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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卷 第十六章


  时间跨越到二零一一年冬季,这一年冬天特别寒冷,仿佛预示着什么不好的事发生。山大校园一片凄凉,刚刚立冬就迎来了新一轮降雪。晶莹的雪花像蒲公英的花朵一样在天空漫天飞舞,呼啸的寒风刮得空中的雪点呼呼作响,整个山大都处在一种雪白的世界中。在这样及其败坏的日子里,同学们没有事当然不肯出门,都躲在自己的被窝里看书或者玩手机。即使到了午饭时,也没有人去打饭,饿了就吃自己带的零食或方便面。天空及其阴沉,像白昼交替的那一刻一样。人们在宿舍里不得不开灯。

  文白他们宿舍和其他宿舍一样,也开着电灯都趴在被窝里各干各的事情。他们大多都是看书,也有个别人趴在被窝了呼呼大睡。文白侧着身子躺在被窝里看着《平凡的世界》。眼前的他正处在人生的过渡阶段,感情的纠葛时期。他内心里很矛盾,也很痛苦。他不知道自己在晓静和思雅中该选那一个。有时他也会问自己怎么会想这么荒唐的事情。自己深爱着晓静,怎么回想思雅呢。但是他是个男人,他也懂得真善美丑,假恶分离。他把思雅和晓静仔细的对比了一下,可以得出以下观点。思雅虽然和他认识的时间不长,但他们都互相了解,她内心善良,性格豪放,不管对任何人都能和颜悦色,达到与人亲善的目的。晓静在这一点上和她相同,但他们差别最大的一点是;思雅和他是同一级的,思想比较开放,为人处世能力强,而且和他性格很相同。况且她是城市女孩,以后如果和她结合,定能在城市打下一片天地。但思雅具备的这些条件晓静完全不具备。晓静虽然性格和思雅一样,但她这种礼貌只是局限于农村之间,一旦让她生活在外面,他就会变得手足无措,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办。况且她很善良,没有什么心眼。但思雅的心机确是很重。即以种种原因,他不得不在他们之间做出选择。最后他含泪选择了思雅。

   文白的内心如刀割般疼痛,回忆着童年和少年时期和晓静玩耍的时候,他就感觉对不起晓静。晓静吧自己的初吻奉献给了自己,而他却又背叛了她,他忘记了和晓静的海誓山盟,忘记了晓静趴在他怀里的感觉,也忘记了在离别的车站孝敬含泪送别的场景。他闭上眼睛尽量不去想这些风尘往事,但良心上的谴责却使他不得不想这些事情。他默默的在心里说“请让我最后叫你一次亲爱的人。”泪水哦模糊了他的双眼,他之所以选择思雅,实在是她和晓静没有共同的语言,每天见面无非就是说一些关心照顾之类的话语。他想把话题变得深沉一点,胆晓静确不明白他在说什么。他看着书,想从书中寻找正确的答案。突然按,他们猛一下做起来,精神和思想获得大释放。他已经全心倾向思雅了。

  外面的雪下得更大了,文白穿好羽绒服,刚走出宿舍,就被一股巨大的风浪袭来,雪花飞舞的打在他脸上让他睁不开眼。他冒着严寒径直的往食堂走去。其实他去食堂并不是给自己买饭,而是去给思雅买饭,他想到思雅宿舍有八个人,出于仁义,他买了八份饭。

  思雅她们宿舍此时静悄悄地雅雀无声,他们也没开灯,都躺在床上对着头说话。其实他们已经饿得不行了,谁都不愿意去打饭,带来的零食也吃没了。她们一个个的躺在床上浑身无力,等待雪停了,赶紧去吃饭。这时门外传来了一阵敲门声,她们在床上躺着,背着突如其来的敲门声吓得六神无主,都睁大眼睛望着宿舍门。其中一个年龄较小的女生说“谁去开门”他们都吓得不敢开。她对着门外惶恐的喊了一声“谁呀”

  “我”他们一听是个男人的声音,更加害怕。他们最后决定都下床,一人拿着一样东西高高举着,登门一开就对那个男人当头一击。思雅胆子大,他拿着一个枕头轻轻地走过去,把门打开,结果刚打开门他们就吓了一跳。来人竟然穿着黑色的羽绒服,帽子把脸和嘴巴都盖住了,只露出一双贪婪的眼睛。而且手里还提着一个大包,他们不管三七二十一,先打一顿再说。结果文白倒霉了。

  首先是思雅,她见那个人向他走来,举起枕头就往他脸上一击。文白还不知道发生什么事,就被思雅一枕头打懵了。他只感到自己往后退了几步,结果他们这帮女生就拿着自己手上的武器揍起文白来了。文白被打的钻到了桌子底下,他只有抱着头任由他们打,要反抗是不可能的,也没有躲避的地方。当他们打完了,都围着桌子,文白吓得瑟瑟发抖。但在桌底下死活不出来,她们要他出来,他只好慢慢的爬了出来。思雅站在他面前,质问他;“你是谁,要来干什么。”文白站了起来慢吞吞的说“你们打死我了”说完就摘下了帽子。他们一看是文白都吓了一跳,都尴尬的站在他身边。问白女气冲冲的对他们说

