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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让心跟爱一起走(1)


一个拉环只与一个拉罐相爱

茶壶与茶杯是相爱的。所以,你与我应是相爱的。可惜,一个茶壶总是爱着四个茶杯。

这不适合男人与女人的关系。所以,我喜欢可乐。一个拉环只与一个拉罐相配,多惬意。

我是幸福的,因为我生来就与你相连,我们生活在爱中,很久才呼吸一次。

直到有一天,我们的世界剧烈地动荡。你与我被压在其他彩色的瓶瓶罐罐包包袋袋中。你握着我的手说:“别怕,有我呢!”身旁的土豆片等声尖叫起来。接着,话梅和咖啡也哭哭啼啼,一道红光从我们身上扫过,发出“嘟”的一声。你在我耳边悄声说:“也许你将要离开我了。”不会的,你看你身上的红色,多美啊。“我第一次感觉有水滴从我脸上滑落,越来越多,顺着你轻扶我面颊的手臂,缓缓流下。

不久,我们来到一个漆黑寒冷的地方,不时有电流的声音在耳际游起。你紧紧抱着我说:“别怕,有我呢!”渐渐的,你不再说话了,我感觉到你血液的冰冷。我看到我的泪水在皮肤表面凝结,晶亮剔透,反射着暗夜的光芒,这光在一瞬间湮灭了月亮的光华,照亮你的双眼,在那里,我看到了你说你爱我。

一股热浪的来袭结束了我们的冰冻生涯。瞬息间我们都泪流满面。我知道分别的时刻即将到来了。我们紧紧拥抱着,我听到了你澎湃的心跳,我没有心,我只知道我爱你。突然有人抓住我的头发,用力将我从你身边撕开。就在那时,我第一次听到了自己的心跳。

我从来未像现在这样清楚的知道自己有多爱你。而就在这一瞬间,我释然了,我不再为我们的分离而恐惧,因为我知道我们是相爱的,我终将回到你身边与你在一起。你握着我的手。拉罐与拉环是相爱的,一个拉罐只与一个拉环相爱。

男孩子一扬手,我就在空中划了一道弧线,落在草坪上。在空中我飞舞着我的头发,我看着你,从未像现在这样安详,我将双手叠放在胸前,我要保护我的心,因为她是你给我的。

你在女孩的手中痴痴地望着我,我在草丛中默默地望着你。我们远远地望着,你在对我说话,我听不到。我望着你的嘴唇,我知道你说你爱我,我说我也是。

风吹过去吧,告诉他我爱他。

女孩子慎怪地对男孩子说:“你怎么这么不懂得环保呀!”她带着你向我走来,我们的距离越来越近,我看见你的眼睛,神情似海,女孩子弯下身来,长发拂过她的脸庞。她将我俭起来勾在手指上,在她需要空出一只手与那个男孩子相握时,我终于有回到了我的爱人身边。

我靠在你的胸前,你对我说:“我知道你一定会回来的,因为一个拉环只与一个拉罐相爱。”

女孩子望着男孩子说:“我喜欢可乐,因为一个拉环只与一个拉罐相爱,多美啊!”女孩子将我从手指上褪下来,放进罐子里面。于是我就睡在你的身体里,你对我说我们不再分开,我就透过那扇小小的窗,凝望着永远……

我跟着你走过了很多地方,你间歇的时候我就陪你聊天,虽然你的衣服已经破旧,身体已经扭曲,但是你说只要有我在你身旁,这一切都算不了什么。我住在你的心里,每天都

有一片小小的阳光从窗口投射进来,是你给我的温暖,足矣!我可以为你忘记天空,忘记大海,忘记空气。我们生活在爱里,很久才呼吸一次。

有一天,你被压扁了,你紧紧地抱着我对我说:“别怕,有我呢!”我们从未如此亲近过,每一寸肌肤都紧紧相连。这就是永远吧,我想。

随着急剧的高温,我们的身体开始融化,在相互纠缠的目光里,意识逐渐模糊,我仿佛回到了胚胎时代,我们的身体如婴儿般通透,你中有我,我中有你……

在下一次的生命中,我剪断了我的长发,男孩子一拉,断了。女孩子接住我们,看了看说:“一个拉环只与一个拉罐相爱,它们不愿分开。”在这时,我看见你哭了,你伤心地抚摩着我的头发。我对你说,我不愿与你分离。哪怕只是片刻。因为你是我唯一的爱人,我要永远跟你在一起,直到我不再美丽,你不再坚强,直到地球不在旋转,太阳失去光华……

