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坚一行人分成两队,张坚、骆宇和一个小警员一组前往村子里搜索,而楚骁、徐法医和几个勘探员在村子的外围转悠。
张坚拿着一根一米长的收缩金属棍走在最前面,虽然张坚的感知没有发现异常,但是张坚心里绷着一根紧紧的绳。来到一座村口不远处的两层小洋楼,听身后那个本地的民警说那栋楼就是过去村子的村长居住的地方,在村子里算是最好的房子。
小洋楼前有一个小院子,院墙外边的墙壁发灰发黄,上面还有几道边缘粘着暗红色的细细长长的腐蚀性刮痕。从院子的铁门望去,张坚的视线透过生锈的铁栏门看到小洋楼里面的红木大门凄凉地倒在地上,门上凹陷下去一大块像是被巨大的榔头狠狠地砸了一下。张坚来到门前,刚想要用金属棍砸开锁链的时候发现大门上的锁坏了,“吱”地一声响大门被推开了。
在不远处的倒塌房屋角落边上,一道绿色的影子从地面哆哆嗦嗦地粘了出来,一双幽绿色的眼眸直直地盯着张坚他们的行动。他身后的阴影里窜出来几只大头短身细肢的像小矮人短小却浑身爬满细细密密的黑色纹身的怪物,它们发出“呲呲”的声音对着张坚他们的方向嘶吼。
张坚的左耳一动,猛然一扭头,仔仔细细地四处张望这栋房子的周围。
总觉得不远处有什么东西潜伏着,张坚满怀疑惑地跟着老骆他们一起进入村长的小洋楼。院子里杂草丛生,虽然草色暗黄有些枯萎,但比村子外面寸草不生的情况好多了。张坚示意骆组长检查一楼,自己上二楼看看,最后各自在院子里集合。
深色的水泥墙壁在幽暗的楼道里显得格外的脏,二楼的楼梯口处红色的脸盆碎片撒落一地,几块棕色的木板折断露出里面的碎屑,从痕迹上来看这里有打斗的痕迹。二楼左侧房间的金属房门赤裸裸地大开着,地上有一道暗红色的痕迹从门口一直通向房间里面,张坚刮了点红色的细末放在鼻尖上嗅了嗅,虽然暴露在空气中很久,但是张坚脸色一凝,这是血?
握了握金属棍张坚进到了那个血迹蔓延的房间。
这是一个布置简陋的书房,里面就放了一个棕黄色的木质书架,书架上面散落着不少励志和经商的书籍,从这些书的折旧程度来看书的主人显然很少翻看书籍,而这些书就是个摆设。靠近窗口的旁边有一张桌子,上面放着一本染红了的笔记本。张坚上前翻开干皱干皱的笔记本,发现里面用淡蓝色圆珠笔写的字有些模糊但还可以阅读。
“6月13号。村子来了两个戴着矿帽的工程师,斯斯文文的很有学问。毛家村在我看来实在太偏了,很少有人来,今天稀奇。作为村长,我热情地请他们到家里来做客,叫上好酒好菜。二皮家那小伙刚刚在小河边上摸了几斤泥螺,刚好做一道醉泥螺来招待他们。他们喝的醉醺醺的,我偷听到他们似乎在村子里的附近发现了一块小型油田,想要和一家化工厂一起合作开发石油项目。那可是石油,黑色的钞票,我们村子发现石油,我完全可以带着村民一起致富,让大家过上上等人的日子。”
……
“6月17号。镇上来了几个干部和前四天前来过这里的工程师,他们说要买下村子北面的那块地,盖一家化工厂。他们说这样可以提高县里的税收,也可以帮忙把我们村子的特产卖出去,让我们赚点收入。嚼区呢（瞎说）,当我傻李股吉的（傻）。那块地我偷偷去看过,那里留着你们的工具,一定是那块油田。想要骗村里的地,没门。”
……
“7月2号。没用了。县里把地批下来了。村子就拿几千块地钱,村子里不少上了年纪的老家伙几十年种的地都丢了。哎,在村里的祠堂前我该怎么说。村子里那些小年轻吵着要到工地上去闹一闹,别以为我不知道毛大伟那帮家伙就想讹点钱,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当村长了。算了我再到县里拉拉关系,几千块钱还不够村子里的老人分的。”
……
“啊!”一声惊慌的女人尖叫在寂静的村子里格外的响亮,张坚一把收起桌上的笔记本从二楼的窗户一跃而下,急忙向村口外面跑去。今天我们一行人里就只有楚骁那一对人里有个女性—徐法医,这声惊慌的尖叫会不会是他们遇到什么危险了吧?楚骁那个家伙虽然武力不行,但是身为法家门徒或多或少有些抵抗的实力吧。
越想思绪越乱,张坚双腿一拧,“咚”地一声对着地面踢开一个大坑,张坚恍如瞪羚一般身体一跃,落地后他奔跑的速度再一次提升了。
来到一间破败的泥瓦房外,几个警员围在房子的外面,楚骁则戴着白色的橡胶手套从房子里搬着一根根细细长长的条状物,张坚仔细一看,诧异地问:“这些是骨头,人骨?哪来的?”楚骁戴着白色的口罩指了指房子地上的一个小缺口,表示人骨是从那里面发现的。
一道黑影从洞口钻了出来吓了张坚一跳,原来是徐法医戴着过滤罩绑着绳子下到洞口检查。徐法医上来之后脸色凝重地跟随行的警员说:“这下面是一个上百平方米的地下空间,里面密密麻麻的布满了白骨,以我的经验判断这些应该是人的白骨,目测有几十具尸体。现在是下午3点你们可以回去通知市局,这可能是轰动全国的大案。”
在几个警员要走的时候楚骁上前拦住了他们,只见他从口袋里墨绿色的小本子递给他们看了一眼,几个年长的警员反而一脸凝重地点了点头,一个看上去二十多岁的警员极其兴奋地想要请教张坚却被一旁的人拉上车去。张坚上去对楚骁说:“怎么不聊一会儿,那个年轻人像是你的粉丝嘛。”
楚骁听出了张坚话里的调侃,这次他没有吊儿郎当,现在正严肃地对张坚说:“老张,你看底下那几十具白骨和这个奇怪的村子,这显然不是一般的案件。像这种案件通常是由我们特异局接手的,所以现在的情况十分严重啊。”
“什么严重?”楚骁一脸无辜地看着张坚说:“这个地方十几年没有人居住了,在这里法网的力量十分的弱,所以你老大我现在是个半残,而你才是主力。哦,还有我刚刚用了一张道家的感应符,发现这个村子的背后潜藏着一股邪恶的力量,所以小同志,现在的情况十分的严重啊。”
张坚听完一气之下差点把自己四十二码的鞋子拍在楚骁三十二码的脸上,果然就不应该相信这货有正经的时候,渣康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