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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梦想 永远在生活之外(一)


一r

有人说,变化是世界上唯一不变的东西,古往今来莫不如是,随着时代在交更变幻,人的梦想或信仰却往往更难做到从一而终。不仅爱情,职业也是。r

那么对章子轩一个只有高中文凭,毫无社会背景,随波逐流的中年男人来说,进取、创造成了他生命中的必修课程,几年前,他离开原公司放任到京城,接替了一个前任经理甩下的一堆烂摊子,并且接手了一大堆呆账、死账。总计46万余元。就开始了他的创业维艰阶段,就当时身无分文的章子轩来说,腾飞与坠落就取决于他创业的意志是否坚定,经过一番痛苦自我调解,他选择致死地而后生的白手创业,对男人而言,事业的成功占据着生命的首位,在男人的里程碑上是最骄傲的资本,可是通向它的路未必都是一帆风顺。章子轩经历过太多的磨难,可他的事业并没有得到太大的拓展。几年下来,欠款还差一大截。这样工作久了,累了。但现实却无法使他换一种活法,或者说,他是种沿一条路走到黑的性格。r

他的搭挡安吉是和他一起跌打爬滚过来的,五年前,他们一起被原公司被放任来接手办事处业务。安吉做为他的助手,几年来的创业磨难,他们同感身受。r

安吉对这个上司兼朋友的章子轩崇敬又佩服,他觉得章子轩虽然已是个三十而立的男人,但是,他的思想里闪烁着梦幻的影子,经常带着理想主义的思维去迎合商场上的尔虞我诈,结果太多的想法被现实泯灭。r

看着在大屏幕前唱歌的章子轩,安吉觉得他像一个未成年的孩子:挫折、败落与情感交溶于音乐的感知里,甚至在生活中他过强的敏感性和对弱群的怜悯之心,让天空变得分外湛蓝和更加阳光灿烂。r

工作之余,章子轩进修外文补习,这对于他的业务拓展很大益处,安吉明白,在原公司当时身在闲差,如不跟随他来,也是干消磨时间,虽然这样做有些冒险。但跟章子轩在一起,能够真正体现人生的价值,并能真正展开男人共同创业的气魄。章子轩对于安吉,从不以领导身份而自居,而与他平等权利。但是,由于分公司从开始遭遇经济失利,章子轩却不愿安吉与他共同负担债款。虽然两人为此争执多次,但最终安吉还是屈服于章子轩的坚持下,由他自己承担。r

安吉负责办事处的账目管理,另外他们一起跑工程,赢利双收。此外,章子轩的老婆泼英跟随而来,章子轩给她安排买菜、做饭。权当义务工,没有工资。为此,泼英没少跟他争论过,但章子轩坚持分公司的原则,非公司员工不享受任何待遇。泼英做饭实属家属跟随。再是,肖潇是设法从由原公司委派来的正式员工,当然要按公司制度执勤,她目前负责分公司行政管理,包括对外接持、宣传、接发传真、电话等业务。工作比较细碎,在原公司给她发放工资的基础上,分公司再按工作量给她补助,开始时,泼英对肖潇的到来存着质疑:认为如果肖潇不是来此有所目的话,她不会无缘无故舍弃原来比较平稳的工作,跟着一起冒险。但是,肖潇坚持自己的观点:她认定章叔叔是个有远见卓识的人,一定会有作为。她不想要原公司的呆板的岗位上消磨时光,愿意跟随章叔叔创出一条真正的属于自己的路。r

而且,肖潇对泼英一直婶婶,喊的亲热。并无论是工作和生活上哪里有漏洞,她就哪里补。俨然一副当自家事做的样子。再加上她父亲和章子轩是朋友的关系,泼英对她渐渐容下,章子轩这边也就无话可说了。r

章子轩很少与肖潇说话,除了例行的工作交谈之外,晚上,带泼英一起出去散步,回到房间,然后洗澡,睡觉,毫无声息。r

白天应酬客户时,几乎是没有不喝酒的,章子轩胃不是很好,每次喝多了,不敢在洗手间里弄出声音,就跑出门去,在小区外的一个夹道里呕吐,有几次被安吉看到。r

安吉问过章子轩到外面来工作的真正原因是什么?章子轩在酒后的时候曾告诉他:“离开,有时是为了逃开不敢面对和人或事。”r

很无奈的理由。r

泼英过日子很节俭,大家一起在家里吃饭的时候,肖潇有时用自己的钱买些补品给章子轩,泼英对此虽有戒备,但看在肖潇对章子轩一种长辈般的尊敬,也就随之任之。r

泼英也向章子轩提议过:每个员工按月交纳一定数额生活费,这样可以减小一些分公司的开资,因为公司几年来都处于低谷时期,既然一起共事,成败就得共同分成。r

章子轩听了很愤然:“他们都是我的员工,我是经理,经理工作上的失利不能让人家跟着受牵连。”r

但话又说回来,公司也有赢利的时候,章子轩没少分成给他们,虽然安吉、肖潇又在章子轩经济亏损时又将利润留成给公司。r

章子轩虽然性情上属于比较柔顺的男人,但他认定的事物是很难被别人牵扯的。虽然他在生活方面几乎都听泼英的,但她明白她根本无法左右章子轩工作中的一切行为、思想。r

暑假快到一半的时候,肖潇告诉章子轩,她在上海做生意的父亲看准北京的市场,想来投资,希望能跟章子轩合作。r

章子轩一脸淡漠,并不搭话。r

泼英却乐不可支,双方合作,等于共同经营,各有利亏承当,这可是好事。她劝章子轩抓好机遇,她觉得有钱赚就行。r

但话又说回来,泼英又有些怕肖潇是取悦于子轩而有意摄和他们的协作,如果她的目的是为获得章子轩的对她的感情可就麻烦了,她得给他敲个警钟。r

夜里,泼英靠在章子轩的肩上的时候,用齿尖轻轻咬着他的耳垂:“等你挣了钱,你想做什么?”r

章子轩沉默了一会儿,才说:“也许我最终不会有很多钱,我目前只是想把债务尽快还完,然后,能维持生活就行。”r

泼英有些急:“那你出来干吗?让我跟着你受了这些年罪?”r

章子轩有些无奈,他叹息一声:“我知道我对不起你。”r

泼英说:“好了,业务上的事情,我不太懂,我知道你会好好做的,我不想对你要求太多,只要求你一点:你要为我守身如玉就行,如果你敢有了别的女人,小心我杀了你!”r

章子轩说:“你以为我是什么人啊?动不动就跟我说这样的话,不放心我干吗和跟我?”r

“不是啊,我发现我的老公很有女人缘啊。”泼英缓和语气。r

“哪里见得?”r

“我看这个肖潇就别有居心呢,还有那个苏菲看你的眼神也不一般……”r

泼英暗笑了,用手推着他,自我表彰:“你说我来对了吧?如不是我加紧盯着你,说不定你早被谁勾引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