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⑦打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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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玉楼果然走过来道,“天香妹妹,你也教训过她了,我看不如到此为止,咱们有话好好说。”

  兰天香闻言,一股无明业火忽地又从脚底升起,骂道,“白皮的,你也皮痒了,谁是你妹妹?”

  白玉楼看了看冉红裳,笑道,“自然是你。”

  “岂有此理!”兰天香大怒,“找打!”

  兰天香火气炽盛,轰然连招袭来。白玉楼曾听陆庭中评价过兰天香的武学,心中有数,不敢大意,小心应付。

  白玉楼和兰天香堪称当今武林数一数二的两大高手,此番不知何故心里都憋着一股气,出掌挥拳,互不相让,攻势绵密,一时难解难分。

  围观之人越站越远,两人斗得胶着,似乎忘了时间。

  时节已夏,日头渐盛,街上立着之人,倏忽间只剩下冉红裳一个了,并在日头下闷着汗。

  白玉楼第一次感到力不从心,看着冉红裳在日头下呆立不语,也只能干着急。

  兰天香自知不能战胜白玉楼,而白玉楼也不可能在短时间内战胜自己,眼看日头渐猛,拍出一掌,趁势跳开道,“白皮的,你是真有本事,但本姑娘累了,不跟你斗!”

  白玉楼一揖道,“承让了。”

  “不必!”兰天香哼哼笑道,“要解穴自己去解,本姑娘就不奉陪了。”

  兰天香说着走入天香楼,祝婶从头到尾捏着一把汗,此时见兰天香没事,松了一口气道,“天香啊,你怎么跟人家打起来了?吓死你婶婶了。”

  兰天香嘿嘿笑道,“婶婶,不好意思了。不过婶婶尽管放心,天底下没有几个人能打得过本姑娘。”

  祝婶回想方才打得飞沙走石的,犹有后怕道,“话是这么说,但打架总归是不好的,有话要好好说。”

  兰天香道,“是他不好好说,不然本姑娘这么好客,怎会跟他一般见识!婶婶,你说是不是?”

  祝婶点点头。

  兰天香忽又诡异一笑道,“婶婶,你去烧一尾鱼来,本姑娘还要到二楼看一场好戏。”

  祝婶不知兰天香又在打什么主意,但依言去烧鱼。

  兰天香不继续缠斗,白玉楼自也松了一口气,走到冉红裳跟前道,“妹妹,我要帮你解穴了,得罪!”

  冉红裳挤眉弄眼的,不知想表达什么,白玉楼帮冉红裳揭开了哑穴。

  冉红裳猛吐了一口气道,“阿哥,先帮我擦擦汗!”

  白玉楼便捏着衣袖帮冉红裳擦汗,罢了又打开折扇为冉红裳扇凉。

  冉红裳顿觉舒服多了。

  然而白玉楼始终没有为冉红裳动手解开浑身穴道的意思。

  冉红裳等了许久,讶道,“真是见了鬼了,阿哥,你别光着扇凉呀,快帮我解开穴道,找那臭丫头算账要紧!”

  白玉楼难道,“这嘛…”

  冉红裳忽也想到不便之处,脸皮本就被日头烤得微红,此时更添一分红艳,支支吾吾道,“那就这样烤着啊?我们是来吃烤鱼的,不是来被烤的。”

  白玉楼却道,“总之阿哥是不会求那个臭丫头的,大不了阿哥抱你入楼。”

  冉红裳闻言,羞得不能再羞,不赞成道,“这样就更加不妥了。”

  楼上兰天香忽道,“白皮的小子,叫本姑娘一声姐姐,本姑娘权且网开一面!”

  白玉楼头也不抬道,“不劳你费心。”

  兰天香却又道,“接着!”

  白玉楼伸手接住一物,却是一把遮阳伞,二话不说,即打开伞为冉红裳遮阳。

  冉红裳忽道,“阿哥,你用折扇为我解穴,成不?”

  白玉楼叹道,“不成。”

  冉红裳奇道,“为什么?”

  白玉楼解释道,“折扇直折,岂能解开浑身穴道,何况那臭丫头专偷隐秘之处下手,可恶至极!”

  冉红裳忽地闭上眼睛道,“阿哥,好歹利落一些,一次解开,妹妹恕你无罪,咱们找她算账!”

