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从偏厅走出来一脸淡定的笑:“秋姐我想通了男人嘛外面逢场作戏没什么大不了只要不闹得太过份让我失了颜面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算了。”r
江雅秋惊愕不可置信的瞪大眼:“小小——”r
小小手一摆阻止她继续说下去“你上次不是说想要一些花苗吗我带你看看新培育的品种有合意的就拿一些去吧。”她抱过笑笑领先向花园走去江雅秋会意紧随其后。r
宽阔的花园里四周景致一览无余小小悠闲含笑望着面前大簇的郁金香语音却低沉急促:“秋姐事情也许比我们所想的要复杂得多你一定要记住我的话离开这里后立即和赵延律师联络我在他那里预留了一份有签章的空白委托书让他填写我名下所有产业委托他全权代理的内容尽快接管我名下现有产业;你不要再回家直接去机场搭乘最近一班飞机去纽约会见耿绍昀叫他即刻把耿夫人接走并仔细询问。当初她出车祸我还以为——现在看来很可能是她知道些什么重要的事情有人想杀她灭口大概出于某种顾虑她一直不敢说出来。”r
见小小语气凝重江雅秋感觉到事态严重急问:“到底怎么回事。”r
“来不及解释了你尽快离开这里越快越好还有小心傅传玉。”r
“那你呢”江雅秋担忧“如果有危险你们应该和我一起走ǿ”r
“如果事情真是我所猜想的那样我恐怕已经陷入天罗地网中走不了啦。”小小把笑笑放在柔软的草地上俯身拔出几株花苗“与其三个人都被困在网中不如让我和笑笑先引开别人的目光你脱身了我们才有希望脱身我有一份重要名册放在赵延处他自然知道该怎么做。”她把花苗递给江雅秋用被枝叶挡住的另一只手握一下江雅秋的手“秋姐保重ǿ”r
江雅秋刚走不久天空就响起了炸雷一个接一个小小听得心惊好动的笑笑也吓得窝进母亲怀中少有的乖巧安静。中午开始下起雨淅淅沥沥一直延续到傍晚雨势越来越大形成了暴雨。春天虽然多雨但下这么大的暴雨是一种极其反常的现象。小小心神不宁站在窗前望着雨幕出神花圃里的郁金香被狂风暴雨摧残得七零八落满目苍夷。沈嘉恒的车子意外驶入视线他已经一个多月没有回过家。车门打开助手先从副驾驶座下车打开伞才把他迎下车。r
笑笑对于这个难得见面的男人似乎十分好奇乌黑大眼睛盯着他滴溜溜的转沈嘉恒好心情的冲他招手:“嘿小家伙又长大了不少。”r
笑笑挥舞小手“咯咯”的笑沈嘉恒呵呵一笑伸手去摸他粉嫩的小脸蛋“真可爱ǿ”小小下意识用手拦开沈嘉恒若无其事的收回手“我还没有吃晚饭你呢?”r
“我吃过饭了你想吃什么让厨房替你做吧。”她抱起笑笑准备离开。r
“沈太太”他不无讽刺:“你丈夫难得回家一趟你就不能表现出一点热情吗?”r
小小收回踏上楼梯的脚步反唇相讥:“沈先生你认为我该表现出什么样的热情?你外面玩女人回来难不成我要端茶送水嘘寒问暖以示贤惠?”r
她一向温和鲜有这么尖锐的措词他饶有兴趣的扬眉“如果你的表现可以理解为吃醋的话真令我受宠若惊没想到沈太太表面上不闻不问内心深处居然对我有这么炽热的感情。”r
小小侧首避开他审视的目光“不闻不问并不代表我要忍声吞气承受你的冷嘲热讽。我看我们母子还是搬回新区别墅去住眼不见为净免得碍了你的眼。”r
“找借口搬出去这才是你的真正目的对不对?”他逼近她指背轻轻磨挲她光洁柔滑的脸庞温柔的声音甜腻得要化掉般:“小小跟我玩手段你还太嫩了点。”r
小小不由微颤一下天气反常人也反常也许这才是他的真面目。笑笑突然伸手向他的脸抓去出其不意胖胖的小手从他脸上刮过。沈恒嘉仓促后退小孩子没什么手劲抓得并不痛却让他有点狼狈。小小见他目光阴沉暗暗心惊警觉的护住笑笑强作轻松说:“笑笑太淘气了我的脸常被他抓破你不会跟一个不懂事的小婴儿计较吧?”r
他的眼神稍稍缓和悠然走到大厅一角的吧台后面“来陪我喝点酒我告诉你一件很好笑的事。”r
小小抱着笑笑往楼上婴儿房走去:“笑笑要睡觉了。”r
他自顾自的说:“蔡九得了重病躺在床上还没有断气两个儿子就开始争权”满意的看见小小停下脚步他继续说:“权力这种东西必须要有一定的势力和财力支持才能争取得到对不?我支持了老二蔡隽帆老大蔡文涛败落逃亡。”r
小小站在楼梯中央冷冷瞟他一眼:“无聊ǿ”r
“哦你不觉得好笑?我也不觉得好笑”他目不转睛盯着她俊秀脸庞上掠过一丝阴狠之色:“让我觉得好笑的是今天上午有人打电话给蔡九说你有危险请他带人来接你走结果接电话的人是蔡隽帆。”r
仿佛一个响雷猛烈炸开在脑海里,小小头晕脑眩虚浮无力倚靠在栏杆边缘,“你把秋姐怎么样了?” 寒意彻骨,她控制不住的颤抖声音透出恐惧:“你到底把她怎么样了?”母子天性笑笑 “哇”一声哭了起来眼汪汪的大眼睛惊恐望着她。小小低头孩子无邪纯真的眼中倒映出自己苍白凄切的脸庞。她闭了闭眼把孩子抱紧几分轻轻拍打后背安抚他。r
