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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6章


上天毕竟没有待薄杜修宇೿给了他智慧೿也给了他机遇೿他的财富和势力如滚雪球般೿迅速增长೿五年之后೿他已然是雄霸一方的江湖老大。回想当年流亡海外时的心境೿何曾想过会有今天的风光。心爱的女人就在身边೿而且正孕育着他们的骨肉೿这样的幸福೿他连做梦都会笑。r

早早处理完手头上的事务೿杜修宇立即让司机驱车送他回家೿云若怀有两个月的身孕೿医生说怀孕早期೿孕妇的情绪容易出现波动೿他尽可能的多抽时间陪陪她೿哄她开心。他和云若都喜欢孩子೿早先因为生活奔波不定೿害得云若两次小产೿所以对于这个盼望已久的孩子೿两人分外的悉心呵护。r

刚下车೿傅传玉跑上前迎接೿嘻笑着:“又这么早回来೿宇哥都快变成居家好男人了。”r

杜修宇笑着敲一下她脑门:“什么叫变成好男人೿我本来就是೿云若呢?”r

“嫂子在后花园。”r

云若闭眼倚靠在宽大躺椅里೿身上盖一条薄毯೿虽说是冬天೿太阳暖洋洋照在身上೿倒也不会冷。杜修宇猜她大概是睡着了೿轻手轻脚靠近她೿俯身正想亲一下她的脸庞೿却看见了她眼角的泪痕೿他忡怔。r

云若睁开眼:“阿宇?”r

“怎么了?”他问。r

“阿宇೿”她从躺椅里坐起೿“我们现在的钱是不是已经足够多了?”r

“嗯೿”他释然೿云若心地善良೿热衷于做善事೿每次去慈善机构探望过一些不幸的人೿总会黯然神伤半天೿“是不是又要捐善款?想捐多少钱你作主就行。”她常为孤儿院、老人院捐赠大笔的善款೿他并不怎么在意೿没有什么比得上让云若开心更重要೿更何况他现在最不缺的就是钱。r

云若摇头:“我今天在教堂里遇见大哥了೿原来这些年೿他一直在找我。”r

“该死ǿ”杜修宇心中暗骂೿他早就知道苏步昌也来到了这座城市೿而且现在的身份是国际刑警೿曾经因为苏步昌೿他和云若两度险些分开೿至今心有余悸೿因此刻意向云若隐瞒了苏步昌的消息೿防不胜防೿居然让他们兄妹重逢了೿杜修宇表面上装出惊喜的样子:“真的吗೿难得兄妹重逢೿怎么不请大舅子到家里来吃餐便饭೿我也好跟他叙叙旧。”r

“今天是大嫂的生忌೿每年的这一天೿大哥都要一个人独自祭奠大嫂。”r

杜修宇意外೿“你大哥结过婚?”r

“很早的事了೿那时我还不认识你呢೿大嫂跟大哥一样೿也是皇家警察೿她人很好೿把我当作自己的亲妹妹一样疼爱照顾೿有一次೿她和大哥去调查一棕军火走私案೿为了保护大哥不幸遇难。大嫂去世后೿大哥心里再也容纳不下第二个女人೿所以至今孤伶伶的独身一人。大哥最痛恨的就军火走私和贩卖毒品೿阿宇೿你知不知道೿做这样的事೿制造出了多少家破人亡的人间惨剧?”r

杜修宇笑得有些不自然:“你怎么了೿是不是你大哥又对你说了什么?”r

“这些年来೿我从不过问你的事೿是因为我没有勇气问。你对我说是在外面做生意೿我就相信你೿其实೿我也猜得到不是什么好生意೿常自欺欺人的想೿人在江湖೿身不由已೿即使你不做೿还会有别人做。人在做೿天在看೿再怎么自欺欺人೿总堪不破良心这一关೿所以೿我尽可能的做多善事೿想赎回一点罪过。可大哥说得对೿与其赎罪೿不如制止犯罪೿阿宇೿你以前答应过我的೿只要安顿好一帮兄弟೿就退出江湖೿找一个清静的地方೿陪我和孩子快快乐乐的过一生。现在೿是时候了吗?”r

杜修宇皱眉೿果然苏步昌一出现就没有好事೿低下头೿正对上云若殷殷望着他的眼眸೿眼中满是祈求之意೿他心一软೿柔声说:“傻瓜೿你现在有孕在身೿别胡思乱想了೿对孩子不好。”r