  白玉楼犹豫不决。

  兰天香在楼上跷腿坐着,此时又笑道,“人家姑娘都那么主动了,你还等什么?”

  白玉楼捏了捏拳头,直想骂人,咬咬牙却是道,“妹妹,得罪了!”

  白玉楼话音未落,出手疾速,便在冉红裳胸间腹上游走按捏了一遍。

  冉红裳浑身发烫,也不知是日头太热,还是内心血液翻腾,不过依旧动弹不得!

  白玉楼见状一个恍然,暗道,“糟了,这是点穴手!母亲曾说过点穴手只有点穴之人可解,或者功力深厚如父亲者也可自行冲破,可妹妹功力尚浅,哎呀,这下糟了。”

  围观之人不知何时又多了起来,忽然一个胖子拨开人群对着楼上兰天香歪头喊道,“天香,这是怎么了?”

  兰天香不料胖子又跑出来,不觉一喜,招道,“胖子,他们在演戏,你快上来,跟天香姐一起看戏。”

  胖子却凑到白玉楼和冉红裳跟前瞅热闹,冷不丁看见白玉楼,不由得吓了一大跳,往后一退,胖胖的身子不利索,眼看就要仰面跌倒,兰天香哎呀一声,飞出栏杆,赶到胖子跟前时,白玉楼已将胖子一把拉了起来,转瞬又回到冉红裳身边撑伞。

  胖子惊魂未定,一手拉着兰天香,一手指着白玉楼慌慌张张道,“他他他,他,他他,他…天天天香,他长得这么像你,该不会是你的…”

  “咳咳!”兰天香猛地咳嗽两下,道,“胖子,这话,要说得仔细一点,懂?”

  那胖子果然是想说哥哥,被天香一阻,连忙改口道,“他该不会是你的弟弟吧?”

  兰天香连连点头笑道,“嗯嗯嗯,说得对!”

  白玉楼却十分不爽,瞪了胖子一眼道,“胖子,你本来就要说对了,我是她哥哥,为甚改口,言不由衷?”

  胖子被白玉楼一瞪,哪还敢回话。

  兰天香帮腔道,“白皮的,你也忒霸道了吧?怎还管人家说话啊?”

  白玉楼哼道,“不知是谁霸道!”

  冉红裳知道自己挑衅兰天香,不过是为了玩耍,却发现白玉楼从头到尾都十分认真,正要觉得不知所然时,猛然想起旧事,不禁暗忖道,“阿哥长得跟臭丫头一模一样,不会他俩是什么失散的双胞胎吧?然后阿哥果真是弟弟,却想当哥哥,哈哈,若真是这样,就太有意思了!”

  兰天香瞧见冉红裳面露喜色,瞟了一眼道,“红皮的,你笑什么?烤得不够,还是烤得你回光返照了?”

  冉红裳哼道,“关你屁事!”

  兰天香嗤道,“那你继续。”拉着胖子又道,“胖子,咱们上去看戏!”

  胖子被拉着飞上二楼,不由自主,上了二楼才得机会,心疼地看着街心的冉红裳,劝道,“天香,你这样做,恐怕不好吧?”

  兰天香坐下道,“她跟天香姐打输了,又不求饶,你说该怎么办?”

  胖子嗫嚅不语,扭头又看着冉红裳,忽道,“她也生得水灵水灵的,怎会也这般倔?”

  白玉楼没有办法,撑着伞,摇着扇,皱着眉,低声跟冉红裳道,“妹妹,阿哥记得你曾说过,拿下那臭丫头是没什么问题的。”

  “见鬼!”冉红裳恼道,“谁知道她变化这么大?小八婆变成了大八婆!”

  兰天香听到这话,扔下来一句笑语,“丫头片子,你是不见棺材不掉泪嘛。”

  冉红裳道,“老娘都被晒干了,还掉个屁泪!”

  白玉楼掩嘴一笑,道,“不成阿哥抱你回去!”

  冉红裳闻言皱了皱眉,思考片刻,忽地咧嘴一笑,压低了声气道,“不行……咱们低个头?”

  白玉楼闻言猛地一咳嗽,即又道,“偏她不行!”

  冉红裳急道,“阿哥,你干嘛这般较真呐?这生得同一副美貌,是缘分!缘分!怎么感觉多大仇似的!”

  白玉楼不自然地又咳了咳道,“容我细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