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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成长


天水城最出名的就是天音山,一座历史悠久的山而且是自然风景保护区,以前很多人都是慕名前来登山赏景,天水城也慢慢的发展成为一个靠旅游业高速发展本地经济的大城市。

现在这里已经完全成为一座空山,李克的机车终于看不到天音山了,驶进了平原,马上就到达天水城了。

这场暴雨说来就来,头盔上都是雨水,要是刚才休息再晚一些我估计就找不到路了,李克心想,加速向处在前方平原的城市驶去。

雨夜的城市显得特别凄凉,往昔的霓虹闪烁,车水马龙已不复,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死寂,机车静静的穿过街区,李克驶向他最熟悉的街道,想起自己上初三的时候在这街道和哥哥弟弟飞奔着,多么快乐无忧的年代,像现在的这座城市一样,一去不返。

李克在自家的小区门口停了下来,走了下来,手里拿着麦芽给的AK,也不知道麦芽他们怎么样了,应该也到了格林堡了吧。李克心想,随即走到台阶上打开了楼门,走了进去。

楼道里很是昏暗潮湿,有一股血腥味,李克掏出应急手电,楼道地板上都是斑斑血迹和一些杂乱的物品,很显然这里曾经发生过可怕的事情。

李克静静的等了一会,没有听到有什么动静,走上了楼梯,他的家在三楼,很近,就三十个台阶,此时李克却感觉有三千级台阶般。

小的时候父母离异,他们兄弟三人跟着母亲生活,母亲带着哥仨生活很艰辛,母亲过度劳累得了不治之症于去年病逝了,至少母亲没有看到这犹如地狱般的景象,大哥参了军,也已经在哨所阵亡了。

眼下就剩这个最小的弟弟了,叫李亮,还在念书,17岁,之前这些都跟麦芽他们提到过,这就是李克回来的目的,他不知道弟弟会跑到哪里,但是如果一个人有了危险那他最先想到的应该就是自己温暖的家,李克亦是如此,所以抵达天水城就直奔这里,他是多么希望能看到自己的弟弟也在家里等待着亲人的归来。

李克终于步伐沉重的走上了三楼,侧面的一道有些生锈的防盗门就是他们的家,墙上贴着许多小广告,现在都已污秽不堪,防盗门没有上锁,只是闭合着,李克轻轻的推开了防盗门,里面的木门同样是半开着。

李克拿着手电走了进去,家里的格局依旧,很熟悉,一切都没有改变。

家的味道袭来,李克霎时感觉到在这冰冷的城市中的一丝温暖,好久没回来了,一直在哨所的家属楼居住。这是灾变后的第一次归家,多少有点激动。

李克站在客厅静静地回忆着,这时一间卧室的门开了,低沉的声音响了起来,一个丧尸走了出来。

从衣着看是个男性,借着窗外的月光可以看到那嘴已经烂了一半了,缓缓的走了出来,李克边握着AK边拿手电照了过去定睛一看,不是李亮。

后面跟着又走出来一个丧尸,李克的心刹那间凉了。

“李亮!”李克叫了一声。

没错,那就是李亮,穿着校服,脸色已经僵硬,直直的看着李克,缓缓的走了过来,眼神已经不复往昔的闪亮,而是被灰白色覆盖,一片死气笼罩在周身。

两只丧尸见了活人,有点兴奋,动作不像刚才那样迟缓了,直直的走了过来,手臂上下挥舞着,想立刻就抓住李克吸食他的血液和新鲜的肉,嘴里发出低沉的声音,尤其是那个烂了嘴的丧尸不停的发出怪声,一根腐烂的舌头在嘴边来回甩着,很是恶心。

“李亮!我的兄弟啊!”李克又叫了一声。

李亮根本没有任何反应,现在它已经是一具行尸走肉,没有任何感情,也感受不到任何感情,只知道啃咬食物。

走在前面的丧尸被沙发绊倒了,摔在茶几上,茶几上的蜡烛和烟灰缸都打翻在地。

那丧尸继续爬着朝李克这里靠近,李克朝哥哥的卧室退去,他没有直接走出大门离开,因为他想多看看这个弟弟究竟还能不能听懂他的话,他还抱有希望。

李亮慢慢的走了过来,李克退到了床头柜那里,接近了阳台,李亮慢慢的跟了进来。

“李亮,我是你哥哥李克啊!还记得我吗?”李克继续说着,只希望李亮能认清眼前的亲人,“大哥阵亡了,你现在又变成这个样子,我怎么办?看看我,醒醒吧!”

