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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盛会1:灵犀指


第二日早晨方才起床,诸葛蕊已敲门进来。东方林看她眼睛有些红肿,奇道:“诸葛姑娘,怎么啦?难道是有人欺负你么?”诸葛蕊强笑道:“哪里会有人敢来欺负我呢?就是砂子迷了眼嘛。”东方林笑道:“我想也是呢。诸葛大小姐武功又高,人又聪明,哪有人敢在老虎头上拍苍蝇啊。对了,诸葛姑娘,你这么一大早就过来,可是有甚么事吗?”诸葛蕊眼圈儿又是一红,道:“东方大哥,也没有什么要紧的事。”顿了顿,又道:“东方大哥,今日姨父带着表哥和我就要回去啦,特意过来和你道个别。”昨日东方林本来就是与邵鸣泉一起去向花九辞行的,只因后来又答应了定拙,要与他同赴‘少年英雄会’,故而只能暂留在这花府。他与诸葛蕊相处日久,觉得她聪明灵秀,极讨人喜欢的,心中就把她当成妹妹一般,如今听说要分别,心中自然有些不舍,却又不知道如何安慰于她,只得傻傻得干坐着。那诸葛蕊只略坐了会,便即辞别。r

t早饭后,东方林和花府中人将邵鸣泉父子、诸葛蕊并镖局众人送出数里,方洒泪而别。临别之时,诸葛蕊道“东方大哥,我们走啦,你......你一个人在江湖之中,凡事都要小心。”东方林点了点头,一时也不知说甚么好,只呆望着众人扬鞭策马而去。诸葛蕊虽不住回头张望,却渐行渐远,慢慢成了个黑点,拐了个弯,终于消失不见。r

t东方林回到花府房中,不一会儿却见花府下人来禀,说定拙大师派了个小沙弥在厅里等候.东方林忙叫快请,那小沙弥进了房中,合什向东方林为礼,道:"东方少侠,定拙大师父请少侠即刻去寺中一叙."东方林道:“可是大师有甚么要紧的事?”那小沙弥摇头自称不知,东方林忙随着那小沙弥上了虎丘山。不大功夫,已到了云岩寺中定拙所居的禅房外.小沙弥推开木门,说声:"请!"东方林走了进去,见定拙盘膝闭目坐在一个蒲团上,听见声响,睁眼瞧见是东方林,微微一笑.招手叫东方林过去。东方林行了个礼,当即在另一个蒲团上坐定.只听定拙道:"三明,你和三行去把院外那块大青石搬进来."那叫做三明的小沙弥应声出门,过了片刻,和另一个小沙弥抬了块大青条石进来,顺手放在地上,退出门去.定拙又起身从桌上取过一个丝绢的卷轴,展开来挂在壁上.东方林见这卷轴年深日久,已成了焦黄之色,上面却用朱墨绘着数个裸体男子的图形。那些男子身上都隐隐绘着一些细线,又标注着许多穴道.东方林正暗自奇惨,忽见定拙已站起身来,脸上带着微笑,身形转动,脚下按着八卦的方位,饶着青石疾行,十指连点,那青石在他指力下不住碎裂.不到一盏茶功夫,便成了数百块小碎石。定拙道:"东方少侠,你瞧老衲这门功夫如何?"东方林见他出指纯正平和,想不到却有如此威力,不由得暗暗心惊,忙道:"大师这指力高明无比,实在是令在下佩服至极."定拙微微一笑,向东方林正色道:"东方少侠,昨日你答应要义助老衲.老衲心中深为感谢,却无以为报,思之再三,决定将这一门‘灵犀指’传授与你.只是你须得跪下立个重誓.若未得我许可,绝不可将我传给你的武功再转授旁人."东方林见了他这指法,怦然心动,知道这‘灵犀指’必是门极高深的武功,若得他传授,实是机缘难得.转念一想,却又心中为难,他素知任笑云秉性古怪,若未得他允可,便去学了旁人的武功,他只道东方林心中小瞧了他的武功.当下说道:"大师,我不要学这指法了."定拙奇道:“为什么?”东方林道:“若是给我授业的师父知道了,只怕他心中不喜.”定拙呵呵笑道:“你这孩子,心眼倒实.”沉吟了半晌,道:“这样吧,老衲就将这指法演练三遍,能领悟多少,就全看你自己的造化啦.这样就不算是老衲传授武功于你,你也就不必心中歉疚了。你且瞧好了。”说完便站起身来,双手拇指捺出,只听嗤嗤的破空之声,但见他指力无穷,如石破天惊、风雨大至一般.东方林一边凝神看他招式,一边心中默记。亏得定拙这路‘灵犀指’招数并不繁复,东方林又记性奇佳,待定拙一遍演完,脑中细细回想,虽不能完全记住,已记得约七八分。停了片刻,定拙一言不发,又把这路指法从头到尾,按着姿势演了一遍。这一次东方林却已记得了九成,等定拙演完,他便站起身来,仿着定拙指法,试演了一遍。定拙脸上颇有嘉许之意,道:“不错。”又有意放慢了招数,演了一遍,以便让东方林瞧得清楚。r

t定拙又道:“心法为体,招式为用。任你这招数再如何精妙无比,若无上乘的心法为根本,也是无源之水、无根之木。”顿了顿,道:“你非我门中弟子,老衲自不便将本门上乘的内功心法传授于你,这卷上所绘的心法,你只可自己慢慢体会,领悟得几分就是几分,那老衲便算不得是违了祖训。”说罢掩门而出,只将东方林留在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