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杨拿着鼠标“尾巴”,被几十名观众围在中间,孤零零的仿佛没了重量。
干着最忙最累的活,最后还拉一屁股饥荒,还不如那些凶徒,起码吃了一肚子的甜点。
失落化作不甘,陈杨想到反抗,将即将崩塌的心态收紧,猛的抬起头,却看到林佩佩温柔似水的眼神。那般迷离,带着些许不确定。
“林老板,能抓到他们,应该是我的功劳最大吧。不奖励也就算了,还要从我这往出挖钱!我陈杨就是个穷学生,没想到比你林大老板还要富裕点,你简直就是穷疯了。”陈杨边说边摇头,希望把之前林佩佩带来的莫名感觉抛出去。
林佩佩抿嘴一笑,说道:“奖励是政府的事,什么好市民啊,大红花什么的,都与我无关,我只是要属于我的那一份,有错吗?”看着陈杨,目光中带着挑衅。
“啥你那一份啊,我怎么就欠你那么多钱?”
“这还用我帮你算吗?鼠标被你薅折了,对吧!因为你的失误,我派楚儿送出一万块,对吧!至于那一万块奖励就不用我多说了吧!”
“你!”陈杨指了半天,无力的将手放下“好!不过给他们那一万,我现在就能帮你拿回来!”陈杨说着,往趴在地上的三人身边凑。
“慢着!懂不懂法?那一万块现在属于赃物,需要进入案情侦破程序的,是不是李警官?”
“林女士,你说的没错。陈杨,再若往前一步,别怪我不客气。”
李警官上来就是急茬,丹凤眼微微竖起,吓得陈杨一缩脖,回到属于他被动的舞台上。
“我没钱,你随便吧!”陈杨懒得再去争辩,往地上一蹲,意思很明确,爱咋咋地。
林佩佩在李警官的指导下,做好相应笔录,而后遣散网咖内的网民。随着警笛呼啸远去,带走诸多回忆。偌大的网咖内,只余下陈杨和她。
“走吧!”
“卖艺不卖身,这是原则!”
“上一边去,艺不咋地,身谁稀罕,跟我来,有事。”
“别了!我怕搭钱,孤男寡女,你再把我讹上,后半辈子都抖了不掉。”陈杨的头剧烈摇晃着,最后干脆坐到地上。
“给你还账的机会,你却不要,那就怪不得我了。一万零六百!”
……
总经理办公室,整洁的办公桌,宽大的沙发,至少在陈杨看来,相当气派。
“坐吧!”林佩佩靠在老板椅上,指了指沙发。
“有什么事说吧,时间也不早了,我妈还在家等我呢。”陈杨有些不耐烦的说。
林佩佩一笑,拿起桌上的遥控器轻轻一按,整间办公室突然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发生改变。
百叶窗缓缓落下,门锁处发出两声脆响,所有墙壁如同被充了气一般,鼓起一寸不止,沙发、办公桌、角落里的盆栽,所有能看到的一切都缓缓沉入地面下。
五分钟后,如果没有共同话题,便是孤单的两人。
“这件事很重要,以至于不得不如此。”林佩佩来到陈杨近前,眼神中满是迫切。
“嗯!看上去确实挺重要。”陈杨点头,看向眼前的林佩佩,关切的问道:“多钱?先把酬劳算清楚,而且必须白纸黑字写清楚。”
“你怎么就认钱?”
“跟你学的!”看着有些气急败坏的林佩佩,陈杨端起肩膀说道。
“那我呢?不重要么?”似乎觉得太过直白,林佩佩缓缓低下头。
陈杨没想到林佩佩会如此问,上下扫了两眼,说道:“重要!太重要了,债主嘛!能帮债主办事是我的荣幸,所以必须把酬劳讲清楚。”
“好吧!”林佩佩落寞的说着,此刻已经完全脱离老板的身份,倒像是一位等待命运抉择的女人。
陈杨看在眼里,心中微微一动,接续的话明明已经想好,硬是憋了回去,选择继续听下去。
“只要你能帮我办成此事,看到了么?”林佩佩转了一圈,伸出的手指最后点到胸前,“佩林网咖所有的一切,包括我在内,全归你!”
“你……你疯了吧!”陈杨不住后退,感觉到温软的墙壁,若不能逃离,就把身体紧紧塞到里面,只因面前的林佩佩真的在变,变得难以捉摸。
“噗!”林佩佩忍不住笑出声来,竟一瞬间放松下来,微笑着说道:“只是开个小玩笑,别当真。”
变化太快,陈杨一时间无法适应,只能默默点头表示同意。但从林佩佩的眼神中,陈杨察觉到至关重要的一点,一切珍而重之的结局都是无所谓。
“最近一段时间,佩林网咖经常遇到网络攻击,我看你在这方面挺有造诣,想让你帮着想想办法。酬劳你不必担心,之前那一万还是你的,我再加一万。”林佩佩说着从办公桌里拿出两沓钱,放入一个牛皮纸袋中。
陈杨这才发现,整间屋子不知何时恢复原样,仿佛经历一场梦,一时间竟放空了自我。
“怎么?嫌少!没关系,以后有都是机会合作,只要表现的好,酬劳不是问题。”林佩佩补充道。
似在回味,又或许是摒弃,陈杨如大多数男人一般,喜欢邂逅美女,离开时可以彻底忘记的美女,林佩佩恰恰符合这个近乎苛刻的条件。
拿起桌上的纸袋,陈杨洒然一笑,“就是网管呗,这活接的好,正好是我强项,酬劳也不算少。”陈杨说着拍了拍纸袋,“但你最好能再给我配两部手机,遭遇攻击时也好联系我。”
“要求还不少,为啥要两部手机?”林佩佩问道。
“一部自用,一部给别人用。你或许不知道,我这人十分爱学习,经常进入忘我状态,当与我无法取得联系时,可以打给那个人,她能找到我。”
“安排的还挺周全,没想到你这么爱学习,是给自己学的么?看着像拿别人脑子学的。”
林佩佩这种级别的奚落,对陈杨完全不起作用,拿到两部崭新手机后,兴奋的离开佩林网咖。
刚出门,就被漆黑的夜无边隙包裹。路灯被风吹动,发出吱嘎、吱嘎的声响,本该起到照明作用的它,此刻就像隐藏在暗处的傀儡。
“一切都还顺利么?”
完全没有准备的情况下,林佩佩面对着空空如也的墙壁,猛的低下头,说:“我在尽力办,不过他……”
“不要太放纵自我。”
“好的,我知道自己该做什么,可你什么时候告诉我……”
失望的看向墙壁,“总是走的这么及时。”林佩佩无力坐回到沙发上,轻轻揉捏着额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