如果有一天,你拉断了一罐可乐的拉环,那就是我们。如果有一天,你在街上看见了一个短发的女孩子拉着一个罐型的男孩子,那就是我们。

我想找一个地方只与你相爱,没有别的事情可做。

你快乐,所以我快乐

作为医生,天天和病人打交道,看惯生老病死,已经很少有事情让我感动了。

那天,我接诊了一个患乳腺癌的患者,五十多岁,因为发现得晚,病情已到晚期,并且肺部已有转移,手术已没有任何意义。在我看来,这样的病人花钱看病已没有什么用处,在有生之年多吃点喝点才是正经。我的意见已对病人的丈夫明确过了,看得出他是多么的伤心和失落,当时他那种失望的神情简直让我自责。

现代人都在提倡病人有病情的知情权,我正在考虑怎样和病人交待病情。那女人的丈夫走进来,还顺便掩上了门。男人很恭敬的样子,有点笨嘴拙舌,他对我絮絮叨叨地说了许多的话。最后我终于听明白了,他请求我不要将病情的严重性告诉他的妻子,因为她还不知道,只以为是乳腺上长了一个小瘤子,割掉就没事了。

这并不奇怪,许多病人家属都有这样的要求,他们怕得病的人禁不起打击而失去生活的信心。事实上也是这样,临床上,许多癌症病人的死亡并不是因为疾病本身的恶化和发展,而是因为知道病情以后的病人失去活下去的信心,这样会加速病人的死亡。

我自然答应了他的请求,同时对他说手术已无多大意义,他还可以节省一笔手术费,可以用这笔钱让他的妻子吃些好的,或者玩得开心些。我还对他建议说我有一个好朋友在旅行社,如果他愿意,他可以带他妻子去香港玩一圈,我可以和我朋友说给他们最优惠的价钱。

出乎我意料,他却坚决地要求手术一定要做,但是只要切除乳腺上那个小肿瘤就可以了,他说他知道那样对他妻子的病情并无帮助,但是可以让他的妻子放心,让她认为她真的只是得了一个小小的病,并不是什么大病。看得出他很爱他的妻子,他很坚决,我只有答应为他们安排手术。

同一天下午,我正在办公,一个面容平静的女人推门而入,是那个女患者。我注意观察了她一下,她实在是一个不起眼的女人,衣着朴素长相平庸,很瘦也很老了,从各方面说都是个平常人家的平常女人,表面上看不出有什么魅力,但是我知道她的男人深爱着她。

她的话不多但很直接也很有条理,这让我知道她是个很理性的女人。她的意思大致有三条:第一,她说,她早已知道她的病情,因为她很早以前在村里当过赤脚医生,她已在家看过相关方面的书,知道自己得了那种不好的病,而且已经很严重。第二,她让我不要将实际病情告诉她的丈夫,她说,她这一生都是她照顾他,老了也不想让他过分担心。第三,她要求手术,但是只要切除她乳腺上的小肿瘤就可以了,做做样子可以安慰她的丈夫,以为她真的只得了小小的病。

女人条理清晰地说着,我已经呆住了,我想不到一对夫妻在不同的时间对我做了同样的要求。

在某一时刻,我还以为她是故意来试探虚实要向我了解病情的。但很快我就知道我错了,她是真的知道自己到底得了什么病。我只有用好言好语告诉她实际上她的病情并没她想像的那么严重,只要做完手术就可以痊愈了。她却平静地笑着打断我的话,她说,谢谢你,医生,我的病我知道,我只要求你对他保密。

