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迷糊的睁开眼,隐约听见有人的吵闹声,我猛然惊醒,摒神细听,似乎有妈妈的声音,哭声,妈妈在哭!怎么了?不对!还有其他人的声音,是男人的声音,家里怎么会有别人?难道是老爷来了?那妈妈为何要哭?难道,难道畜生老爷又要来打妈妈的主意?焦急与不安瞬间涌上了我的心头,该死!我怎么会睡着了!我冲向地面的阶梯去推井盖,可根本推不动,才想起井盖被妈妈用大石压住了,心里顿时一慌,这可怎么办?我只能使劲的去推着井盖,我要出去!我要去救妈妈!因为用力憋着气,小脸涨的通红,额头的经脉凸显出来,我咬着牙,拼了命的往上推。终于“咔”的一声,推动了一小下,但远远不够,我一声怒吼,双腿往上顶了顶,“咔咔”井盖又往上移了几寸。顿时刺眼的阳光从缝隙里射了进来,我不敢松了双腿的力度,又往上拱了拱。
可突然双手上的压力一松,井盖开了,我还没回过神井盖怎么自己开了,突如其来的一只手抓着我的衣领将我拎了上来。
“哈哈…老爷,老爷,这小子在这呢!躲在储物室里呢。”那人将我拎到厅堂,扔到一个大肚肥肠的人跟前。没错,这个人就是我们的畜生老爷。
“啧啧,今天可真是双收啊。”那个长着浑圆肚子的老爷正站在我家厅堂内,而妈妈竟被绑了双手被两个仆人押着往马车上拖去。
“你放了我妈妈!放了她!我的事跟她没关系!”我急红了双眼。
“没关系?”那个畜生老爷得意的笑着,“你妈妈的事是另一回事,你们弄丢了一只羊,就想蒙混过去吗?啊?”
“丢羊?”我楞了楞,大叔不是送了羊过来了吗?怎么还会被老爷知道的?
“你别以为弄头羊就能糊弄过去。跟上次一样,交一千金币,我就放了你妈妈,交不出我把她带走了,哈哈…”
“你怎么会知道的?是谁告诉你的?”我咬着牙,双眼闪烁着怒火,因为愤怒双肩微微颤抖。
“哟,还挺聪明呐,能猜到是别人告诉我的。连你妈妈都没想到呢,还傻愣愣的想继续蒙骗下去呢。呵呵…”他捧着肥硕的肚子,咧着厚厚的嘴唇,放声笑着,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
“有这么好笑吗?”我恨不得将那张脸踩在脚下,跺个千百来回。
“还瞪我!本老爷我就是笑的很爽,你这狗崽子能怎么着?”他甩手一巴掌向我扇来,我一脚蹬到了他肚子上,竟然丝毫没有撼动他,“狗杂种!反了天了你,给我抓住他!”
“别碰他!从余龙!你要是敢伤他一根毫毛,我让你好看!”远处马车旁传来母亲的声音。
“哎呀呀,美娘子开口了,都吓坏我的小心肝喽。”畜生老爷露着恶心的笑,“不过还是管好你自己吧,我动了他你能怎么着?让我好看?等会回去,我就把你看个干净,哈哈…”
“呵哈哈…”周围的一群仆从也一起跟着哄笑了起来。
“你要是敢动他,我便立即死在这里。”母亲抿着唇,双眼里满是坚决。
“我就喜欢这种烈性子的。”畜生老爷搓着手,“今天我老爷心情好,暂且不跟那野种计较,待会到了府室里,我可要好好在你身上计较计较,呵呵呵…”
“把你说的那些话收回去!”愤怒已经让我到了丧失理智的边缘,“把你刚才对我妈妈说的话收回去!”
