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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章:争夺家权(三)


是夜,万籁俱静,天空碧澄澄的,月亮显得分外皎洁,透亮透亮的。我独坐窗枢之下,饮上一壶茉莉花香,淡雅的清新芬芳在唇齿间弥漫开来,花茶香气浓烈,香而不浮,爽而不浊。

“夜姑姑,你饶了奴婢吧,夜姑姑,你饶了奴婢吧……”不合时宜的讨饶声打破了这份恬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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珠帘子晃动发出的阵阵响动扰得我不得不放下茶盏从庭院里入了起居内,蹙眉看着眼前的这番情景,跪着的宫女叫玉荷,是我莞颦的使唤丫头,正泪流满面要死要活的匍匐在夜娘的脚跟边,不停的拉着夜娘的衣裙下摆求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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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回事?”

夜娘见我出来了,从玉荷手中拽过裙摆上前扶持我,硬生生的瞪了那丫头一眼:“格格,这个丫头手脚不干净,我盯了很久了,诺、总算给露出马脚来了,今个我可是人赃并获,她竟然斗胆偷格格的首饰。”说完夜娘便从袖口中取出一串翡翠项链交付我手中待我祥看。这是当时我从盛京老家带来京城的,额娘还嘱咐我选秀的时候带上,可惜我嫌弃它过于俗气便弃之不理,若不是这个丫头这么一来,我还真正忘记有这么一样首饰的存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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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倒会翻东西,这东西也能给你翻出来?”我扬手,那串翠珠子就挂在我的指尖,衬的晶莹透亮。玉荷急的连连在地上叩头,嘴里念叨着饶命饶命的,磕的我都嫌烦,随即摆了摆手:“行了行了,你要在这么磕下去,我就让人拖你下去乱棍打死,省的你自

个费心又费力,我又陪着费神的。”

她一听,自是立刻停了磕头,啜泣的在那跪着,颤颤悠悠的等着我的下文,我仰了仰下颚:“说吧,弄去做什么的,我可不相信你会因为喜欢这么个玩意儿就拿去带着玩两天然后在还了原处来、凭你个身份带着这宝贝上街,十有八九被官府捉去问话的。”

她俯首一直摇头,不敢多说,强忍着啜泣声卡在她的咽喉里。

“哟,还碰到一副硬骨头?挺好,我听人说你奶奶生了什么顽疾没钱支应着,本来吧,我合计着给你备下一份的,想不到你是个会自食其力的主,那就不用我多费心了。夜娘,打发了她滚出府。”

话音刚落,她就连哭带爬的匍匐到我脚下,声泪俱下:“不要不要,侧福晋饶命,奴婢不敢了,再也不敢了,奴婢家中奶奶顽疾缠身,当下需要钱两,所以奴婢才会起了贪心,想要偷了福晋的东西混出去卖了好赚一些救济的药材,福晋饶命,福晋饶命,若将我赶出府内,那奴婢那一家子就没得活路了。”

我拨了拨皓腕上的翡翠:“你平日本就小心谨慎,做事循规蹈矩从不敢逾越半分,你哪里蹭来的雄心豹子胆的?”

本我不过随意一问,想不到那玉荷脸色一惧,立刻低了头不发一语,脸色涨红的如秋收时节的红果实般艳艳。莫不是就是被我踩着狐狸尾巴了。

夜娘见她不言不语,一时没了耐心,厉声道:“死蹄子,说啊!再不说就给你点厉害的瞧瞧。”

玉荷:“奴婢不、不能说。”接着继续埋头下去。

我冲夜娘使了使眼色,夜娘便步至她跟前还没等她来得及反应什么,便一脚花盆底儿正好的踩踏在她鼓掌之上,顿时耳边就传来她撕裂肺腑的喊叫,想抽出手反而被夜娘踩得更重,刺耳的骨裂声在这片月夜下更显狰狞,夜娘:“说啊,再不说就废了你这双手!看你还用什么做事当差,偷东西!”

玉荷实在忍不住,气息都显得繁杂慌乱,大口的哈着气:“我,我说我说,是、是给云菱姑姑拿出府去变卖的,只有云菱姑姑可随意的出府,而且不用细细的盘查。”

“云菱?她不是已经被贝勒爷打发去后院做事了么?怎么还能如此?”我挥了挥手,示意夜娘放开她。

她颤抖着蜷缩着身子,小心翼翼的将受伤了的左手暖入怀里:“福晋有所不知,云菱是府里的老姑姑了,又是苏福晋的左右手,苏福晋现在为府中管家奶奶,她说谁不好,谁便不好,我们这些做下人的哪敢有逆反之词?再者,靠着这么一点微薄的俸禄奴婢怎么养活得了一大家子的人,帖服云菱姑姑做一些这种见不得人的勾当,一来有了现钱,二来又能孝敬云菱姑姑,得了她的青眼在苏福晋那自然吃得开,那奴婢至少还能过的好一些,福晋,奴婢知道的都说了,就放了奴婢这一回吧。”

我绕了绕那珠串子,翠色琅琅,触及肌肤便会缓缓的升温,润泽明艳,只是泛了些许冷冽的寒光,我起了身,走到她跟前,将珠串一松手,那珠圆玉润的便如滚动的水珠粒粒扣地:“好,我给你一个机会将功折罪,如你办的好,我就派遣最好的大夫为你奶奶诊治如何?”

她微微一愣,徐徐昂首望着我背着烛辉的我,面色如何看不清晰。

“替我把这翡翠项链给卖了吧。”

待玉荷退下去准备,我神情瑾然的坐在原位,夜娘:“格格……”

我猛地一拍桌:“今个是偷首饰而已,明个怕是可以神不知鬼不觉的偷我的命了!”

夜娘也愤愤:“这苏福晋当道如此大胆,竟然包庇这种恶奴,变卖家中私物,从中获益!若贝勒爷和嫡福晋知道了,可没她的好果子吃。”

我向窗外望去,心中难安:“夜娘,你说,她独揽大权,随随便便便能叫一个丫头来偷我的东西,如果她心中有那么一些意思,那我这莞颦……可不就等于在她的监视之下了么?我可还能活的舒心?”夜娘不言不语,随着我叹了一气。

圆月当空。贝勒府中的月夜是如此宁静。圆月的清辉泻满园林,夜风轻吹,四周的指头上将要开出的花苞微微闪着千点万点白光。侧耳细听,远处缠涓的流水声,隐约可闻。

玉荷的左手绑着厚厚的绷带让人看不清晰她所受过的伤,她揣着手中的靛青布包站在花苑的假山里,这道是一处庇佑的好去处,月色嶙峋,玉白的假山泛着粼粼的白骨森光,各种各样的形态形成一道道拱弯石洞供人穿行,可是在黑夜里,却也是最好的暗秘处,有俗话说的好:最危险的地方总是最安全的地方。我和夜娘一同躲在一边观察着这里的动静。

这时果然有一道人影闪进了假山之中,只见他两随口应了几句,玉荷便将手中的布包交给了那人影,那人掂了掂手中的份量,似乎很是满意,打开布包稍稍探出半个身子映着皎然的月色打量那串翡翠链子,这时我总算看的清晰了,果真是云菱不错了!

这等下奴也竟然欺凌到我的头上来了,当初真该就让融羲将他严惩了去!我不管夜娘的拉护,从一边闪出,顿时抓了他们一个正形。

“云菱,这次你可是插翅也难飞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