我正不知如何是好的时候,女人的丈夫推门进来了,看到女人后一脸惶恐的样子。女人见了他,却首先开口说:“你来得正好。你看,我刚刚问了医生,医生说,我这只是一个小小的纤维瘤,做了小手术切掉就没事了,就像十年前我的表姐长的那个一样。她现在好好的呢!”女人一脸灿烂的笑,看不出任何假装的痕迹,男人也很开心的样子,“就是嘛,手术切掉就没事了,我们走吧,别耽误医生工作了。”女人就起身让男人搀扶着走了出去,临出门的时候女人还特意回过头来对我说了声“谢谢”。

两人开心的样子仿佛真的是她只患了一个小毛病,而不是让人谈之色变的“癌”。那一刻,望着他们两张苍老但却有着孩童般无邪笑容的脸,还有他们已略显佝偻的背影,我忽然内心充满了感动,看惯了人世间的生老病死,我以为我早已麻木了,但此刻我却为这对老夫妻所感动着,为他们相濡以沫的感情。我有着要为他们做些什么的冲动,而我又能做些什么呢?

我依从了他们的意见,事实上我已无从选择,手术很小,我也只是做了我所能做的。

事后,他们很快出了院,出院的时候,那个丈夫又来到我的诊室,红着脸问我是不是去香港旅游真的可以优惠许多。他说他要带他的妻子去香港玩,看看灯红酒绿的世界,他说他的妻子跟着他没享过什么福,他想让她在有生之年里能快快乐乐地生活,但钱不多,请我帮忙看能不能更优惠些。我当然义不容辞,我找我那当导游的朋友给了他最优惠的价格,并托我那朋友沿途对他们多加照顾。

后来我听朋友说,这对老夫妻是他所见过的最恩爱的一对老人,也是香港之游最开心的一对。最后,他给了我一盘录像带,是那对老夫妻的香港之游,他们说很感谢我,知道我很关心他们,所以特意录了像让我知道现在他们是多么的快乐。

听着朋友的诉说,我的脑海里突然涌出一句话:你快乐,所以我快乐。

眼镜

她取下眼镜,用条花格的手帕细细的擦,象古玩店主人在擦试一件隔年的古器。紫色的眼镜片闪着忧伤而沉默的光芒,以它特有的穿透力笼罩着我整个梦境。这个情节在初夏浮躁的梦中一直持续了很长一段时间,如初春解冻的源远流长的河流,以致我不得不从心灵的废墟上掂起脚跟,仰望一下那些已经成为往事扉页的一个个凌乱的生活情节。

如果不是那副眼镜,我永远不会注意到她,正因为她眼镜片后的目光美丽而孤傲,使我的年青马上富有戏剧性和挑战性。她是那种一般不太引人注目,但是触着了她眼神里的灵光就注定再也跑不掉的女孩,美丽的是那贵族般忧伤的气质,高贵与典雅却往往恰到好处地从举手投足间流露出来,有天我突然有一种荒唐的臆想,猜测摘下眼镜的她是否黯然失色,光华不再,这种脱离现实轨道却又充满青春冲动的想象让我彻夜难眠,以致于我做梦时都在猜她摘掉眼镜之后会是一番什么样子。

于是,那段大学时代最爱叛逆而天马行空的季节,在校园的阵阵桃花香中,我一直在渴望她能摘下眼镜,好使我看到那双躲在眼镜片后神秘而让人欲罢不能的眼神。直到有一天,当我发现自己再也收不回原本有些恶作剧的目光时,我才明白,也许自己臆想的事情的结局要改变些什么了。

她走路依然那么高傲,充满了自信和少女的矜持。我固守着自己心灵的最后一块阵地和可怜男子汉最后一点尊严,但是那么隐秘的渴望却越来越强,我甚至能从自己晦涩的字里行间找到她飘忽的影子,象散乱的纸张雪片一样充满我的世界,血液里也澎湃着一种久违的激情,那种激情使整个世界变了一幅样子,诗歌无处不在,音乐无处不响,我真的走不出眼镜片后的那碧波荡漾的湖水了。

一次很好的机会,校园开运动会,她也参加了四百米赛跑,很多人都劝她取下眼镜,她却说“NO”,用一条红丝带把镜架从后脑勺上牢牢系上,比赛结束,她拿了亚军,汗从她大理石般的额头往下淌,模糊了她的眼睛,她转过身,迅速地擦了下镜片,等我没反应过来已经稳稳当当地戴上。我心里充满了骄傲也充满了遗憾,摘下眼镜的她会是什么样子呢?

