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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意外机缘


小区内只开一排灯,楼前密密集集排列着的大小不同的车,空旷的草坪显得神秘莫测。一些零散的石凳子周围种植了一些四季树,枝叶茂盛从上方遮掩下来,像挤压在人工建筑内的天空,也像巨兽吞噬的嘴。r

安吉站在台阶上等章子轩。r

安吉告诉他,泼英闹事儿后,刚开始的几天感觉害怕,不敢出门,从第三天开始给他打电话,现在倒也安静了。此刻,正坐在房间里看电视。r

章子轩慢慢地走上台阶,安吉继续说下去:“你跟她说话时小心些,有时候静比闹更不可捉摸。”r

安吉没见应声,却看见章子轩一头裁倒在地上。r

章子轩的声带遭受损坏,医学上定做声带麻痹,不会影响说话,通过治疗声音也无异样,然而,作为一个酷爱唱歌的音乐人,章子轩的声带半闭合不全了,影响到唱歌的五音节,就预示着他将与歌唱绝缘。r

泼英哭着跟肖潇说明了事情的经过之后,肖潇有股想杀掉泼英的冲动,泼英能够自己承认错误实属少见,也并不意味她有多少坦然,而是,她认为这无法隐瞒。r

泼英给自己丈夫造成的伤害,感觉内疚,自惭。更为他的身体担扰,她希望子轩能够原谅自己,像从前那样和她如胶似漆,这个男人,她跟了他十几年了,爱他爱了十几年,他和她是结发夫妻,血肉相连,如果从生命中剥离,那就等于撕裂她的心,他对她言听计从,她对他吆来喝去已成为习惯,习惯她一喊他的名字,他就像忠实的奴仆一样来服待她,夜晚,习惯他张开双臂将她搂进怀里,习惯听着有节奏的呼噜声入睡。r

章子轩是她的整个世界,她不允许她的世界里有任何异物侵入,在她看来,得益于章子轩的苏菲就是个异物:这个女人不知用了什么法术,让章子轩舍尊取义,到他连自己有事都不求的雷天峰那为她的野男人求职。r

泼英没有找到适当的理由向丈夫表达懊悔,她被安吉带出病房。肖潇说:“叔叔想唱歌的愿望就此断送了,他本来可以成功的。”r

做完手术的章子轩仰躺在床上,脖子上戴着厚厚的橡皮罩子,由于麻药还没退去,他还在昏睡,紧闭着双眼,苍白着脸面,嘴角微微向下,似有无尽的伤悲无从诉说,肖潇忍不住轻轻抚了抚他清瘦的脸颊。并在上面轻轻地吻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