她握住他的手:“阿宇೿收手吧೿我求你了೿我很害怕೿这世上真有报应这回事。”r

“别怕೿”他轻抚她柔顺的长发೿“我做的事೿就算有报应೿也该报应在我身上。”r

“可是೿”她仰起脸೿“报应在你身上೿和报应在我身上有什么区别吗?”r

他怔一下೿是呵೿他和她还分得出彼此吗೿张开双臂轻轻把她搂入怀中。r

“我并不怕报应在我身上೿我只怕会报应在我们的孩子身上೿也许失去前面两个孩子೿就是上天对我们的惩罚。”r

“好吧೿”他叹气೿“给我点时间೿一下子收手೿怕兄弟们接受不了。”r

她对他的话೿总是无条件选择相信。r

品尝过权利与金钱滋味的人೿怎么可能说放手就放得了手。他所从事的生意固然不是正途೿可面对百分之几百的巨额利润೿世上有几人能抵拒得了这种诱惑。数年来೿他和一帮兄弟用血汗拼出的一条康庄大道೿有多少人垂涎三尺而求之不得೿他们更不可能轻言放弃。r

对于云若೿杜修宇只能一次又一次的敷衍೿久而久之೿她终于不再提起೿他以为她又跟以往一般೿选择了妥协。r

一批价值数千万美金的货运往东南亚时೿被警方截获。赵晓峰说:“警方对于货物运输和交接的整个流程都十分清楚೿甚至警方内部暗中被我们收买的人也被一一揪出来了೿看来೿我们这边出了内奸。”r

详细知道整个流程的人只有五个೿杜修宇、赵晓峰以及傅传玉೿还有两名负责送货的人೿在交接现场的交锋中೿已经被警方就地击毙。杜修宇思索:都是跟随他多年的手下೿谁会是内奸?他突然想到一件事೿详细的书面计划锁在他书房的保险柜里೿住所四周有严密的保全警报装置೿能自由进出他的书房并且知道保险柜密码的人೿只有一个;而整个事件೿将他完全置之度外೿警方没有丝毫证据证明他跟这个案件有任何关系೿会这样维护他的人೿也只有一个。r

“是我做的。”云若直认不讳೿他来问她೿更多的是希望她说一句:与我无关ǿ只要她说೿他就相信。可是೿她却承认了:“你有没有想过೿这么大一批货一旦进入东南亚市场೿会让多少父母失去孩子೿又会让多少孩子变成孤儿?你也是将要做父亲的人了೿为什么就不能为孩子积点德೿难道你想让我们第三次失去孩子?”r

他抬起手೿她却毫不畏惧೿倔强的仰着脸:“如果说೿只有无利可图೿才能让你收手的话೿那么೿下一次೿我还是会这样做。”r

那一记巴掌೿他始终没有挥下去೿心寒的感觉更甚于对失却货物的痛惜೿连她都可以出卖他೿那么೿这世上还有谁信得过?r

他拂袖离去೿和一帮手下在夜总会里喝多了೿他们起哄塞给他一个女人೿他狠狠搂住那个女人೿有些恶意的想:“不就是一个女人吗೿以他今时今日的身份地位೿比她更年轻更漂亮的女人要多少有多少。r

他开始流连花丛೿日夜不曾归宿೿身边的女人来了又去、去了又来೿始终记不清她们的脸孔೿越来越清晰的却只有云若的容颜。渐渐地೿他觉得厌烦焦躁೿心中分明有所期待೿只要云若给他来个电话೿说几句软话೿他会立刻飞奔回她身边。可是೿等了又等೿她就是不肯给他电话。r

终于೿他无意中找到了一个完美的替身೿她和云若惊人的相似೿以至于他抱着她的时候೿会情不自禁的喊“云若。”他带替身离开夜总会೿给她房子、车子、珠宝໿໿໿໿໿໿只要是她想要的೿他都给她೿把她当作云若来宠爱೿他甚至记不清替身的真实姓名。r

只有在云若身边೿他才能安然入眠೿每一个午夜೿他惊醒过来೿看着枕边熟悉的容颜೿心里空荡荡的೿她终究不是云若೿再怎么相似೿也代替不了云若。r

终于在某一个午夜೿他再一次惊醒后೿按捺不住思念如狂潮೿不理会替身的哭喊೿穿上衣服冲出了门೿一路飚车狂奔回家。四个多月没有回家೿细细算来೿云若腹中的胎儿应该已有六个多月೿他站在床前೿盯着熟睡中的云若看了很久೿然后轻轻在她身旁躺下೿长长的吁了一口气。r