鬼使神差,我们竟然恋爱了,在初恋的桃树林,她粉红色的脸庞和桃花一起灿烂,眼镜后那原有的高傲和忧伤的目光化作了水一样的柔情。我们在阳光月光下真诚地恋爱着,但因为心里有个结,我总是渴望能让自己的眼睛和她的眼睛真诚而真实地相逢,那个月亮的晚上,我说,请让我看看你眼镜片后的世界吧,她却执着的转过身说“NO”,热情冷却,心灵似乎有了层膜,我为什么不能实实在在地走进她那个真实的世界呢?没有标准答案,我只能带着一份怅然望着眼前这位戴着眼镜的美丽的女孩,让我的初恋有了一角缺憾。

相爱四年,我一直未能如愿以偿看到一个真实的她,那是一个颠倒的世界,因为感情的倾情付出而使日子的感性多于理性。我也逐渐接纳了她的全部,包括那象征她生活一部份的眼镜,有一天她同我商议要换掉那幅黑边眼镜,换上刚流行的无框金丝镜子。我说还是现在的样子好看,换了我不习惯,你现在的眼镜已经成为了我生活的一部分,它不再是单纯一个饰物,而是我们恋爱的图腾,她微笑着接纳了我的建议,那幅眼镜一直戴到大学毕业。

离开校园的那天,我依然是城市边缘居无定所的流浪汉,望着外面音乐系的学生弹着一首又一首伤感的曲子,我心里空落落的没有一点依赖,一间间宽敞明亮的教学楼和宿舍只是房子,没有温馨的家的概念。所有的理想和浪漫却被严酷的现实肢解,离别的悲伤中我们再找不到才子佳人的默契,你留在这个城市吧,她说,我陪你相濡以沫。我淡然一笑,看她扭过头后,用一条很素雅的方格手帕细细地擦拭着那幅眼镜。如同古董商擦拭她美丽而珍贵的器皿。我已经对这个优雅而忧伤的动作刻骨铭心,我却再没有从前的激情去细细地仰望她摘下眼镜之后的样子,仲夏的风里带着燃烧着的浮躁的心房,我们是两丛时聚时散的浮萍。多少年后,我依然对那个圣女般的姿势,那优美的擦镜动作使我感到那幅眼镜和太阳一样刺眼绚烂,一直明彻我孤单却执着的信念。当我的生活支离破碎有时只能靠怀旧来喂养干疤的精神时,我总回忆那双生来就是创造温柔和灵感的手,延续着我的梦想包括我的文字,那幅眼镜片上贮存着的光芒,永远是我笔尖上灵性的张扬和美好人性的大释放。

命中注定有一次生命的劫难,在噩运中我又闪着一次又一次命运无情的撞击。缘是不能强求的,有意地制造,只能是呆板而没有生气的假山和盆景。不管怎么样,当手伸出去,触到的是苍凉时,岁月的潮水便无情地淹过我青春的躯体,再也不会续上那段青春最美的日子了,一如一首完整的曲子,弦断了即使重新续上也找不到最初的和谐和默契,我不得不顺水飘流,在每一个风吹雨打的夜晚,看夜色染得世界一片苍桑。

那天我梦见她,依是那样高贵而温雅,她说,你不是要看我的本来面目吗?我给你看,她摘下眼镜,我却发现自己视线一片苍茫,我使劲撑自己的眼睛,整个世界却变得越来越模糊不清。似乎只有铺天盖地凋零的花瓣,覆盖了我的整个世界。

醒来,看见的只是日光里被风吹动的潮湿的衣裳,让雨濡湿成一团灰色的阴霾。

想起梦中的情节,黯然神伤!

心会跟亮一起走

亮芬芳,心飞扬——题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