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凌转头看向那年纪最小的男孩,男孩的年纪不过五岁,垂头间甚至还有鼻涕从鼻孔之中流出来。
为了避免吓到孩子,王凌一边收敛自己身上的气息,一边笑容温和道:“小家伙,告诉我,你叫啥名?”
“回叔父,小侄姓曹,名植。”
王凌听了不由朗声大笑,他伸手捏了捏曹植脸蛋那嫩嫩的脸肉:“毛都没长齐的,说话却学那些一身梅酸味的文士,向来日后是准备要当一个文博士了。”
说话间,他将右手伸到一边,对着空气说了一句:“紫衣。”
话音刚落,一个黑影疾速闪现至王凌身边,来人正是紫衣,紫衣将三本书放在王凌的手中。
“咦,怎么是三本?”王凌看向紫衣,他记得之让紫衣去买一本冲虚经的,结果这三本书没有一本是冲虚经。
紫衣用她那一贯的淡漠声线道:“因为看到是三个孩子,所以多买了两本。冲虚经没哟,就随意买了三本不同的。”
王凌点点头,正当他准备将书分给三个孩子的时候,紫衣那不羞不躁的无敌脾气又上来了,她当着曹操、卞萱和三个孩子的面对着王凌道:“少主,什么时候也让我给你生个孩子吧,一个若嫌少,三个也行。”
未等王凌反应,紫衣再次消失。
王凌无语望天,这丫头的脾气已经可以逆天了。
既然手中已经有三本书,王凌便将三本书一一送给三个孩子,末了,他不忘摸了摸三人的头,笑着说:“在我们祁县,学堂里总是挂着一个横幅,是为‘好好学习,天天向上’,叔父我便预祝你们兄弟三人早日成才。”
“多谢叔父。”曹丕和曹植一同对着王凌行礼。
唯独身高最高的男孩半低着头,似是在想事情。
曹操见了,当即严声道:“彰儿,还不谢过叔父。”
谁曾想到,那曹彰猛然抬头,对着王凌行了一个大礼:“叔父,孩儿想跟你学武艺!”
“嗯?”
王凌不禁有些发愣,和曹操彼此对视了一眼,这唱的是哪一出?
曹操也没有想到曹彰会突然如此,问道:“彰儿,你学武艺作甚?纵然一身功夫绝顶,也只能杀一人,还不如多读圣贤书,明天下道理,通古博今。”
和王凌一样,在别人眼中曹操也只是一个武人而已,因此他在洛阳的地位并不高。如今这下军校尉的职权又被蹇硕架空,曹操现在完全就是挂着一个闲置,每日无所事事,让他内心十分不舒服。
曹操自幼就与常人不同,他梦想成就一番伟业。特别是在得到徐劭那句“君清平之奸贼,乱世之英雄”的点评时,曹操便立志今生一定要干下一番丰功伟绩。
如今大汉危在旦夕,曹操是看在眼里,急在心里。每个人都会有私心,曹操也一样,但是私心归私心,从大义角度上讲,曹操并不希望大汉走向灭亡,毕竟这对天下百姓而言,将会是一个极大的灾难开端。
武人只是曹操的外表,而他的内心却充满着文艺气息,只不过他从来没有在正式场合公布过自己的作品而已。之所以让三个儿子学文,是希望他们将来不要步自己的后尘。
武将持刃战死沙场,文人凭书流芳百世。
孰好孰坏,一目了然。
曹彰年纪在九到十岁间,年纪虽然小,但此时,他的脸上却流露出一种前所未有的坚定和决绝。他再度对着王凌行了一个大礼:“孩儿恳请叔父教孩子武艺!”
王凌有些犯难地看着曹操,话说他之前可没有想到会有小侄儿跑过来要跟他学武。
不过说起来,王凌也蛮喜欢曹彰的,从他刚才的搀扶小弟曹植的动作不难看出,这是一个重情义的孩子。
左右思索了一下,王凌随后笑着对着曹彰道:“我的武艺并非一般人能够接受,这样吧,我先给你起一个条件,在三年内,你若是能够随手舞动一柄重两百斤的武器,我便收你为徒。”
“此言当真!?”曹彰脸上当即流露出惊喜之色。
“君子一言,快马一鞭!”
“如此,叔父是收顶小侄了!”说着,曹彰也不顾父亲曹操的反应,转身冲向另一个院子。
看着曹彰的背影,王凌笑着对曹操道:“这孩子,劲头不错。”
曹操笑着点点头,让一个十三岁的孩子随意舞动两百斤的重物,那可是相当困难的一件事,要知道,现在的曹操也做不到这一点,也只有像王凌这种天生神力的怪物才能办到。
卞萱带着两个孩子正准备离开,却见曹彰扛着一柄大刀小跑而至。
“嗯?”
王凌和曹操再度对视一眼,两人的眼里都是讶异之色,很显然,曹操也是被这个次子弄晕了,这到底唱得是哪出?
曹彰肩膀上所扛着的大刀和关羽的偃月刀很像,只不过关羽的偃月刀更长一些,而且刀身煞气凌然;曹彰这把刀很新,从外观上看,应该也是刚刚锻造出来的兵器。由于长刀已经超出了曹彰的身体高度,所以曹彰在走过来的时候,刀锋擦着地,发出嘶嘶金属声。
“彰儿,你这是……”曹操突然觉得自己似乎一点都不了解自己的儿子,有一瞬间,他觉得眼前的儿子有些陌生。
“父亲、叔父,这把长刀是我托人专门订制的,重达两百十二斤,这是孩儿目前的极限,你们请看!”说着,曹彰右脚往后一踢,踢中刀柄,右手往下狠拉,便将整柄长刀垂直下劈!
“呜!”刀锋划破空气,发出一声悲鸣,而后在在场所有人惊诧的是,曹彰那看似弱小的身板,竟然将长刀停在了半空之中,此时刀锋距离地面上的植被不过几公分!
单单这一个动作,就足以证明,曹彰已经拥有了舞动此刀的能力。
看到曹操和王凌被自己这一招震住,曹彰的脸上流露出了一丝得色。
王凌见了,当下对着曹彰道:“彰儿,用你手中的刀,砍我!”
“孩儿不敢!”
“不敢便是放弃。”
“可是叔父……”曹彰有些为难地看着王凌。
身为父亲的曹操看了王凌一眼,之后又紧紧盯着曹彰,半晌他轻叹一声,对着曹彰道:“彰儿,照你叔父所说,他乃是并州第一勇士,你以为你这小小伎俩能伤到他?”
“是,父亲!”
说着,曹彰将身体旋转,双手握住刀柄,将长刀斜上抡圆,左右抡了两圈之后,狠狠砍向王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