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来到西门大道的主路上,骑马在前的探兵举起一面旗子,上面写着“罪犯行车、旁人勿近”。随后是那位骑着独角蜥的军官,在我囚车的两旁,各有三名不同服装的士兵押行,车后还有另外四名士兵随行。我抱着膝盖坐在囚车里,路上的行人不时投来好奇的目光,有的甚至停下脚步对我指点议论着什么。
我只有将脸埋在双腿之间,悔恨弥漫在我的心里,我后悔自己那天早上为何要离家出走,如果我不离开家,又怎么会伤了人命。我后悔那天晚上为何要小汐去偷羊,如果不偷那头羊,又怎么会招来那家人的怀疑,也就不会有人向老爷告密,今天的事情也就不会发生。如果可以我多想冷静的重来一次。
马车摇晃着进了第二道城墙,穿过西门,道路变得平整起来,街上人来人往,各种各样的人穿行其中,那些人无不对我投来好奇的目光。有依着华丽的少年,有扎着小辫的孩童,也有漂亮的姐姐。我再也顾不得那些人的目光。我伸着脖子向人群里张望着、张望着,我多希望能够在人群里看到那张熟悉的脸庞,那个美丽的祭司姐姐,我多希望在此时看见你,看见你,希望你能救救我。
马车穿过嘈杂的商业区,离开了那些形形色色的街铺,出现在眼前的是酒坊、赌楼、还有妓场。抹着鲜艳妆容的女子在门前拉揽着客人,其中我竟看见了一个还没有束发的少女,她还是一个孩子,或许比我的年纪还小,恍惚间我的脑中闪过袂的身影,我摆了摆头,告诉自己不可能发生这种事情。
路边一个左臂绣花的女子看见了押解我的这队士兵,扭动着腰肢朝这边走来。
“官哥哥,这么忙啊,天这么热,要不要进来喝点蜜茶,降降火气呀?”那女子朝领头的军官打着招呼。此时年幼的我,还不知道这女子话中的意思。
“呵,今天这趟差事很重要,还是下次吧,下次再带弟兄一起来玩。”那军官拒绝道。
“唉~什么差事那么重要呀,只是休息个把钟头的时间,哪能耽误军哥哥们呢。”突然那女子放低声音可又都让我们听的清楚,“店里昨晚可是新进了一批姑娘哦,一个个都野的很呢。”
“咳!”那军官咳嗽了一声,“真的?”
“这些新货色肯定要留给军哥哥你们呐,只有你们这些孔武有力的才能把这些新丫头片子训得乖巧。店里有后院,有停马的地方,绝对不会少了您的东西,喝完茶就走,哪能耽误您呢?”那女子见军官还在犹豫着,便朝身后押解的士兵呼喝道,“军哥哥们,你们想不想乐呵乐呵啊?”
“想!”那些士兵异口同声的回答道,个个脸上挂着相同的笑容,彼此之间还交换了一个眼神。年幼的我还不知道喝茶有什么开心的,我只能隐约的感觉到这不是简单的喝茶。
“想的话,还不赶紧向你们头儿说说好话,现在想要点新货可是越来越难了。”
“副官,弟兄们好些日子没有…今天难得出来一回…”那军官身边一个士兵小声的说着。
“你们这帮猢狲子,那行吧,转弯走吧。”
“呵呵…哥哥们,来,往这边走。”那女子笑着在前面带着路。
我抱着双膝坐在牢笼里,只见我们偏离了主路,向左边的街道驶去。路上那些士兵个个脸上带着笑容,有的还小声的交流着什么,我仔细的听了听,才明白这队人是要往哪里去,是要做什么。顿时,我羞红了脸,心里紧张的要命。突然间,我想到了逃跑,趁这个机会逃走,那时他们一定顾不上我。可是这个牢笼我该怎么出去,还有这该死的手镣。
我正思索着,这队人已经到了一扇红色的木门的后院里,那些士兵迫不及待的下了马,将马拴在后院的马栏里,那女子进屋吩咐什么去了。
“你们两个留下看着犯人,其他人随我进去乐呵乐呵。”那军官指派了两个人留下来看着我。
“唉…”被指派的两个士兵脸上堆满了失望与不服气。
“叹啥气?一会儿让别的兄弟来替你们两个。”
“行,行。”那两个士兵顿时又恢复了生气。
“副官,为何不这样办?”旁边一个士兵在那军官的耳旁说了些什么,只见那军官的脸上渐渐露出阴邪的笑容。
“你这小子。”那军官笑着道,“你们把这小崽子也带进来,哥几个一起来个交流会。”
“是!”那两个士兵打开铁笼,拉过镣铐将我拖了出来。
“不!不!不!”当我意识到他们要带我进妓场后,我吓坏了,“我不去!我不去!我不去——”
“哈哈哈!还是一个未开化的傻小子,今天我做个好人,让你再临死前尝尝这世间的乐趣,也好知道这当男人是什么滋味,也不枉你母亲把你带到这个世上了,你还不感谢感谢我?”他笑着伸出长满茧的手,拍了拍我的脸颊。我不满的扭过了脸,而一旁的士兵一个个咧着嘴乐呵呵的笑着。
“官哥哥,姑娘都准备好了,你们是要独间还是…”刚才的女子从里面走了出来。
“新来的姑娘,弟兄们当然要敞开了啊,还要什么独间。只有这样才能帮你们训的顺从啊,是不是,兄弟们?”
“是!”士兵们哄笑着。
“娟儿,三号池场包场。”那女子朝里面吆喝了一声,又巧笑道,“官哥哥们,随我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