“嗯?”畜生老爷扭过头不屑的瞟了我一眼,“你们几个先押着那个野种,我先带着她老娘上路,你们待会再赶上来。你留下来,安排安排把这房子重新换一个平民进来。”
“是的,老爷。”一个穿着蓝色布衫的仆人应道。有两个人走了过来,一左一右抓住了我的双肩和胳膊,让我难动分毫。那个畜生老爷搓着他恶心的肥手,向母亲待着的马车走去。
“你放了我妈妈!那一千金币我可以出!”我改口向他叫到。
“你愿意出?真是笑话。小野种,告诉你,我就是要拿着你换悬赏的一千金币。你现在就是砧板上的鱼肉,没资格跟我谈条件。”他说着就要上马车了。
“你放了我妈妈!放了我妈妈!”我嘶吼着死命地挣扎,怎奈力气太小,撼不动缚着我双手的那两个仆人。我眼睁睁地看着妈妈被他带上了马车却无能为力,愤怒夹杂着恨意,让我再也无法保持理智。我怎能容忍母亲被他带走?怎能容忍,怎能容忍他恶心的肥手去触碰母亲的身体?怎能容忍,怎能容忍让畜生在人的头上作威作福?我哭嚎地没有了力气,双腿疲软的蜷着。
“别嚎了,让我们也走吧。”我右手边那个仆人说道,但随即一声惨嚎从他口中呼出。不知小巴一直躲在屋里哪个角落,此时正一口咬在那仆人的脖子上,小巴随口扯下了大半块血肉来,那人眼看着不行了。我的右手得到了解放,我的气力似乎也随着我的右手得到了回复一般。我一拳揍到了我左手边的那个仆人的脸上,他吃痛地捂着鼻梁放开了我。
我像是疯了一般,抱起一旁的长凳,用力向他头上挥了过去,只见到鲜血迸溅出一片,他连声音都没来得及喊出便倒在了地上。我看都没看一眼,就冲出了家门,向远处望去,畜生老爷的马车还未走远,我随手从柴堆里抽出一把半锈的柴刀,撒着腿就追了上去。
“站住!放了我妈妈!”我赤着脚像一头疯了的小兽,提着柴刀奔跑着向马车追去,顾不了脚下硌脚的石子,顾不了还未痊愈的伤口。我真恨不得多生一双腿,或者再生一双翅膀。我双目赤红,眼里只有那辆奔驰的马车,已经屏蔽了周围的环境,屏蔽了前方看热闹的人。我确确实实的在感觉那辆马车离我越来越近,事实上不是我跑的快了,而是那辆马车故意跑的慢了。
此时只见马车的后车门打开了一道缝隙,从里面探出一个人的面容,顿时所有的事情都清楚了,那个人正是那天早晨找羊到我家的那三个人中的一个。愤怒!无穷无尽的愤怒和恨意!
“再快点!嘿!再快点!”只听见那人咧嘴笑着冲我喊叫着,他故意让马车放慢了速度,好让我追上来,然后又加速甩开我,逗弄着我,“你个傻崽子,来啊,你老娘正被按在马车上呢。来,我打开门让你瞧瞧。”
他推开了马车的后门,以让我看见里面的母亲。只见那畜生老爷将母亲按在马车的车板上,撕扯着她的衣衫。正此时母亲昂起头与我四目相望,我从未见过母亲如此的模样,看到她脸上屈辱的泪水,眼里无尽涌动的悲怨与哀求。
只那一瞬间,我满腔所有的怒意都被点燃,从小腹那里涌出一股热流,灌注到了我的全身,顿时浑身像是充满了气力,像是可以劈山开海。我不知道那一刻我跑的有多快,一刹那间,我便与马车的马匹在同一条线上。我挥起柴刀就朝马的前腿砍了下去,“咔”的一声鲜血如柱,一声嘶鸣,马匹轰然倒下向前滑驰了一段距离。
见马车停下,我像一头野兽般冲了过去,一刀劈烂车门,里面有四名仆人,我不知道我的样子是太过吓人还是怎么了,那些人的脸上有的只是恐惧,我轻而易举的了结了那四人的性命。那告密的男子和那畜生老爷从车后门逃了出去,我顾不得割断母亲手臂上的绳索。跳下马车,快步追上那个告密的男子,一刀结果了他的性命。我继续向那畜生老爷追去,我不知道他为何停下了步伐,反而等在那里。
“来啊!臭杂种!还反了你!好歹我也是嫡阶修炼者,还怕你不成。”他自信满满的站在那里,伸展双手,为自己罩上了一层防护罩样的东西,“来!四阶水盾!我站着不动让你砍!有本事你就砍到我!”
可他到死也不明白,我的刀为何能穿过四阶水盾砍到他的脑袋,只留下满地的红白浆体。看着他倒在地上,我才猛然恢复了神智,哆嗦着手扔掉了满是鲜血的柴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