  “你们要干什么,”

  思雅笑着说“对不起呀,没想到是你。”他们都尴尬的说

  “对不起呀”

  文白拖着沉重的身体走到书包前,捡起书包拿出饭。

  “本来是给你们送饭的,没想到被你们打了一顿。。”他们一拥而上,就去抢饭,文白简直都看傻了。思雅用手抚摸了一下文白的脸颊,笑着说;

  “没打疼你吧。”文白也笑了一下说;

  “打疼了,该怎么补偿我”

  “你说呗”思雅的脸颊上露出了害羞的笑容。文白瞄了那帮女生一眼说

  “如果不嫌冷,咱们去食堂吧。反正你的饭也被她们抢了。”思雅望了一下她那帮没出息的同学说;

  “好吧。”在他们刚走出门的时候,文白的腰扭了一下,思雅赶紧扶住她说

  “你没事吧”文白呲着牙对思雅说

  “你们还真下狠手呀。”说完,思雅扶着文白就往食堂走去。

  外面的雪大得惊人。当他们到食堂时,他们身上都淋满了雪花。思雅要了一份面,文白要了一份西红柿炒鸡蛋。吃饭期间,文白不停的把鸡蛋挑到思雅的碗里,不断的对她说你多吃点。思雅感到很满足,文白看来这的对她起真心了。文白看到思雅光顾着低着头吃饭,也不说话,他站起来坐到思雅的旁边。轻轻地用手抚摸思雅的肩头。思雅感到很害羞,是啊,当一个男孩向一个女孩表白时,女孩心中那种激动和喜悦是无法用语言来形容的。他们只感到自己内心很激动,也很灼热。她只是低着头轻轻的说,“你别这样。”文白不停地靠近嘶哑的嘴角,似乎有一种报复的心理,狠狠地亲了思雅一,说;“从今以后,咱们不分开了。”思雅幸福的趴他怀里,文白则沉痛的闭上了眼泪。他是带着一种良心上的谴责像思雅表白的。但谁也看不见他那颗嘴角上的泪。

  天气终于好转,连日来的雪天终于放晴,金灿灿的阳光照射到雪地上,那滩厚厚的积雪瞬时变成了一滩明亮的溪水。文白和思雅走在学校的花园里,思雅很有兴趣的说,咱们去玩玩吧。文白为了让她高兴也说;

  “好啊,去哪玩呢。”思雅踌躇了一会说咱们去趵突泉吧。趵突泉是济南一大景点,文白早就听说过,但没有去过,他同意思雅的意见,就去趵突泉玩。

  当他们走过一个十字路口时,看见一群人在河边张望着什么,其中有一个中年妇女大呼大喊似乎是出了人命。文白他们赶紧跑了过去,发现一个七八岁的小男孩掉到水里了,两只手在湖中央拼命地摇摆,眼看真就要下沉了。文白跑到湖边,二话没说就跳下去了。旁边的人还没反应过来,文白早就向湖中央游去了。思雅在一旁大声呼叫着文白,要他小心。湖中的水确实很深,有十几米深,文白的水式在他同学中还算是好的。但对于这十几米深的大湖他却是头一次下。他在水里游着感到很窒息,所以他不时把头漏出来让自己喘口气。终于他游到男孩身边了。

  此时男孩的身体已经非常虚弱,脸色非常苍白,眼看着就要歪倒在湖里了。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文白一下子抓住了他。是她久久不能下沉。文白拉着他用力的往岸上游,却感到岸边离自己越来越远。他吃力的往前爬行者。终于游到了岸边,文白把小男孩使劲的往上推,之后小男孩获救了。文白也因身体虚弱被旁边的路人救了上来。文白躺在地上,感到自己胸口隐隐作痛。旁边的路人赶紧拨打了120。

  文白醒来时,只见思雅在他身边。思雅微笑的对他说“你没事吧。”文白又闭上了眼睛,虚弱的说了一句,那个小男孩怎么样,那个小男孩已经获救了,就在你隔壁呢。文白听见小男孩获救了脸上漏出湛蓝的微笑。思雅说;

  “等你好了,你就去我家吧。”

  文白纳闷的问;“我去你家干嘛呀。”思雅给他销了一个苹果说

  “我爸妈都希望你去。自从上一次在学校门口我爸妈看见我们俩,他们就喜欢上你了。”文白笑眯眯的说;“难道你爸妈这么快就认下我这个女婿了。思雅害羞的低下了头。”正在他们嬉笑的时候,病房门被打开了。进来了一个约莫三十岁的男人。他拿着一箱奶和一兜水果站在门口。他长得很干瘦,高高的个子。穿着一身西装。两只眼睛炯炯有神,眉宇间有一种创业者应有的自信感。身后还跟着被文白救的那个小男孩妈妈。思雅看见他们就知道男人是小男孩的爸爸。那个男人站在病房门口满脸堆笑的问;

  “哪位是文白先生。”声音清脆而有力,为人非常谦虚和睦。文白赶紧从病床上坐起来说;

