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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卷 第002章 一场小赌


  徐秋阳的工作白天在L市安装门窗,工作地点变动性大,遇到稍远地段,只得将刚刚收留的信鸽带同一起照顾,好在信鸽的伤情在徐秋阳的悉心治疗下,很快康复,没留下任何后遗症。

  十多天以后,信鸽重新开始在蓝天中翱翔,随着年龄的相应增长,飞得比过去更高更远。

  徐秋阳按照网络知识对信鸽进行训放:

  10公里单向放飞,完成;

  PASS!

  10公里多向放飞,完成;

  PASS!

  30公里单向放飞,完成;

  PASS!

  30公里多向放飞,完成;

  PASS!

  ……

  现在,信鸽已经完成了最远150公里的归巢训放,至于归巢分速,对徐秋阳来说,没有购买设备去做统计,成绩对徐秋阳来说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信鸽平安归巢。

  寂寞红尘是徐秋阳唯一的一羽信鸽,也是徐秋阳排遣下班寂寞的全部途径,每次成功归巢,徐秋阳都会给信鸽特别奖励花生粒。

  日子就这样不紧不慢地过着,有了期盼,日子过得有滋有味。

  一个月后一天中午,肖胖子施工工地,这是一单安装卷帘门的生意,已经收尾,徐秋阳今天来的目的主要是验收和结帐。

  “徐秋阳,这是你养的信鸽?”雇主肖胖子抖着一身肥肉问道。圆圆的脑袋,细小的眼线,从来看不到眼珠,这胖子目测应该超过两百斤,胖得连走路都要气喘,徐秋阳真不明白胖成这样为何还要这么胖。

  “对!”徐秋阳应了声,手上正在拆解捆信鸽笼的绳子。

  “你放信鸽的?”肖胖子小眼睛眨了眨,放出兴奋的光彩。

  “当然!”对已经完成三次近百公里训放的徐秋阳来说,这样的提问其实不屑一顾。

  “很好,那我们来切磋一把!”肖胖子来了精神,脸上的肥肉一抖一抖,本来就小的一对眼睛完全眯成了一条细线。

  “不比,”徐秋阳解开最后一道活结,打开笼子,伸手进去抓信鸽。

  “不比的话,工钱明天就不能结算,”肖胖子一伸手,压住了笼子门。

  “老大,做什么呢?”提到结算工程款,这是关键,徐秋阳只得停了手。

  “你得和我比赛!”肖胖子呵呵笑着:“你这羽鸽子,如果飞赢了我养的鸽子,我明天全部把工程款结算给你,一分不差。”

  “如果我输了呢?”徐秋阳问道。

  “输了的话,这羽鸽子就归我!”肖胖子笑得全身发抖,徐秋阳真不明白,这么胖的人却这么爱笑,望着那眯成缝隙的一对眼睛,徐秋阳简直想狠狠地一拳砸过去。

  “肯比吗?”肖胖子见徐秋阳不说话,有些焦急地问道。

  “不比!”徐秋阳坚定地回答道。

  “怎么不比?”肖胖子焦急起来,笑容消失以后,小眼睛终于露出来,精神了很多。

  “第一工程款本来就该结算给我,不管我赢和输,一分不少;第二,这样根本不公平,所以不比!”徐秋阳简洁地回答道。

  “那怎么才算公平?”肖胖子不依不饶。

  “如果我赢了的话,第一工程款必须结算给我,第二,我这羽鸽子起码值一千元吧,我赢的话你得给我加一千元利!”对一个宠物鸟,标价一千,徐秋阳打算以这个价格吓退肖胖子。

  “行行行,都按你说的,现在就开始比!”肖胖子得意非凡。

  “哎……依你!”徐秋阳叹了声气,谋生活是第一位的,何况这只是羽信鸽而已。

  肖胖子径直走到自己的小车,打开车尾,里面居然也是一个鸟笼,五羽信鸽见到亮光,咕咕叫着呱躁起来。

  “你五羽,我一羽,这不公平!”徐秋阳喊道。

  “对,你可以从五羽里挑出任意一羽,只要你能赢,就是你赢!”肖胖子哈哈笑着。

  “哦,这样啊。”徐秋阳摸了摸左后脑,问道:“我说老大,你是刚刚开始养信鸽的吧?”

  “怎么?我养了段时间了!”肖胖子有点尴尬,连忙争辩道。

  “我敢保证你这五羽鸽子里,没有一羽是你自己繁殖的!”徐秋阳盯着肖胖子的肥脸,眼睛象一把利剑,直接刺穿肖胖子的内心世界。

  “这……争论这些做什么?重要的是你能赢我!”肖胖子伸出手掌摸了把脸,神色立即镇定下来,恢复了奸笑:“我说,你敢比吗?”

  “比!”徐秋阳吐出一个字,掷地有声。

  “你家还没电子扫描踏板设备吗?”肖胖子看了看徐秋阳的信鸽,问出了一个非常现实的问题:“如果没有,怎么计时?”

  “哦,那算了。”徐秋阳摸了把左后脑袋,有些懊丧。

  “这样吧,我这里有定时开笼装置,等会我们一起到你家,等你家鸽子到家计算时间;至于我家是电子扫描,我们一起查看内存记录就知道时间了。”想到解决问题的方法,肖胖子再次眉开眼笑起来。

  “非常好!”徐秋阳打开鸟笼,取出自己的信鸽放进肖胖子后背箱里的鸟笼,信鸽入笼后,慢慢倒退到鸟笼一角,小脑袋一闪一闪盯着那五羽信鸽,五羽信鸽也没敢欺生,六羽信鸽和平相处。

  按照GPS定出空距,工地同两家鸽棚距离差不多,都是一百公里出头距离,些微的差别没必要计较,肖胖子将鸟笼自动开启时间定在一小时后自动开启,徐秋阳也不知道信鸽好坏,随手指认了一羽瓦灰鸽子,抄下了足环号。

  “徐秋阳,坐我的车,一起去你家,”肖胖子打开驾驶门,对着徐秋阳招呼道。

  “不,我得骑自己的电瓶车,明天还得赶路上工,”徐秋阳说着骑上电车,同肖胖子约好地点,全速回家。

  一百公里,说远不远,说近不近,以电车的速度,一个半小时左右已经到达出租屋,由于路生和堵车,肖胖子的奔驰商务车似乎也没比徐秋阳快出多少。两人在出租屋会合后看看时间,鸟笼已经开启四十分钟,意味着信鸽四十分钟前已经出发。

  “老大,你知道信鸽飞行速度是多少?”徐秋阳问道。

  “这……”肖胖子摸了把脸,有些尴尬:“我还真不知道,你知道的话告诉我下。”

  “这要看风向和风大小,不固定,顺风的话,每分钟一千五百米,逆风的话,每分钟九百米,比普通火车的时速要快,当然,优秀的信鸽飞行路线基本采取恒定直线飞行,这同火车的沿固定轨道前进时速比较起来,差别就大了。”徐秋阳把自己从网络上学来的一套理论侃侃而谈。

  “我书读的少,你别骗我,”肖胖子习惯性摸了把脸,满脸不相信的神色:“怎么可能,一只鸟能飞这么快,血肉之躯能快得过火车?”

  ……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谈着闲话,互相交换着香烟,等待着信鸽归棚,两人都是一样的焦急,等鸽归巢这是个慢活,没准头,需要十足耐心。

  “噗!”隐隐约约一阵羽毛连续扇动的声音,徐秋阳象被电击一般弹跳起来,果然,一道降红色的鸽影飞速滑进窗户,正是自己的信鸽——寂寞红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