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先喝茶，等一下有什么吃的东西推过来，你就先叫来吃。”周明说“我先下去打个电话。”
说完，周明起身往楼梯方向走去。
离茶楼差不多二百米处的一个小摊位才有电话，周明点了一支烟，在昏暗的路灯中走向小摊，刚到摊位的时候，一辆摩托从他身后飞过，一只手往他的背后用力的拍了一下。他回过头的时候，看见一男的骑着摩托，载着一个穿着黑色长筒丝袜的女的，那女的一个爆炸头，就是她刚才拍了周明一下，周明对着那笑着看着他的爆炸女竖起了中指，这是当时所能采取的最好的回应，因为他们转眼就消失在了眼前。
打完电话，然后又抽完烟后，周明返回茶楼，李幻正在吃着小笼包，这是他叫的唯一一笼食物。
“好吃么？”周明坐下后问李幻。
“还不错。”李幻说。
“你有没有吃过不同一般的包子？”
“什么是不同一般的包子？”
“就是类似人肉或者狗肉做成的包子。”
“有这样的包子吗？你吃过？”
“吃过，我觉得味道也没什么特别，跟一般的包子也差不多。”
李幻点了点头，他对周明的说法半信半疑。
周明又接着说，“所以，我建议你以后如果有机会，也不要吃，因为真的没什么特别的，就是名字不同而已。”
“你真的吃过？人肉包子你也吃过？”李幻在疑惑中问。
“嗯，我吃过，只是吃过一次。”周明说，“也没什么特别的，我该怎么说呢？这东西就跟女人一样，没有得到的女人，你总是很想得到，但是当你真正得到了，就发觉，其实她跟其他的女人也没什么两样，一样会让你在疲软过后，倒头睡去。”
“这点我也认同，而且有些女人可能在你得到后，才会发觉其实她的美丽可能充塞着一股臭味。”李幻说，“你明白我的意思么？就是外在的诱惑，当你得到手后，通过窥伺，可能会发现其掩饰下的内在不堪一击。”
“不错，所以，我永远也不会鄙视那些逛青楼的家伙。”
“嗯，像李白啊，柳永啊这些古代的文人，也不是青楼常客么？他们为什么不安分守己？”
“如果总是安分守己，那他们就不是他们了。”
“青楼是个灵感圣地。”
“现在来说，是一个肮脏的圣地。”
“没错，以前的青楼肯定很干净，而且那些女的都是琴棋书画，而现在的，基本除了媾和，就什么也不会了。”
“社会进步了，妓女退步了。”
“她们退步的是大脑，技巧却越来越好了。”
两个女人终于出现，长得都不错，年纪跟李幻周明差不多。
等她们两坐下后，周明问了她身边的那个长头发的女人，“你不打算给我们介绍一下这位美女么？”
“你急什么啊，我都还没来得及开口呢，你就说话了。”那女的说，声音里透着一丝娇气。
“靓女，你好。”周明说着主动把手伸向那个坐在他对面的女人，“我叫周明，你可以叫我明明。这位是我的同事哥们，李幻。”
李幻对着美女点了点头。
“我叫林芳芳。”说完，她坐了下来。
“哦，对了。这位美女叫谢菲。草字头的菲。”周明开始跟李幻介绍他身边的那个女人。
“你们两个喜欢吃什么就尽管叫，不要客气。”周明对着那两个女人说。
芳芳只是笑了笑，而谢菲则早已把一个包子塞进了嘴里咬了一口。
一边喝茶吃东西，一边说话，偶有的沉默也不会产生尴尬，因为很快就会有人开口说话，不是谢菲就是周明，他们不会让气氛在沉默中去等待尴尬的滋生。
“对了，我差点忘记告诉你们了，我们的美女芳芳现在暂时失业，你们两个大男人看看有没有什么好的工作给介绍一份。”
两个男人都没有说话，李幻嘴里正进行着食物的咀嚼，而周明，则拿起了杯子，喝了一口茶后，他开口了，“这个没问题，如果到时留意到有什么好工作，我一定第一个告诉你。”说完，周明又喝了一口茶，接着说，“你有什么要求？想要一份怎样的工作？”
“我没什么要求的，只要适合就行了，只要不是老师就行了。”芳芳说了笑了起来，她的笑声不是很大，尚在可以接受的范围，对于长得好看的人，她的笑容不会让你丧失好感，只要牙齿缝里不夹着青菜。
“我能够理解。”周明说，“你以前应该当过老师？”
“没有，我最害怕教书，所以我不会当老师的。”芳芳说。
“那你介意告诉我你的学历么？”周明接着问。
“不好意思，这个是秘密。”芳芳说。
“你怎么搞的？查家底啊？”谢菲说着，用大腿碰了一下周明。
