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说八道!这是哪里给来的理,这敦贵人就要临盆在即了!怎么能临了换接生的嬷嬷,谁的意思?”我火冒三丈,劈头盖脸的就是一顿辱骂。
那多太监将头压得更低了,连连颤着:“睿妃娘娘明察,这怎么能是咱们这些小的能决定的,是,是皇上的意思。”
忽然之间的疏离如当头棒喝,似笑非笑的不敢相信:“皇上?狗奴才!敢在这儿胡说八道脑袋不要了是吧?”
多太监见我突然发飙,吓得浑身颤:“睿妃娘娘,这话奴才哪敢胡说呢,确确实实是皇上发的话,这,这就请睿妃娘娘发话,也好尽早带人交差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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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还是不敢去相信,融羲他怎会有这么个不及人情的想法
此时那多太监眼珠子一转,明白我定是在想如何将这茬子给退回去,为了好交差在融羲眼前也露露脸,他立刻说道:“奴才先前来的路上还遇到了令妃娘娘,令妃娘娘那也下了意思,说既是皇上的意思,遵上就是了,擢内务府挑了两个有经验的嬷嬷来敦贵人那照应着,都是伺候过好主子,沉稳机敏,见过大阵仗的人,比得过那徐佳氏的。”
我向着多太监甩了眼,微微抬眼扯出不自然的冷笑:“哟!倒是个机灵的,怎的想好了辙竟的来压本宫?告诉你,令妃应了也不许!”我猛的拍桌斥道,“皇上现在在哪儿?本宫现在就去找皇上,我倒要问问韵主子肚子里的是皇嗣,那么敦贵人肚子里的是什么!”
那多太监见我发了火,还从位上站起欲要去景阳宫讨个说法,立马慌乱了起来,和夜娘一块左右拉着我:“娘娘,娘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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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头正乱着,就听见门外一声重重巴掌下来,大肚便便的绾心就在外头赤红了脸面,反手就赏下身边的徐佳氏一个耳刮子,指着她的鼻梁骂了上去:“好你个吃里爬外的东西!瞧我这里不中用了,巴巴的去捡高枝攀了是吧?!你个狼心狗肺的东西,白白叫我许你这么多好了!”
那徐佳氏就这么被打的晕了,怔怔的仰望着激哭了的绾心,云里雾里的竟然不知该回什么好。
绾心不知哪里来的力气,揪起地上的徐佳氏就往厅堂里来,猛的推了那多太监面前,呵斥道:“人就在这儿了,爱高兴的拿去,告诉宁古塔栖琴那贱人,就说用不着她去狐媚着万岁爷要人,直说看上我这儿的什么了,我用腻了施舍了她就是!”
我见绾心挺着大肚子还不依不饶的样子心里着实害怕,和夜娘一同上前扶持她:“好了别闹了,这事兴许有歧义在里头,待我去问过皇上的意思在做打算,你这样动了胎气怎么办?”
绾心推开了我,泪水早已布满了她的脸庞,哭闹着:“姐姐不要再自欺欺人了,还看不出来皇上的心思早被那狐媚子给迷得不知东南西北了,这下可好,今日能索我孩儿的性命,明日就能索我的性命,后日就能索一宫的主位,在大后日的,就要索了坤宁宫的主位去了。咱们是什么,是皇上穿过的旧衣裳,用过了就扔的,为了那女人什么都不顾了,连我肚子里的孩子……连我肚子里的孩子都不过是根草了。我,我……”绾心说道一半脸色苍白,整个身子弯了下去,困难的向后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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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绾心!绾心你怎么了?”我被惊悚着脑中空白。
绾心的脸渐渐开始扭曲,她支着腰身,嘴巴一张一合的,脸色惨白无半点血色:“肚子……我的肚子……”
夜娘和徐佳一看就知道不好,忙上前检视,夜娘突然大叫:“羊水破了,敦贵人要生了!快,快将敦贵人扶进去。茗香,太医,快叫太医来!”
“快,快扶到里头去!茗香你去叫太医,茗烟你去请皇上,茗悦茗词你们快里头去听任着差遣,快!”虽然生育过孩子,有这方面的经验还是害怕的鸡皮疙瘩一身,幸好这里有两个老道的嬷嬷在位我撑着胆子。
那多太监看着这情形知道自己犯下了天大的事儿,忙猫着身子不知躲哪里去了。茗悦茗词在夜娘的调令下急忙的准备起产房来,幸好徐佳氏是个聪明的,早些里就已经将所有该用的东西都备下了,所以没等多久就能听见里头忙活起来,绾心痛苦的叫喊着,和每一个女人一样经历着九死一生,为这个世界带来新的生命和奇迹。
不一会子茗香就汗水淋淋的赶了回来,抹着额头上还垂着的泪水:“格格,不行啊,翊坤宫的华贵人也临盆了,太医们,都被皇太后给召去翊坤宫了,奴婢根本请不过来啊。”
接着茗烟也冲了进来,大口的哈气:“格格,不行,允总管说万岁爷被母后皇太后召去翊坤宫了,那儿的华贵人临盆了。万岁爷得在那守着。”
一时之间竟不知如何是好,华贵人也临盆了,为什么会那么巧,该怎么办,绾心抓狂了般的嘶喊声在整个苑里充斥,玛瑙掐丝里升腾的密香缭绕云息,分散离合,撩的心绪也同它一样极不安定,光华疏离,发髻旁的乌苏掐丝镶金鸣凤簪轻轻晃动,他们一个一个的脸上急切的写着‘怎么办,怎么办’,可是我又该怎么办呢,难道冲进翊坤宫将万岁爷揪出来,因为只有万岁爷能来这里,太医们才敢过来,要不然……“对!茗烟,你去找人去宫外将陈太医传入宫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