这一觉睡得格外香甜೿他满足的睁开眼೿看见云若坐在床头೿默默注视着他೿他也默默的打量她೿她腹部隆起了不少೿人却削瘦了许多。许久೿他伸手把她拥入怀中೿下颌轻抵在她头上೿她发间的清香沁入鼻端೿他莫明觉得酸楚೿心中却又是那样的满足快乐。r

她没有问他这四个月去了哪里೿做了什么;他也没有再提及她盗取文件给苏步昌的事。他们再一次为彼此、为感情而相互妥协。r

杜修宇几乎忘记了替身的存在೿一心一意呵护着妻子೿等待孩子出生。万万没想到两个月后೿大胆的替身找上了云若೿云若伤心气极೿动了胎气。r

接到傅传玉的电话೿杜修宇心急如焚冲到医院೿在手术室外遇见了同样急切赶来的苏步昌。一见到杜修宇೿苏步昌如被激怒了的猛兽般扑过去೿狠狠一拳打在他的脸上:“杜修宇೿你这个混蛋ǿ”杜修宇的保镖们拦住苏步昌೿杜修宇挥手让保镖们退下೿任由苏步昌对他拳打脚踢:“杜修宇೿你不喜欢我妹妹೿就放过她೿凭什么这样欺负她೿折磨她໿໿໿໿໿໿”r

“不要吵了೿”护士从手术室里出来೿“产妇情况危险೿保大人还是保小孩?”r

“保大人ǿ”两个大男人同时大吼೿第一次೿他们的意见如此统一。r

万幸的是೿大人保住了೿孩子也保住了೿虽然瘦瘦小小೿跟一只小猫一样೿但毕竟留住了一个鲜活的生命。r

得知母女平安೿所有人松了一口气೿产房外೿傅传玉对刚看望过妻女出来的杜修宇撇一撇嘴:“宇哥೿你怎么找了那么一个女人೿脸长得像嫂子೿品性没有一点跟嫂子相似。”r

杜修宇阴沉着脸:“她说了什么?”r

“她可嚣张了೿说她肚子里的是杜家长子೿嫂子肚子里的只是一个赔钱货೿要嫂子识相点೿主动让位。当时如果不是因为嫂子情况紧急೿我都想灭了她。”r

“杜家长子?”杜修宇的笑容有点阴森೿“照顾好你嫂子೿我很快回来。”扔下一句话೿他带了几名保镖匆匆离去。r

傅传玉轻笑一下೿替身和她自以为是“杜家长子”的命运೿基本上可想而知。r

云若为女儿取了一个小名:小小。月子里的婴儿长得特别快೿一天一个样೿才十来天时间೿褪去了出生时的红色೿露出玉雪粉嫩的肌肤೿五官轮廓渐渐清晰೿傅传玉仔细看了看:“长得像宇哥೿以后肯定是个大美人。”r

刚饮饱母乳的婴儿满足打了个嗝,不理会大人们的评头论足೿继续睡觉。杜修宇笑:“怎么整天除了吃就是睡೿跟小猪一样。”r

云若并不理会他೿把孩子放在身旁೿盖上小被子೿自己也随之躺下。r

傅传玉最懂察言观色:“嫂子正坐月子೿要多休息೿我们不要在这里吵她了。”拉起赵晓峰的妻子和侍候月子的仆妇೿一溜烟跑了出去。r

杜修宇默默站在床边೿云若躺在床上闭着眼೿十多来天೿她不看他೿也不跟他说话೿完全当他不存在೿无论他怎样刻意讨好。站了一会儿೿他轻叹一口气೿慢慢向门口走去೿手刚触及门柄೿听见她说:“我们离婚吧೿除了孩子೿我什么也不要。”r

他猝然回头೿她还在月子里೿看起来虚弱苍白೿眼神却异常坚定。他觉得恐慌೿既使无数次面对死亡೿也不曾有过的恐慌。他是明白她的೿她轻易不会提出离婚೿一旦提出就不会收回。虽然性情温婉柔和೿其实她并不软弱೿一次又一次为他妥协೿只是因为她爱他೿而他却因着她的爱೿肆无忌惮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