周明没有再问，他夹起一条芥菜放进了嘴里，开始咀嚼。桌面上放满了东西，大部分都是周明叫的，两位女士太过斯文，只是每人叫了一盘。芳芳叫的是芥菜，谢菲要的是凤爪。这两样茶食，几乎是每一个女士的首选。尽管俗套，但却可口。
李幻很少说话，但是也不是你想象中的那种消极的沉默分子，只是现在这种场面，周明更多的充当了主角，所以李幻也自觉没必要过多废话。当然，如果他愿意的话，他是可以让在座的两位女士都发笑的，他在幽默感方面从来就缺乏。当芳芳把一个问题递给他的时候，他的回答就让包括周明在内的三张面孔都发笑了。
“******，你觉得现在的学生好教么？”芳芳问。
“你说呢？现在的学生都是大水牛。”李幻回答说。
“大水牛都很听话的啊，哪里难教啊。”谢菲说。
“但是如果它不肯喝水，你是按不低它的头的，是不是？”李幻说，“就像我拿在手里的这个面包，如果你不喜欢吃，我硬塞给你，你会吃吗？”
“诶，那就不一定哦。”谢菲说。
“我知道，如果我先咬了一口，可能你就肯吃了。”李幻笑着说，“是不是啊？”
李幻这么说完，在座的三位脸上都浮现了笑，但是女士们的笑有着很明显的不那么自然的成分。
“嗯，我也觉得，当你咬了一口之后，谢菲肯定会吃了。”周明说。
“嗯，我确实会吃，你们就都很了解我。”谢菲对着周明说，“我咬一口后，再给你也咬一口。”
这是有关吻的一次扯谈，吻的进一步联想自然就是性，在这种的扯谈中，你很难不让自己的荷尔蒙发挥作用，尽管细微，也终究萌动。
周明结了帐，在征求两位女士的同意后，决定去唱歌。
在一个拥挤的房间里，叫了一打啤酒，一边喝酒一边唱歌，两位女士也非常配合，不是那种扭捏作态的假人，在骰子的摇猜中，一小杯一次性喝光。笑声不断，歌声陆续，你唱罢了来摇骰子我接着唱。
李幻在见到两位女士都毫无拘束的投入于歌唱与酒杯中，他也不再表现得像个娘们，点了一首黑豹乐队的《无地自容》，在谢菲唱完刘文正的《三月里的小雨》后，他接过话筒，开始了疯狂的喊唱。“既是玩，那就要疯狂尽兴。”这是李幻在喊唱时心里的想法。他已经豁出去了。
一曲下来，他已经额头冒汗，在掌声中坐下，还来不及抹掉额头的汗水，骰钟就递了过来，“来，我要和你摇。”芳芳对着李幻说。
李幻连续喝了两杯，摇骰子在他确实不是高手。第三轮开始，谢菲也加了进来，三个一起摇，而周明则拿着话筒在高歌了，唱的是《冬天里的一把火》，这歌曲让李幻听了想发笑，但是没关系，因为他发出的笑可以直接面对坐在身边的两位美女，权当为她们而笑。“喝，来，我也陪你一起喝。”芳芳笑着对李幻说，李幻又输了。
当他把酒灌进嘴里后，发现有些不同的味道，当他把目光投向两位女士后，就知道里面肯定是被她们放了些什么进去。
“你们放了什么在里面？”李幻在疑惑中问。
“没有啊，我没有放过什么，如果有的话也肯定不是我放的。”谢菲说。
“是你喝高了吧？你的杯子除了酒还会有什么？”芳芳说。
“来，我们继续。”谢菲又举起了骰钟。
“你们先玩，到我的歌了。”芳芳站了起来，走向周明，李幻看了一下她的背影，身材很好，有前有后，走起路来还有点扭态。
“我唱得怎么样？”周明对着芳芳敞开了双手。
“唱得很好，非常好，偶像。”芳芳说着，和周明来了一个拥抱，而坐在沙发上的李幻则用力的拍起了手掌，大声的说着，“好，唱得太好了。”谢菲则是一只手拿着酒杯，一只手放在沙发上，看着那拥抱中的两人。
下一首歌响起，芳芳拿着麦克风专注的看着电视屏幕。
“冬季到台北来看雨……”
……
一直到夜里一点钟，四人才迈着蹒跚的脚步从乌烟瘴气的房间里出来，两位女士正在笑声中的说着什么，看样子已经酒醉七分。李幻也感觉自己的脚步有些轻飘了，而周明则是面不改色，看着他抽烟的样子，酒精似乎对他没有产生任何的影响。来到摩托车前，周明靠近李幻的耳边问了一句，“你身上有没有钱？如果没有就说。”“有。”李幻说。“那就好，等一下你就载芳芳，我载谢菲，咱们去开房。”周明说完，嘴角露出了一个坏笑。李幻的心里一颤，这是他始料不及的。
周明走在前面，谢菲上车后，做的第一件事就是用双手向前抱住周明，然后头部倒在周明后背。
“来，上车。我当你的司机。”李幻对着芳芳说。芳芳上了他的摩托，但是没有立刻抱住他。在摩托走出一段距离后，李幻依旧在期待，期待可能不会发生的一幕，就是身后的芳芳伸手抱住自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