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林脸涨得通红,只是千头万绪,一时又知从何说起,任笑云又道:“我凌霄岛的武功岂在人下?你本门武功尚未精纯,又怎得去贪多务得,研习别派杂学?”东方林定了定神,道:“师父,林儿绝不敢欺瞒师父,学会这身法实是机缘巧合之下,这就向你老人家禀明实情。”当下从自己离岛说起,又怎么会赴‘少年英雄会’夺下了少年英雄的名号,因寻访任笑云远到湘西飞龙谷,碰着龙虎二老,一直说到这昆仑山中雪儿失踪、崆峒大会,将前后之事原原本本说与了任笑云听。任笑云脸色渐转慈和,点头叹道:“我与你相处这么久,自然深知道你这孩子心地忠厚、胸襟博大,绝不是那些轻狂之徒可比,果然没让我瞧走了眼。你这一趟游历,倒是得着了不少宝贝。定拙老和尚在 江湖上也算是威名赫赫,他的灵犀指法厉害得紧。”r
东方林从贴身所藏的油布小包中取出了龙虎二老所授的《大九天四象经》来,递与了任笑云,道:“师父,这部经书徒儿实是看不明白。”任笑云也是爱武如狂之人,听到这部经书是龙虎二老视若至宝之物,虽未存了觊觎之意,却实难以克制的好奇之心,当下接了过来,翻开第一页,却见那些歪歪斜斜的字一个也不识得,后面皆是如此,当下重新交与了东方林,道:“龙虎二个老怪物并非常人,都有一身盖世的武功。这部经我虽不知这是什么来路,他们二人和那个龙惜君苦苦争夺,却也必有其神妙之处,你先好生收着吧。”r
东方林道:“师父,你有什么难事,要这么急着赶去湘西。不知事情可办妥了吗?”任笑云脸色转趋凝重,怔怔得出了会神,方道:“哎,此事不提也罢……我从那湘西回来之后,四处找寻你等,却未见踪影。日前听说这崆峒派开什么劳什子的武林大会,只怕或林儿,你石伯伯所授的这套‘御风行’身法,你演来给我瞧瞧。”东方林点头应允,照式演出。任笑云看罢,赞了声‘好’,顿了一顿,道:“林儿,你石伯伯的武功走的本是至刚至阳的路子,与咱们凌霄岛截然不同。想不到他竟能创出一套如此精妙的心法来,可见这武学之道若到了极高明的境界,本是殊途同归。他的这套心法,暗合了咱们凌霄岛的武学路子,你须得时时勤加练习,对修习本门武功大有裨益。我先要去了”东方林大吃一惊,颤声道:“师父,你……你又要去哪里?”任笑云道:“我还有些要事在身,必得亲去料理。待诸事定当之后,再来与你汇合,找石兄和晨儿一较高下,以践昔日之约。”东方林与任笑云久别重逢,却又将分手,很是恋恋不舍,一时说不出话来。任笑云轻轻抚摸着东方林的头,说道:“好孩子,大丈夫一诺千金,你既受了龙虎二人的恩惠,那找回郭姑娘自然是责无旁贷。你武功有所小成,江湖中寻常之人已非你敌手,好好用功,他日必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为师忧心的倒不是这个。只是这江湖上人心险恶,阴谋诡计防不胜防,你这孩子却又是个实心眼的人,莫要不知不觉中上了奸人的当,凡事不可轻信人言。切记,切记!”东方林道:“是,孩儿自当遵从师父教诲。”r
任笑云袍袖一摆,向东南纵去。东方林目送他的背影渐渐远去,才转头向崆峒山而去。上得山来,还未走到问道宫外,远远便见笑笑倚石而立,不住向上山道路张望着,满脸惶急之色。她瞧见东方林,飞扑而上,拉住了东方林袖口,连珠炮似得叫道:“哎呀,东方公子,你可回来了。你跑到哪里了?也不说一声,真真急死人了。”东方林呵呵一笑,道:“笑笑姑娘,你也让我歇一歇,吃些东西再说可好?我都饿昏了。”说到这里,更觉肚中饥渴难耐。笑笑抿嘴笑道:“是,是。婢子这就给你去准备。”入得宫中,武林群雄早已散去。东方林向张、严二人择要说了诸事,三人却只觉茫无头绪,商量了半日也不知如何是好。r
正在此时,忽有一个小道僮过来传话,说道:“太师父有请师叔和东方公子,张爷两位一起过去。”三人到了广成庐中,见海星子面有忧色,在屋中不住来回踱步,武当玄元、少林彗灭和定拙大师端坐在蒲团之上。海星子瞧见三人忙道:“飞儿,你们来得正好。我和诸位师长苦思良久,均觉百花教近些年来凶焰日盛,此番来者不善,既敢公然挑衅我正道各派,说不定还伏着什么极厉害的后着,不得不防。如今之计,唯有集我正道各派之力,方有胜机。其余诸派已联络得当,只有那丐帮,也不知出了什么事,此次大会竟无人来。我隐隐记得飞儿提过,你们日前曾偶遇丐帮中人,故请你们来再说说此事。”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