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告老爷,家里人没有什么意外的动向,姑奶奶还是和以前一样没有出门,其他人都是正常上下班,太太一直在佛堂没有离开,乌小姐昨天半夜开始感冒发热,今天早晨温度持续升高,发展到惊厥最后晕倒,医生已经想过各种方法了,没有生命危险,目前温度高达四十度但是已经得到了控制,稳定了病情,不用太担心。”管家毕恭毕敬的站在书桌前面,一一汇报。
“什么情况导致的感冒发热?”绍天泽皱了皱眉头,家庭医生医术很好,按道理来讲,这只是小毛病,怎么就放任发展到这么严重。
“是普通的病毒性感冒,可能是乌小姐身体不好,刚回国有点水土不服。”
“恩,没事了,你先出去吧。”老爷子开口,管家退出去,关上门。
“天泽,你怎么看?”老爷子看着坐在沙发上的孙子。
绍天泽将一条腿搭到另一条腿上,并不做声,掏出手机,拨了个号码。
“阿龙,替我查一下乌兰飞最近在干什么,都跟哪些人有接触。”
说完,将手机丢在沙发上,仰起头靠在上面,伸出食指和大拇指捏了捏眉心。
“你怀疑兰儿?”老爷子不动声色的摆动着桌上的砚台。
“您不也怀疑吗?”绍天泽冷冷的憋了一眼老爷子。
“兰儿的心思我也知道,但是这件事应该跟她没有直接关系。”绍顾远有点不确定,但是又有些怀疑。
不多时,绍天泽的手机响起来,他拿起手机接通放到耳边。
“爷,乌小姐最近一直忙着自己的品牌服饰,只跟上官沐漓,上官勇接触比较多,上官沐漓是合伙人,上官勇是投资人。其他都是来往的普通客户和供应商,接触并不频繁。”阿龙的声音简洁干脆。
“恩,知道了,替我继续盯着上官林。”
“我们这边已经派人各种试探过了,可是没有丝毫用处,找不到任何突破口。”
“恩,我知道了,停止一切行动,只要好好盯着他就行,注意他的动向,现在正是非常阶段,他肯定会相当注意。”绍天泽挂掉电话。
“爷爷,我先去看看暖心。”绍天泽向老爷子告辞,出了书房。
绍顾远继续坐在沙发上思索了好一会儿,时间过的真快,天色已经暗沉下来,绍家又开始风起云涌,一些躲在暗处偷口窥觊觎的人群如同蛆虫般的存在。
树大招风,高处不胜寒。
他站起来,挺直了腰身,来到大门口,看着那座孤零零隔绝在外的小阁楼,里面飘出淡淡的檀香味道。
走进,里面有低声诵经的女声。
老爷子推开门,里面的人转身看过来。
“爸爸,您来了。”李茉香从蒲团上站起来,摆好椅子,开始煮茶。
“不必了,我不喝茶。”绍顾远痛心的看着这个简陋的屋子和打扮简朴的儿媳妇。
李茉香放下手里的紫砂壶,恭敬的站到旁边。
“这些年,辛苦你了,也委屈你了,我们绍家,唯一对不起的人就是你。”
“各有所命,自己的选择,不怪任何人。”李茉香淡淡的回答,好像在谈论一些无关紧要的事情。
“今天的事情,你怎么看?”
“爸爸,是人为,还好没有出现大的过错,我也仅仅知道这些。”
“绍家的后代好像被人下了诅咒,但愿天泽不会和思豪一样。”老爷子叹一口气。
“不会,天泽不是宽和的人,戾气重,同样的事情不会发生。”李茉香唇角浮现淡淡的笑。
“当初思豪不让你离开,你好好的青春年华被荒废在这里,这么多年了,你要是想走的话,就离开吧。”
“我不会走的,我逼着思豪纳妾孙晚晴,条件就是留在绍家,这里埋着我的女儿,我要留下来陪着她。爸爸,我累了,您请回吧。”李茉香重新跪在蒲团上,没有再看老爷子一眼。
绍顾远看着她这个样子,摇摇头,起身离开。
绍天泽仔细查看了温暖心的伤势,跟她讲了绍家的调查情况,温暖心沉默了很久,久久不语。
聪明如温暖心,抓住时机,再次开口。
“我听你们公司的前台说过,她是你的未婚妻,到底是怎么回事?难道我才是那个第三者,插足了你们的感情?”
“暖心,你很在意这件事?”绍天泽嘴角翘起的幅度越来越大,心情明显愉悦起来。
“当然,我是不屑做第三者的,不是我的人我不会要的。”温暖心手臂绑着白色纱布,脸上青肿还没有消散,只有一双清透双眸波光流转。
她第一次在他面前露出小女人的一面,语气有点娇嗔有点赌气,绍天泽听在耳朵里,乐在心脏里。
“是你的人,我就是你的人,你不是第三者,乌兰飞才是自以为是的第三者,我从来就没有未婚妻这回事,我也不知道她为什么对着外面的人说是我未婚妻,我只知道我有结发妻子。“绍天泽将头埋在温暖心浓密的发丝里,使劲嗅着她身上的香味,一向冰冷的声音里竟然透着太子爷独特的傲娇。
“也可能是世界上难得找到我这么完美的男人,所以有人得了臆想症。”给点阳光就使劲灿烂的太子爷继续不遗余力的在意中人面前夸自己。
温暖心有点哭笑不得,干脆不再理会他。
她睁着眼睛看着头顶的水晶吊灯,将绍天泽说的话回想一遍,凭着绍天泽这么个冰山冷面的模样,应该根本就不会费心思猜想女孩子的心思,也难怪他不知道乌兰飞初开的情愫。
“四年前我第一次见面就中意你了,你还记不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的场景?”绍天泽见到怀里的人不声不响,挤到她旁边躺着,温声细语的开口问。
“不是太记得了。”温暖心摇摇头,四年时间太长,她的记忆力不是很好,何况她从来就不是个爱停留在过去的人。
“那天你上身穿着亚麻的米白色短袖衫,下面穿一件到脚踝的亚麻白色长裙,脚上穿着一双米黄的休闲鞋。头发垂到肩膀处,面容青涩,身段也没有现在这么好,住在大理朝南的一件小阁楼里......”绍天泽搂着她的腰,拖着她回到四年前他们初次见面的场景。
那些夹杂着枪伤刀口流着鲜血的场景,一一浮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