梳洗完毕，绍天泽将温暖心抱到床上，替她盖上被子，拿起吹风机帮她吹干长发。
他的动作温柔细致，眼神里没有半点的不耐烦，也没有一点责怪她，温暖心眼角终于忍不住滑落两滴晶莹的泪珠。
绍天泽看到她的眼泪，心里火气又开始往外冒，他要怎么做才能让她开心一点？她回来的这么晚，他没有责怪她，她为了那个人伤心流泪肝肠寸断，他忍着自己的脾气，告诉自己，只要她回来就好，她站在楼下折磨自己，快要将自己冻死，他也只有心疼，甚至他看到她为了别的男人宁愿牺牲自己替人家挡住子弹，他都无条件妥协退让，她为什么还是要哭，那个男人就这么好，值得她哭瞎自己的眼睛？
“你到底要我怎么做？”绍天泽擦干她的眼泪，去冰箱里面拿了冰块，敷在她红肿不堪的眼睛上。
“天泽，我们离婚吧。”温暖心用手揪着心口处，声音已经完全沙哑。
“哼，这就是你们谈论商量的结果？”
“不是，是我自己的决定。”
“温暖心，你真是残忍，在你眼里，婚姻仅仅是一场交易而已么？你现在看到旧情人完好无缺的回来了，开始厌弃我了，终于要逃离我了？那你今晚回来干嘛？站在楼下不肯上来，把自己折腾成这个样子来博得我的同情，早点答应你的要求么？”
“不是，不是这样的，我欠他一条命，我的命是他的......”
“我告诉你，你不欠他什么，你的命是我给你的，你要欠也是欠我的。”
“天泽，他可能只剩下半年的时间了，我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他死去，我想要陪着他。”
“你说什么？他只能够活半年了？”
“是，他为了救我摔下山崖，开颅手术失败，可能只剩下半年的时光了。”
“呵，你就这么信任他？如果这一切都是假的，你会怎么做？”绍天泽气的笑起来，他真是低估了莫璃不要脸的程度，这种自我诅咒的话都能说的出来。
“他对我的感情是真的，我能够感觉的到。”为什么会信任莫璃？她和莫璃相处那么久的时间，那种真真切切的感觉是假不了的，她一直都是头脑冷静的人，如果不是那种细腻真切的感情打动她，她又怎么会信任莫璃，怎么会和莫璃在一起。
绍天泽听到温暖心说的话，整个脸都黑了，手里的吹风机砸到地上，发出巨大的响声，浑身涌起的暴戾压制不住，声音变的残暴嗜血。
“想要跟我离婚？你趁早死了这条心吧，我花了那么多钱换来的人，由不得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绍天泽伸手拿开温暖心眼睛上的冰袋，伸出手用力捏着温暖心的下巴，逼迫她看着自己。
“心肝，你中了我体内的毒，只有我的身体才是你唯一不可割舍的解药，别怪我以前没有告诉你，你是离不开我的。”他粗暴的扯开她的衣衫，将被子掀开抛到一边，俯身压了上去。
温暖心直挺挺的躺在床上，任他发泄，身体被折腾成各种姿势，他并没有像以前那样怜香惜玉疼惜她，她觉得好疼，咬着惨白的嘴唇一声不吭，相比身体上的疼痛，心里空落落的好像被人用刀子挖了一块，疼得快要窒息。
绍天泽看到她咬牙忍受的样子，更加生气，她就不肯轻声的求饶服输吗？还是现在不屑于理会他了，她的双眸空洞，看着他，又好像透过他的身体看向了更远处，绍天泽觉得心里一紧，好像面前的躯壳都随时会离开自己。
他加重手中的力道，试图让她哼一声，确定自己的存在，可是，温暖心依然咬着嘴唇，下面被咬出一圈的血色牙印，依然一声不吭，任凭他摆布，甚至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
好久，绍天泽察觉到异样，停下动作，低头一看，洁白的床单上，有点点鲜红的血迹，两人无声的沉默里，绍天泽丢盔弃甲，终于一败涂地，他放开她，慌乱的拉开抽屉，找出药膏，挤出一截胶状体，涂在她被他弄伤的地方。
温暖心好像个死人一般，依然保持着绍天泽放开她的姿势，一动不动。家里开了地暖，房间里面并不冷，可是她裸露在空气里的皮肤还是起了一层细小的鸡皮疙瘩。
“暖心，暖心。”绍天泽将温暖心搂进怀里，替她盖好被子，摸着惨白的小脸，试图让她看看自己。
温暖心闭上眼睛，依然一动不动，一语不发。
绍天泽放开她，一步一步往后退，抓起旁边的衣服，逃一般的出了门。明明想要对她好些，为什么总是控制不住自己的脾气伤害她，绍天泽内心自责，站在尊享酒店的顶楼落地窗面前，一拳打在旁边的墙壁上，手指关节处皮开肉裂，血肉模糊，滴滴答答的血滴落在雪白的长毛地毯上，寂静无声。
茶楼里，目送温暖心离开的背影，莫璃依然坐在包间里，透过窗户，看着那个娇小蹒跚的人影。
“暖儿，你到底有没有爱过我？短短两年时间，你就能够重新爱上另外一个男人，你对我何其残忍。”莫璃握着茶杯的太过用力，指关节出泛着青白。
“就算我为你而死，你也能够那么心安理得的忘记我，重新跟另一个男人在一起吗，我不甘心，你明明一开始就是属于我的。”莫璃眼角瞥到温暖心忘记带走的包包，唇角勾起一抹轻笑。
“看来，你也不是那么好受，证明我在你心里的地位还没有完全被人取代。”莫璃拿起温暖心的包，拉开一看，里面钥匙和钱包都在，他将包包的拉链重新拉上，拿在手里。
外面开始飘落细小的雨雪，透过昏黄的路灯，下的淅淅沥沥，茶楼里面转出来一个人，看到莫璃，欢快的扑上去，搂着莫璃的脖子。
“哥哥，你见到她了？你们谈的怎么样？”莫暖双眼亮闪闪的看着莫璃。
“你怎么来了？”莫璃看着面前几乎跟温暖心一模一样的面孔，眼神变的柔和，他抚上她的小脑袋，把玩她的发丝，声音变得愉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