他专注看他们母子不知道想起了什么神情柔和。笑笑揪住母亲胸前的衣襟抽抽咽咽渐渐睡去。把孩子送入婴儿房交待保姆小心看顾她匆匆下楼走到他身前清冽的目光直直盯住他:“秋姐在哪里?”r
他侧身而坐俊挺的脸庞被光与影分割成两面一半在幽幽灯光下一半隐在阴影里端起酒杯仰首慢慢喝下去“我最讨厌嘴碎的八婆。”r
她握紧擅抖的手重复问:“秋姐在哪里?”r
他又说:“其实你想知道些什么可以自已来问我我一直盼望你能问一问比如我不归家的时候住在什么地方;比如我回家的时候为什么从不掩饰一下女人的香水味;再比如我和顾湘湘是什么关系”r
她冷冷说:“我不想知道这些跟我没有关系。”r
“因为你根本不在乎对不对?”他又倒满一杯酒轻轻晃动殷红的酒液“你授意姓江的女人委托征信社搜集我出轨的证据不过是想找一个离婚的借口。我是什么?一个被你利用来报复耿绍昀的工具利用完了就扔?”r
“你娶我为的又是什么?这一年半来你从我身上捞的好处还不够多吗?”她微微抿唇浮起含讽的冷笑:“我不爱你至少没有骗过你。你呢从一开始的步步为谋到现在这幢房子里你安排了多少眼睛或摄像头监视我的一举一动这样的处心积虑难道是因为你太爱我的缘故?”r
他沉默一下低声说:“如果我说是你信不信?”r
她漠然望向窗外雨势湍急无边无际的暗夜望不到尽头“我不要ǿ”r
他凝视她眼中悲伤的苍凉渐渐被无望的阴郁所取代嘴角噙起一丝凉薄笑意:“我们这一辈子只能这样了吗?”r
电话铃突兀响起小小扑过去拿起话筒里面传出绍谦疲惫的声音:“小小雅秋上午的时候出了车祸刚做完手术我是主刀医师的助手”r
“车祸——”她喃喃掌心冰冷湿腻话筒几乎没法握住“秋姐秋姐她——”r
“生命没有危险但是——”绍谦顿一下艰难的说:“她大脑严重受损成为了植物人”r
话筒终于从手中滑她茫然呆立。话筒里传出绍谦急切的声音:“小小小小你怎么了——”r
沈嘉恒拿起话筒:“绍谦是我小小难过得说不出话。现在雨太大了我明天陪她去医院看望江小姐。嗯好的再见。”r
她缓缓转眸乌黑眼眸如千年寒潭冰冷幽暗“沈嘉恒跟我离婚吧或许还能给彼此留一条活路。”r
他似乎没有听懂呆滞片刻却笑了起来他笑起来的样子很好看风度翩翩“听说杜修宇把你当宝贝不管你怎么胡闹都不舍得对你动一个手指头别的人更不敢碰你一下?”r
她没有说话移开视线不再看他仿佛是不屑。r
胸口有一种尖锐的痛她的神情像极了另一个人那个人用鄙夷的目光看他高贵而冷漠:“你这样的人怎么配得上我的小小ǿ”沈嘉恒抬起手“啪”一巴掌突然甩下小小站不稳一下子跌入沙发里白晰脸庞上五个指印迅速红肿。他俯下身:“我早就对你说过不要提离婚这两个字我们要恩恩爱爱白头偕老记住我的话ǿ”r
她慢慢抬起头空茫的目光不哀不怒静静看他又似乎没有看他。r
他隐隐不安:“小小。”伸手想要扶她她身躯急剧往后一缩眼中浓烈的憎恶刀一样硬生生劈入他胸膛。如濒临绝望的困兽最后一点清醒被燃尽他冷酷的笑手指轻抚她脸上浮肿的伤痕:“我们已经结婚一年半之久你是不是该尽一尽妻子的责任了?这种事情总让别人代替你完成很不好。”他低下头吻她。r
“禽兽。”她一巴掌甩回他脸上用尽全力推开他刚站起来又被他拉住狠狠掼回沙发里“我希望明年的今日我们会有一个孩子跟笑笑一样可爱。”r
笑笑?听他提到笑笑她停止了剧烈的挣扎孩子的哭声夹杂在哗哗的雨声中隐约可闻。“笑笑”她惊恐的问:“你对笑笑做了什么?”r
他优雅微笑不急不缓扯下领带解开衬衣扣子“一个小孩子我能对他做什么不过是找不到妈妈害怕得哭起来。”他的手滑入她的衣底流连柔腻的肌肤间“如果不想让他哭太久最好配合一点。”她无力垂下手紧紧咬住唇泪水止不住从紧闭的眼角渗出。她犯了大错误再也没有父亲来为她遮风挡雨必须自己来承受这个后果。r
她的身体一如他记忆中温软馨香曾经是他不可企及的梦渴望了太久压抑了太久扮演了太久谦谦君子的角色才得以放纵自己的欲念他贪婪狂热汲取着她的温暖满足的沸点后神智从迷醉中渐渐复苏她泪痕斑驳的脸映入眼中。推开他的怀抱她跌跌撞撞往楼上婴儿房冲去。r
他一动不动斜靠在沙发里望着她直至从视野中消失。眼眶酸涩痛楚极致的满足后是空乏的虚无他以为他得到了其实什么也没有得到。长期游走在真真假假间连他自己也分不清什么是真什么是假。唯一可以肯定的是他爱她绝对真实。只是经过了今晚她不会再相信更不会要。他疲惫的合上眼爱情不过是奢侈品没有了它人未必就不能生存。天好像裂了般狂风挟着急雨发出惊天动地声响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