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助刚才和女神爆发出来的神道气势之间的“激烈”交锋,张坚也收获了不少化劲境界中的气势化形第三阶段-气势掌控的经验。武道上的气势化形作为化境界劲向意境境界（宗师境）进阶的关键一步,要经历气势外放-气势凝形-气势掌控-气势融敛这四个掌握阶段。张坚此前懵懵懂懂地化混沌巨猿气势为己用,轻松地直达了第四个掌控阶段但是其实张坚对自身气势的把控不是很老练,欺负一般的武道化劲还好但是一遇到那些几十年如一日感悟本质气势的老牌强者来说就像空中楼阁般一戳就倒。这次气势交锋莫名地变故居然让张坚对于武道气势上的掌控又熟练了不少,就像游戏中找到了一个刷熟练度的技巧一样经验蹭蹭蹭地向上涨。
张坚用拇指轻轻地一抹掉了嘴角些许的殷红,随即他的脸上露出了尴尬矫揉的神情,刚才的气势交融究竟是什么原因其实张坚自己也稀里糊涂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难道是自己身上的阳气过重所以一遇到阴属性的力量就有天雷勾地火的可能?见鬼,那我这算不算是亵渎神灵了,不会被打死吧?
张坚摸了摸左臂上的龙纹身,偷瞄着发现面对坐在水晶神座上的海之女神还是一副面色如常的表情后抬起僵硬的双手拱了一个手礼,有点故作轻松地回答道:“尊贵的七海之王,华夏有句古话说:‘大丈夫有所为,有所不为。’这句话的意思是一个男人有些事情是他不可避免要做的,而为了道义有些事情是一定要避免去做的。财富,额,作为一个口袋里是没有一个铜板的社会新人来说听上去的确很有诱惑了,但是财富再多也不能买来某些东西；权利嘛,我不过是个华夏特异局的小特工,能够有机会像城管一样没事的时候追着那帮算命的家伙到处跑我就心满意足了,王这种生物没有呆毛,也不蠢萌而是挺着个啤酒肚整天绷着一副严肃的国字脸实在是太累。到时候别打生打死的最后一根草都捞不到,我老老实实地当一个居家男人算了。”
“呵呵,欲戴其冠必承其重。口是心非的男人,你现在干的事情不就是王应该干的吗?王者可不都是像你们华夏人道势力之主那样不能修炼,诸神时代佛律葵亚的国王坦塔罗斯就曾是个帅气的小伙子,可惜的是现在我每次从地狱里流淌的冥河边上的一块雨林里都能看到那个像是野人般浑浑噩噩的家伙。”海之女神卡吕普索一双碧绿色的神眼迷蒙上一层薄薄的水汽,随即眼神里的迟疑被一丝自嘲和坚定所代替。她拿出高脚杯对着杯子湛满了一杯深海救赎小口小口地抿了起来,嘴角不由自主地吟喔着一曲吕狄亚西庇洛斯的古老小调。
“巨石在他的脑袋上盘旋,乌鸦追逐着他的幻影。坦塔罗斯啊~坦塔罗斯像是个乞丐站在一池冥河深水之中,波浪调皮得像是孩子一样嘻嘻哈哈地就在他的下巴下玩闹~始终。可是他却要忍受着嘴里那烈火般的干渴,喝不上一滴凉水就像诸神不吃帕罗普斯的肩胛骨,哪怕凉水就在嘴边。他只要弯下腰去,想用嘴喝水,池水立即就从身旁流走,留下他孤身一人空空地站在一块平地上,就像有个妖魔作法,把池水抽干了似的。坦塔罗斯~他饥饿难忍,在他身后就是冥河坦塔湖的湖岸,那岸上终年生长着一排果树,树枝被累累果实压弯了腰,吊在他的额前。坦塔罗斯只要抬头朝上张望,就能看到果树上那蜜水欲滴的生梨,鲜红的苹果,火红的石榴,香喷喷的无花果和绿油油的橄榄。这些水果仿佛是纯洁的婴儿般向他绽放笑脸,可是,等他踮起脚来想要摘取时,空中就会刮起一阵适当的大风,把果树的树枝吹到他够不着的地方。除了忍受这些饥渴交迫的折磨外,最可怕的痛苦则是对死神连续不断的恐惧,因为诸神在他的头顶上吊着一块青色的大石头,摇摇晃晃地随时可能会掉下来,将他骨瘦如柴的身体彻底压个粉碎。”唱完之后女神面无表情地打量着张坚,一缕缕幽幽的旋风在祈祷大殿里低空回旋就像一只温柔的手轻抚着燃烧着的幽蓝烟火,随后一声低低的喃喃被幽暗的虚空细细地品味着语言。
“无尽的财富,你不屑；无上的权利,你不需要；那无比的力量呢?”女神卡吕普索握着手中闪烁着危险光芒的海神三叉戟看着张坚,仿佛张坚只要答错一个字三叉戟就会发出一道毁灭性的神力直接把他击个粉碎。
张坚此时已经没有什么退路了,所以他很光棍地摆了摆手说道:“无比强大的力量,我确实想要,拥有了无比的力量所谓的财富和权利其实都很轻易地到手,但是不符合我心意得来的力量即使我一时地畅快之后人又能走得了多远。您所谓的伪神基督曾经说过一句话:‘天使如果有了情感,那么世间就不会有天堂的存在。’如果我为了这种无比的力量而放弃了自我,放弃了人性,成为类似于神佛道三教的护教者一样的存在那么一个人的人生究竟有什么样的意义可言呢,做个高级打手吗?华夏上古神话中的妖中尊者齐天大圣和阐教的护法尊者杨戬当初为了华夏人道不惜闹个天翻地覆究竟是为了什么,自由吗?不是,而是为了身为万物有灵所独有的尊严和人性。”
“古希腊三贤、西方哲学家、新神教的大神官苏格拉底曾经说:‘未经审视的人生不值得度过。’同样我认为被安排好的人生是不值得过的,一个人二十岁就能看到四五十岁的自己是多么的苍老和固执,那是多么可怕的一件事情啊。尊贵的女神不知道你了解华夏大地最古老且最具有魅力的超凡传承-武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