张扬听着一脸茫然,完全听不懂貂蝉说的话。貂蝉噗嗤又乐了:“小女子将要出去了,这长子县城往东一百里有一个清风观,自打上次分别之后,我就去了那家道观,就观主老神仙和他的两个小徒弟。我和这个老神仙聊了两天,很多没看透的东西已经看透了,今日来了,也是向将军您我的恩公,话别。”
张扬一时间竟然有了很多的不舍和感动:“貂蝉小姐,这”
貂蝉摆摆手说道:“以后别叫我貂蝉了,我叫清风居士。”貂蝉虽然说话声音非常淡然镇定,但是他的眉眼之间的那股娇媚柔情确实永远也掩盖不住。
张扬又问道:“你一个女人家,和老神仙在一起修行好像,不是那回事儿吧?”
貂蝉脸一红:“你这家伙想什么呢!那老神仙前日里已经驾鹤西去了,他的两个徒弟居然跟着服了金丹一起走了,这清风观一下子就成了一处清净的所在。那个地方很有灵气,我很喜欢。”
张扬点了点头,貂蝉认真的看着张扬的眼睛,许久,说了一句话
“既为槛内人,应忘世间事。”
趁着张扬发呆的时间,貂蝉从张扬的胸口衣襟内摸出来了一个小盒子,张扬反应过来想阻止,貂蝉已经将盒子打开了,从里面取出了一个晶莹剔透的吊坠。不是别的物件,正是张扬为薛云儿准备的新年礼物。
貂蝉小心翼翼的将玉坠挂在自己的脖子上,晶莹剔透的凤凰加上明亮耀眼的金银线绳衬着貂蝉这张完美无瑕的脸庞,简直就是为貂蝉定制的一般。
貂蝉看着张扬对着自己一笑,噗嗤一乐:“红尘里不能一点东西不留,这件东西就算我红尘内的知己留给我的一点念想吧。”张扬也不便说什么,看着貂蝉转身离去,走到刺史府对面的拴马桩旁,解开了拴马的绳子,翻身上马,回眸看了张扬一眼,悠悠说道。
“既落红尘内,便是薄命人。槛外复槛内,沉吟为何因?”
说罢,马蹄声碎,身影渐远。
张扬叹口气,转身准备离开。远处一棵树后,一个女子静静的看着这发生的一切,见张扬扭头往回走,赶紧一路小跑逃走了。
张扬领着陈四哥慢慢的走回了戏台子这边,上面的演员不知道换了几出戏了,咿咿呀呀的张扬也听不懂,于是赶紧走回座位,发现身旁的薛云儿正在咔咔咔的嗑着瓜子,饶有兴趣的看着戏台子上的戏。张扬故作镇定喝了一口水,假装看戏。
“夫君,干嘛去了,有什么要紧的事情吗?”薛云儿目不转睛的盯着戏台子,一边呵呵的乐着,一面问张扬。
“额,东面太原方向有些紧急的军情,我嘱托眭固,有问题一定要私自报给我。”张扬故作镇定的回答,但是话语间明显没有底气。
薛云儿也没有搭话,继续看着戏台上的表演,张扬是明显的心虚,干咳了两声之后问道:“夫人这个戏讲的什么意思,我看不太懂啊。”
薛云儿啐了一口瓜子皮说道:“就是一个负心汉抛弃结发妻子的故事,受到了歌姬的引诱,后面大富大贵忘掉了自己的结发妻子,直到最后落了个财去人空的悲惨下场。哎,可惜。”
“哦,悲剧啊。”张扬也不再说话,直勾勾的看着戏台,反正也看不进去。
“对了夫君,你说送我的礼物呢?”薛云儿盯着张扬,一脸期待。张扬赶紧从怀里将那个玉镯子掏了出来,将盒子小心翼翼打开,牵过张扬的手,轻轻地将玉镯带在了薛云儿的手腕上,刚刚合适。雪白的手腕配着晶莹剔透的玉镯,张扬不由得看呆了。
薛云儿显然很喜欢这个礼物,不断的把玩,满脸的惊喜。张扬也很满意,一块大石头终于落地了。这个时候摆弄着玉镯的薛云儿说了一句:“夫君打算什么时候纳妾啊?”
张扬愣住了:“这个。。。为什么要纳妾呢?”
薛云儿一脸不理解:“你贵为晋阳侯,三妻四妾纯属正常。而且这一年多下来,我也没有为你,为你怀了孩子。”说罢,薛云儿不好意思的低下了头。
张扬今天才是深刻的了解到了这个封建礼教之中妇女的价值观,张扬叹了一口气,说道:“我不同于别人,一生只会是一个妻子,我不会纳妾。”说罢又想起来了和貂蝉的见面。一时间心情变得烦闷,赶紧扭身出去,回刺史府去了。
张扬走进刺史府的大堂,来到了自己的办公书案之前,陈四哥赶紧上来点着了灯,之间自己的桌案上有两个锦囊,应该是两封密信。
陈四哥赶紧解释道:“主公,这两封信是河东郡寄来的,今天下午忙,所以大家都没有时间管着两封信,还是俺放在了这个书案之上。”
张扬点点头,打开了其中的一封,在灯火下观瞧,原来是华佗的徒弟,自己派出的医生张成寄来的,他在信上面说,蔡邕蔡老先生的身体已经没有什么问题了,因为舟车劳顿加之年纪过大,心肺旧疾急性发作,张成用了药物进行调理,一周之内身体就好转许多,现在正在继续调理,不日就可以恢复如常。
张扬很高兴,又打开了第二个锦囊,打开之后发现是蔡文姬寄来的,非常感谢张扬对自己父亲的关心和照顾,并且说父亲的身体已经好了很多,他能够在鬼门关转了一圈又回来很感谢张扬的关心,并且说了卫仲道的哥哥在河东郡,所以自己一家人准备常住在河东郡了,并且等自己的父亲身体好了之后再去上党看望张扬。
张扬叹了口气,若有所思。陈四哥关切的问道:“主公可有什么军情么?”
张扬笑道:“没什么其他的大事,蔡邕老先生的病治好了,这不是他女儿和张成给我寄过来信,报个平安。”
陈四哥赶紧拍手赞道:“是啊,俺从小都听说过蔡邕老先生的大名,能度过这个难关,真是吉人自有天相。”
张扬伸了伸懒腰:“他们都忙着过年看戏,咱们不能闲着,你快点去笔墨布帛,帮我起草几件文件和密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