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旧在佛堂中,谭夫人焦躁的来回走着,魏大富也反复看着那封匿名信。r
“这会是谁写的呢?!字里行间感觉知道所有的事情……”r
谭夫人念叨:“……阴魂不散,真是阴魂不散,难道那个死去的梅老九真的知道些什么……”r
魏大富紧张:“这怎么可能呢?!……再说,他已经死了,死人不会写信啊。”r
谭夫人神情阴郁:“原本我已经尽量不把朱秋月和如意联系在一起,……可这封匿名信,怎么就会在这个时候出现?!又是她拿回来的,之前的黄玫瑰、铭凯出事、如意怀孕,你要告诉我这一切一切都是巧合吗?”r
云霞听她这样一说,立刻急着插言:“夫人,您别瞎猜疑,如意应该什么都不知道啊!”r
“那她今天的兴师问罪又怎么解释?她居然认为是我逼死了梅老九……”谭夫人想到什么,判断:“不,这绝不是空穴来风!……如意一定比我们想象的知道的多……”r
谭夫人笃定的盯着云霞,云霞慌张。r
谭夫人又思索着:“现在知道所有真相的活人应该都站在这间屋子里……如果如意知道一切,那只有一种可能,还有一个人活着,与如意狼狈为奸!”r
魏大富立刻问:“谁?”r
谭夫人起身命令:“大富,你马上启程去上海,我必须得确切知道,那个在监狱里枪毙的死囚,到底是不是谭铭扬!”r
云霞和魏大富愣住,万万没有想到还会听到这个名字。r
与此同时,如意也在研究梅老九留下的遗书,她的目光和手指始终停在“留在谭家,护着谭家”的字样上。r
谭铭凯看着纠结的如意,倒杯茶放在她旁边,一如往常向她汇报茶园的工作。r
“今天茶园里的工作一切都很顺利,我还跟史密斯先生签订了长期供货条约……”r
然后他发现如意似乎根本没在听他说话,不由得叫她:“如意……爹的这封遗书,你已经看了半个时辰了……来,喝杯热茶,歇一会儿,我还有很多话想跟你说……”r
如意摇头:“我越来越觉得,我爹的死透着蹊跷……我总觉得他这封遗书是在跟我暗示些什么……铭凯,我想问你一件事?”r
谭铭凯看着她,如意急切的问道。r
“朱秋月……我想知道她到底是怎么回事?!”r
谭铭凯愣了一下:“你怎么突然想起来问她了?”r
如意催问,执意道:“你一定知道……我求你,把你知道的所有关于朱秋月的一切一切都告诉我,好吗?”r
谭铭凯并不理解她的急迫,但是还是满足了她的愿望说:“很多事我也是从魏大叔那儿听来的,只知道,朱秋月当年也是个茶女,被我父亲收了房……”r
一段陈年往事缓缓展开,如意的心越听越沉下来。r
1.山间别墅, 朱秋月和阿康在一起,她又歌又舞,像孩子般的快乐……r
阿康看着她,也敢将自己心里的野心尽述。r
“娘,你知道吗?有些话我只敢跟你说……其实,什么叶海山、还有高秋朗,我根本就没放眼里过……我要让他们互相撕咬、绞杀,而我,才是最后的黄雀……”r
朱秋月依依呀呀的唱着,伸手拉阿康一起跳舞。r
“终有一天,谭家、佟家乃至整个乌茶镇将是我的天下,一切都是我的……可惜,我可能不会再来看你了,希望你一直这么疯下去……”r
朱秋月捧着阿康的脸:“我只想跟你爹在一起……”r
阿康摇头:“谭景然?他早死了。”r
朱秋月笑眯眯的说:“不……高江抱着你跑了,他活着……”r
朱秋月的话让阿康一愣:“你说什么?”r
朱秋月毫不犹豫的说:“高江是你的亲爹……他活着……”r
阿康吃惊的抓着朱秋月:“你是说,高江是谭铭扬的亲爹?!”r
朱秋月笑着:“……你不姓谭,你姓高……”r
阿康一下站吃惊的起来看着朱秋月。r
朱秋月自顾自的唱着昆曲………r
“月上柳梢头,人约黄昏后……”婉转的曲调在这个夜空中缓缓飘散。r
谭铭凯的讲述还在继续,如意认真听着。r
“那场大火之后,朱秋月这个名字就成了谭家的禁忌,任何人都不能再提……”r
如意怔怔的看着他,下意识问:“你觉得我和朱秋月像吗?”r
谭铭凯也一愣:“你怎么也会这么问?”r
如意听出了不对,说:“那就是说,娘也觉得我和朱秋月很像了?”r
谭铭凯不会撒谎只能回避:“我觉得这只是非常没有根据的联系……如意,我不愿意告诉你,不是想瞒着你什么,而是不想让这些陈年往事来打搅我们现在的生活。”r
如意:“可那些陈年往事从来都没有一天在这个宅子里消失过……”r
谭铭凯诧异:“你什么意思?”r
如意不想说的直白:“或许那桩陈年往事和我,还有我爹的死都有关系……”r
谭铭凯更加觉得奇怪,老婆的异样让他觉得不安起来,脱口说道:“如意,你今天是怎么了?!说话这么奇怪。你和爹来乌茶镇之前,我们的生活根本就没有任何交集,怎么会有关联?”r
如意沉默了,谭铭凯搂着她,柔声说:r
“我知道,爹的突然去世对你打击很大,我能理解这种感受,就像当时我赶回来送我爹最后一程一样……”r
谭铭凯的话还么有说完,如意打断他。r
“我记得当时你要去找你的弟弟……他就是朱秋月的儿子谭铭扬吗?”r
谭铭凯无奈:“对,但他已经也已经不在人世了……”r
如意还想问,但谭铭凯做手势终止她。r
“好了,别再问了,我知道的都已经告诉你了,我也不希望这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情在被翻腾起来……好吗?”r
如意只好闭嘴,但两个人之间笼罩了一层小小的不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