  “你好,我就是文白。”男人马上走到文白面前和他紧紧握了握手。随手把带的东西放到座子上。说;

  “你好文白先生,感谢你冒着生命危险救了我儿子,一点薄礼,不成敬意,还望笑纳。”文白加他说话这么诚恳,就说

   “你别叫我文白先生,叫我文白就行,我现在是山东大学的学生,还不配叫先生”男人被文白的话逗笑了,

  “那好我就叫你文白,我先自我介绍一下,我叫黄军,是济南一家杂志社的主编这是我的名片,以后有事可以来找我。”说着就拿出了一张名片。“你的医药费我包了,这个不能让你拿钱。”文白剧烈的抽搐了一下说“这怎么可以呢,”“你就不要推辞了。”他们寒暄了几句,黄军就走了。

  黄军走后,对文白说;“他们家看着挺有钱的呀。”文白白了她一眼说;

  “有钱也不是你的。”

  “但我迟早拥有它。你到底去不去我们家呀?”文白有些厌烦了。

  “我平白无故去你家干嘛呀。”

  “去做客吗,我家里学校很近的,就隔一条街。”文白无奈,只好跟她回家。思雅扶着文白下床,嘴呢喃喃自语;“一下在身体还很虚弱,到了我家,让我爸给你炖人参喝。”人参,文白把人参的样子在脑海你想想了一下,

  “就是那种长得和树根似的东西吧。”

  “对呀,人参大补。”

  “大补,放屁,你有病吃树根呀。我看你是想害我。”思雅气的满脸发红,用食指和大拇指狠狠的扭了文白腿一下。文白疼的叫了出来,思雅随之说了一声;“乡巴佬”文白静静的忘着她,哑口无言。

  思雅她家离着山大就一条街,他家在四楼,这里四面都是楼,出门就是大街。思雅扶着文白走在历下路上,一路上文白提出很多让思雅都难以回答的问题。比如人参比排骨好吃吗?你家厕所是什么样的?你家里都有什么人呢?你家到底在哪呢?无穷无尽的问题在思雅脑海里旋绕。她几乎快崩溃了。思雅忍耐下来回答了他所有的问题。当回答道思雅父母是干什么的时候,文白沉默了。思雅的父母都是教师,大学文凭。思雅看着文白苍白的脸庞,忍不住亲了一下说;

   “你怎么了”文白看起来难受极了,他转过身说;

  “我不去了”

  “到底怎么了。”

  “你父母是教职工,而我父母是农民,双方地位悬殊太差了。我不去了”

   “你怕我父母看不起你,你真是多虑了。我父母不是这样的人。”经过思雅一番劝解之后,文白才终于答应去。经过一家超市的时候呢,文白说;

  “我是不是该给你爸妈买些东西呢,空着手去总不好吗。”

  思雅想应该让自己父母对文白有个好印象,就答应让他买些东西。文白摸了摸衣兜,才发现自己只带了二十块钱。多少买点吧,总比不买强呀。为了掩饰自己尴尬的局面,他让思雅留在外面,自己去买。

  文白进入超市,看见标价上的东西都那么贵,他有点后悔说买东西这句话了。他看见货架上有一瓶茅台,价格八十元一瓶。文白很想买下这瓶酒,可是想到自己才二十块钱,他就有点犹豫了。最终他抱着侥幸的心理,对老板说;

  “老板,你那瓶茅台能不能便宜点”老板看了文白一眼说

  “好啊,你打算你给多少钱呀,”文白踌躇了一会,慢吞吞的说

  “二十怎么样。”店老板的眼睛深深的盯着文白,说了一句“你有病呀,”文白吓了一跳,往后退了两步,老板站起来,眼睛里充满了怒气,

  “你这个小孩怎么不会买东西呀,那有价值八十圆的茅台酒你只给二十的呀”文白尴尬的地下头。思雅从外面听见了动静,赶紧跑进去看看发生了什么事情。她进去只看见老板指着文白的鼻子骂,思雅打住老板的话语问;“怎么了。”店老板把原委告诉了思雅,思雅忍不住笑了,他转过身对文白说;“你二十块钱就想买茅台酒啊。”说着,思雅拿出八十块钱来,文白拦住她说;

  “你干嘛呀,给他打价呀,八十太贵了,”思雅没有说话,把钱给了老板就出去了。文白追上思雅说;

  “原本我想掏钱,可是你拿了,这样你把酒给我,让你爸看到这是我买的。到学校里我还你钱。”思雅一脸无奈地看着他,问;“你二十块钱就想买茅台,你以为你是谁呀,”文白不好意思的笑了。在路上,已经接近黄昏,西边的残霞照的前面的街道金碧辉煌,似乎像一座金山在抖动。文白在路上对着思雅满发牢骚,今天真够倒霉的,给你们送饭,挨了顿打。跟你回家,又差点淹着,给你爸买酒,被人骂了个狗血淋头。怎么遇见你这么倒霉。思雅拿着背包就打他的头,黄昏下,被夕阳斜照的残雪正慢慢的流向远方,城市打开了五颜六色的霓虹灯,照亮他们回家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