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碎4

她没回答，额头都是濡湿的汗水，太疲倦的时候，连明天如何都忘记了。r

t很久很久之后，听到他低低的声音，几乎贴在她的耳边：“小宝……那一次我给了你一个玉佩……是我生日的时候父皇给我的……只是，我没想到居然被砸碎了……小宝，我真是对不起你，可是，我希望我们可以重新开始……”r

t她没听他说什么，也不在意，甚至连追问一句“是谁砸碎的”都不曾。r

t朱厚照本要继续说下去，见她不问，也就没说，声音里的喜悦还不曾退却：“小宝，再休息一会吧，快要天亮了。”r

t是啊，就要天亮了。r

t黑夜掩盖的得过且过，白昼又怎能延续下去？r

他醒得很早。r

她还在沉睡。r

躺在他的臂弯里，睫毛偶尔颤动，带着一种令人心悸的柔弱。r

他从未试着这样的时刻：睁开眼睛，看着躺在怀里的女人沉睡，并非是喝醉了，也不是熬夜了，更不是春药残留的宿醉或者亢奋——只是一种平静。r

就像这充满了花草虫鱼的香味。r

就像这露珠芬芳的早晨。r

就像这纯洁无暇的玫瑰的花枝。r

悄悄地，从窗台上延伸下来。r

恍如某一次的新生。r

他如献宝一般，把一个东西放在她的手里。r

温润的清凉在手心里回荡。r

她睁开眼睛。r

他温存而喜悦：“小宝，你喜欢么？”r

那是一块玉佩，通体的绿，没有丝毫的杂质。r

夏小宝一辈子也没见过如此的翠绿。r

黄金有价玉无价。r

“这是我最喜欢的一件珍玩，给你好不好？”r

那一次的碎了。r

这一次，是他亲手放在她的手心——盯着看着。r

永远也不会碎了。r

他一直想亲手给她一样东西，可以永远的保存，就当是一种情谊，他一辈子也无法表述的那种情谊……r

她捏着玉佩，一直不曾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