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沐芸躺在地上,全无声息,路过的人也都远远避开,没人愿意惹上这样的事。像尸体一样,宋沐芸一直躺在路上,渐渐的就到晚上了。一架直升飞机悄然无息的出现在空中,一个黑衣男子从数十米高的直升飞机上一跃而下,抱起宋沐芸,双腿一蹬,虚空而上,直接上到了直升机上。
很快,直升机停在了位于河北省中南部的衡水市下辖的一个县级市郊外。那里坐落着一座宫殿式的别墅,茂密葱茏的竹子沿着小路错落有致地站成两排,翠绿的竹叶则在顶端逐渐合围,形成了一个圆拱形的“屋顶”,浓烈的阳光和夏末炙人的热气就这样被隔绝在外了,而无论你走到园区的任何地方,却始终都看不清道路前方10米以外的景观,翠绿高大的竹林把整个园区隐密在其中,曲折处有通路,通路处又是竹林满眼。
黑衣男子从直升机上走下来,立刻有一个老者从房子里迎出:“主人,小姐她……”
“墨家巨子来了吗?”男子没有回答,而是沉声问道,脸色显得有些阴鹜。
“是的,已经到了有一会儿了。”老者并未因此而气恼或难堪,好像这是应该的。
“嗯,道家和杂家的人呢?”很明显,在男子心里,墨子的地位与道家和杂家是不一样的,隐隐是高一头的。
“道家的人是和墨家巨子一起来的,杂家的人还没来,可能是……”
“不要为这些家伙找什么借口,他们来与不来,无关紧要。我先进去了。”淡淡的看了老者一眼,男子抱着宋沐芸进入了别墅。
老者在那淡漠的一眼中,兀自惊出了一身冷汗。
别墅有三层楼,男子抱着宋沐芸,径直进入了地下。一道道门秩序打开,规矩极严,门也是由罕见的紫色金属制成的,看起来及其坚固。整个地下,从外面看起来并不大,进去以后却是另有天地。几百平米的中厅,一些穿着古朴的老人在精心研究学问,层层书架包围在四周,几乎没有任何的电子设备,只有来来往往的侍者呼之即到;右边是一个数十平米的武厅,其中间是一个巨大的武台,占据了武厅近三分之一的面积,武台周围一圈是兵器架,刀枪棍棒斧钺钩叉十八般兵器一应俱全;再往右是一间厨房,这里只提供地下众人的伙食,厨房从中间分为两间,分列文武;
中厅向左,是间会议室,陈设单调,只有中间一座椭圆形的会议桌,和四周的凳子,其余什么都没有;左边最后一间,看起来极为阴森,即使大门紧闭,还是能问到淡淡的血腥味,门口有一个大牌子,上面银钩铁画了两个字:刑堂!
男子直接来到会议室,这里已经有几个人在等着了,看到男子进来,立刻站起来敬礼。当看到男子抱着的宋沐芸时,一众人都变色了,立刻空出一片地方来,帮男子把宋沐芸放躺在桌子上。
“宋先生,这是…”其中一位穿着道袍的老妪关怀的问道。
“儒家的人做的。”宋先生阴沉着脸,脸上的愤怒似要透骨而出。
“那些书…”另一位道袍老者也凑上前来。
“被幕后的人拿走了,我没赶上。”
“那么…”还有人要问什么,一旁一位一直没说话的垂暮老者站了出来:“宋先生,我先看看小公主的伤势吧。”
“那就麻烦矩子了。”宋先生躬身行礼,显得对老人很尊重,旁边的人也立刻让了出来。矩子没有再客套,缓缓走到桌子前,枯瘦的手指搭上宋沐芸的脉搏,半晌都一动不动,显得极为沉寂。;老者的脸色逐渐阴沉,最终摇了摇头,叹息一声,把手放开了。
“矩子,这孩子…”宋先生一脸关怀的看着矩子,等着他的回答。
“唉!”矩子又叹息了一声,沉吟片刻,还是回答道,“那些人下手太狠了,可以避开致命的地方,却在打击的过程中,有意无意的将力道透入五脏六腑。”
“那还有的治吗?”
“需要用药物慢慢调养,时间长不说,花费也是极大。”
“即使是倾家荡产,我也得治好她,她可是我的女儿!”这一刻,宋先生一脸正气,如一座大山般,耸立在众人面前。
“我的意思是,这可能是一个阴谋。我们的计划需要很多资金,你是知道的。据我估计,如果要治好这孩子,那么这两部分的资金就会起冲突,甚至因此而不得不把我们的计划作废。”矩子沉声道。
“好算计啊,他们知道我们这里的最终决策人是我,而我的弱点是我的女儿。哼!”
“那你打算怎么办?”一个道装老者问道。
“还能怎么办?投鼠忌器啊,难道你们打算让我放弃我唯一的亲人!”瞥了这老者一眼,宋先生的语气颇为不善。
老者见状,不由得退了几步,不再作声。
“矩子,您怎么看?”那个老妪再次开口。
“阳谋啊,如今看来,我们只能改变计划了。”长叹一声,矩子似乎一下子老了许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