李亮没有任何反应,爬过了床,伸出双手临空抓着,再有几步远就可以够到它的食物,顿时有些兴奋的低鸣着,另一只丧尸也已经爬到了卧室门口,李克只能退到了阳台上。

阳台上种植的君子兰还在,只是有些枯萎了,种的无花果盆栽也已经枯萎败落,李克想到弟弟小的时候总要等无花果开花结果,终于盼星星盼月亮等到结了果子,李克摘下来剥了皮给了李亮,李亮吃下去连说好甜。

李克停止了回忆,因为一双腐烂的手摸索着他的肩膀,李亮已经走到了阳台尽头的李克这里。

李克流下了眼泪,挡开李亮的双手,李亮张开嘴咬了过来,李克一把推开李亮,自己的弟弟本来就不重,很瘦的一个少年,每次大哥和他总是把早上省下来的鸡蛋给弟弟吃,就这样,他也没有吃胖过,想到这,李克又笑了笑,我的兄弟啊,你多会才能打得过你老哥。

李亮被推开倒在了地上,君子兰也被碰倒掉在地上,花盆碎了一地,另一只丧尸也走到了阳台门口,肯定是你把我弟弟害成这样,李克心里面窜出一股怒火,想着麦芽曾教给他的用枪技术,开了AK的保险,对着那只丧尸扣下了扳机。

AK处于点射状态,李克只感觉那枪托重重的冲向后方一般,手中一震,虎口发紧,握枪姿势还不是很标准,后座力挺大,一颗子弹打到那丧尸的肚子上,李克调整了下角度又开了一枪,那丧尸的脖子被打穿了,又一枪,终于贯穿了那恶心的嘴,倒了下来不再动弹。

倒下的李亮此时缓缓的坐了起来,看都没看倒下的那只丧尸,抓着墙又站了起来,对食物的渴望永无止境,又伸出双手缓缓的走向李克。

李克此时站在那里,最后一眼看着自己的弟弟,说了句:“我的兄弟,你解脱了,不用再受折磨了。下辈子你还是我最亲的兄弟。”

天水城,某栋小区的阳台的窗户上,继上次枪声短暂沉寂后又闪了几下光亮和几声枪响,雨势渐渐的小了,这个城市,又多了一份忧伤和成长。

强子收起了伞,雨小了很多,强子没有原路返回,和乔里来的时候强子看到有一条小路似乎比这边好走许多,也很省时间,最主要的是能经过那些市民的居住区,强子想感受到早上看到的那种温暖和温馨,不管是来自家庭还是幸存的人们,大家在一起才有信心,不管认识不认识,人多力量大这句话确实不假。

强子穿过这些板房和木屋,有的屋子已经熄了灯都已睡去,但是只要是窗口亮灯的,都是很温馨的,这才是在这世界上最温暖的景象,没有行尸走肉,没有任何威胁,每个人都能笑出声来,大家围坐在一起说说今天的劳动收获和奇闻轶事,甚是幸福。

强子继续向前走去,旁边的房子渐渐的少了,走到头已经没有这样的屋子了,看来已经走出难民的安置点了,强子心想。前面有一条杂草丛生的路,强子走了过去。

“先生,这里没有通行证不允许进入,赶紧回去吧。”草丛中站起一名穿着伪装服的军人,那人缓缓的说道。同时从草丛中又站起了几个黑影,看来这一片区域被戒严了。

“不好意思,我不知道,辛苦了。”强子说完转身走了回去,走了几步回过头来,那草丛又恢复了原样,强子心里很纠结也很好奇。

从原路返回绕过安置点,有很多草垛子堆起的墙,强子看看四周没人,顺着草堆爬了上去,正好绕过那些草丛,强子跳了下来匍匐着,等了一会,没有任何异常,猫着腰快速的穿过草坪。

前面是一个比较巨大的大棚,四周拉着铁丝网,灯火通明,有两队巡逻的士兵来回警戒着。

不过这些难不倒强子,他已经发现了他们的盲点,瞅准时机接近了铁丝网,一口气翻了上去,在巡逻士兵回头一霎那轻轻的跳了下来趴在地上一动不动,士兵并未发现异常,走远了,强子呼了一口气慢慢的接近那大棚。

整个大棚大概有一千多平方米的样子,四周都是黑色的,强子在下面找到了个通风口,那通风口下面正好堆放着一些物资的箱子,强子顺着箱子爬了上去,躲在了最里面,正好能通过排风扇看到里面而又不会被巡逻的士兵发现。

排风扇缓慢的转着,强子透过间隙看到里面来,几个巨型的合并集装箱在一边,10多个带着防毒面具穿着防化服的人来回巡视着,他们的旁边有些高架伸缩车,从他们手里拿着的自动武器应该可以判断是军人。

屋内的另一边空间用钢化玻璃隔开了,里面有很长的桌子,上面放着电脑,各种仪器,些许医生在那里忙碌着。这个大棚还有二楼,上面也是人影晃动,每个房间都有电脑屏幕闪烁着,一切秩序井然,在这居民安置点的背后,没想到隐藏着如此巨大的秘密。

强子想着,这时二楼的扬声器嘟嘟的响了几声,警报闪光灯发出白色闪光,序号3412开始入场,扬声器里传出一个女人的声音,那些在集装箱那里的军人都分别上到了高架载人箱里,升到高处。

这时,扬声器又传出:内场清理完毕,开始。

强子想着应该是二楼的某个房间的人在指挥着下面的活动,这时,一个大型集装箱的封盖开启了,里面很黑,看不到什么,强子努力的透过风扇页观察着。

“我的天。”强子差点说出声来,很多丧尸从里面缓缓走了出来,有多少,强子看不清,但是排风扇的视野里已经放不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