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宝……对不起！”r
隔了许多往事，他的第一句话是对不起。r
她依旧沉默着。r
到底是谁对不起谁？r
如今说这些，还有什么意思？r
他凝视着她。r
看她站在原地的身影如此憔悴，如此孤寂。r
就连脸色，都是灰黄的，今日的夏小宝，完全失去了昔日的风采。r
他不知道她在深宫里过的到底是怎样的日子。r
所以，就更是心如刀割。r
“小宝，当时我不知道伯父伯母会自尽……我没有想到，真的没有想到……是我考虑不周，对不起……”r
千辛万苦地救出了人，还要再说道歉吗？r
夏小宝有点恍惚。r
t她淡淡的：“如果他们不自裁，这一次也是死路一条，没什么分别，对吧。”r
t朱皇帝不杀他们，宁王也会杀他们。r
二者是必然的，没有任何第三条路可以选择。r
t他无言可答，半晌，才低声道：“小宝，那本账本在我手里。”r
t她心里一震。r
t朱厚照每天都在找这个东西，从王守仁到王琼，以及宁王的各种谋士……但是，无论锦衣卫如何神出鬼没，也敌不过奸似鬼的王大人。账本依旧在他手里。r
就像当初救人一样，没有人知道，他究竟是何时把这个宝贝一般的东西拿到了手里。r
本来，是足以要挟天下的。r
t这时，他忽然做了一个奇怪的举动，从怀里摸出一个火折子，把账本点燃。厚厚的账本不那么容易燃烧，他很费了一点劲，一阵浓烟呛来，夏小宝几乎咳嗽一声。r
t火焰熊熊，夏小宝如释重负。r
t一阵风来，一片早衰的树叶掉在她的肩头。他看见了，习惯性地想去替她拂掉。但是，手伸出去，却悄然在半空里停下。直到她走过去，他才想起，自己还没来得及问她那句话——你过得好么？r
t夏小宝重新变成了夏皇后，过得好么？r
t可惜，他再也没法打听了。r
————————今日到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