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过半个钟头内得赶到的!”她的口气十分不好。
“可是你也该知道那是很难的,从公司赶到这儿,我已经很尽力地赶来了,我甚至还为此出了车祸。”
苏拉的眸光缓缓落到姜小雨的额际,阴沉的眸光像淬了毒的毒箭正在畜势待发。
姜小雨与她短暂地对视了一眼,便垂眸不语。
解释过就算了,她信与不信就随她了,自己再多说也无益。
“快进来,然后把我房子里里外外全都收拾干净!”她拉了拉身上的晨褛,春寒料峭,她只穿着到大腿长的性感两件式睡衣实在略显单薄了些。
姜小雨低应了一声,也不多话,尾随在她后面进了屋。
一进到屋内,姜小雨就只能瞪大了眼,看着这一屋的脏秘乱差,久久无法言语。
这哪像是屋子呀,完全就是灾难后的战场好吗?
这里昨晚似乎经历了一场大狂欢,随处可见的剩余餐点与餐盘、酒杯、酒瓶还有庆贺用的五彩尖头帽、彩带……
苏拉突然顿住了脚步,转过了身来。
姜小雨一直垂眸看着地下,没有注意到前面的她已经停下来了,于是等她发现而急急收脚时,有些为时已晚,头顶差点撞上了苏拉挺直的鼻梁,惹得苏拉气急败坏地连声大骂。
“你明知我是靠这张脸吃饭的,你还这么撞过来,你存心想让我毁容是不是?姜小雨,你这个阴险的女人!哟,我明白了!你是嫉妒我长得比你好看是吧?”
姜小雨苦笑,自从去了培训中心后,她每天看到的美女多到数不过来,她要是每个长得比自己好看的都去撞一下,那她还不得累死?
可是盛怒中的苏拉,解释是没有用的。于是,姜小雨只能道歉了再道歉。
直到苏拉终于骂得解气了,姜小雨才重新抬眼看她。
水汪汪的大眼眸光一闪,看到了苏拉胸前的红色点点,立刻不自在地别开。她自然是明白那东西是怎么来的。
“我的卧室在楼上第一间,你先把那里打扫干净。”语毕,苏拉转而走到厅中的沙发上坐下,拉过薄毯往自己身上盖着,边说边看着自己的指甲。
“……好。”
姜小雨好脾气地应了一声,朝苏拉房间走去。
喝!
她不禁倒抽了一口气。
这个原来装修得奢华无比的欧式卧房此刻根本就是面目全非,脚上根本就找不到一块能移脚的地了。
酒瓶、酒杯、破碎的台灯、衣服、焟烛、软鞭、手铐?姜小雨单纯,压根还不知道世上还有SM这一情趣,更不知道一路捡来的这些器具是干什么用的。
直到她在地上捡到一根仿真的阳具,她仿遭雷击,惊呼一声将之扔得远远的。
她的脸红得快烧出两小洞,一颗心也失序乱跳着。
这……这莫戊跟苏拉两人也太重口味了吧?都有真的,干嘛还要用到这假的?
不怪姜小雨,在她思想里,莫戊跟苏拉是情侣,那跟苏拉****的就非莫戊莫属了。所以这些东西,自然也是苏拉跟莫戊玩的。
啊!
姜小雨双手捂住了脸,不敢再往细想下去了。
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开始进入洗手间内,寻找能打扫用的东西。
一个、两个、三个、四个、五个……姜小雨红着脸,戴着手套将一个个用过的保险套装进垃圾袋里,这、这两人昨夜是有多疯狂呀?
根本不曾想到,这么多个保险套根本不止两个人用下的。
花了很大一番力气才将这个精美的房间还原,姜小雨气喘吁吁地提着小水桶和抹布下楼。
正在闭眸养神的苏拉闻声望过去,美眸飞快地闪过一丝情绪。
“你来我这儿的事,没跟莫戊说吧?”
“没有。”
苏拉满意地点头,纤手指着满地狼藉的大厅,让姜小雨尽快打扫完毕,她才打了记呵欠上楼去换衣服。
一直到了中午,姜小雨才总算把这幢欧式别墅给打扫得光洁亮新,干净得让苏拉再也找不到可以挑剔的地方,她才善罢干休坐到了客厅里翻阅最新一期的时尚杂志,并指使姜小雨去下厨。
姜小雨打开冰箱,暗暗讶异里的食材还挺齐全,而且看起来还挺新鲜。想不到苏拉那么个不爱收拾的人居然是个乐于下厨的人哪。
其实她又哪里知道,这里本来是有雇请佣人打扫做饭的,可是早上被苏拉给放了假回家。
姜小雨挑出了几款食材准备作饭,手机却铃声大响。
苏拉指上的动作一顿,目光放在姜小雨方才为了打扫而放在单座沙发上的包包,沉吟了一下,她便擅自打开了她的包包,将手机拿了出来。
当她看到手机屏幕上不断闪动的名字时,如水的眸光一凝,瞬间如利刃般凌厉,娇艳的红唇死死地咬着。
她需得不断地告诉自己要克制住,才不至于将那只新型的手机给扔到地上。
姜小雨听到了手机铃声,忙快步跑来,见到苏拉手里拿着自己的手机,一时间有些愣住。
再见到她如淬毒的眸光直直锁着自己时,更是一惊。
待看清交还到自己手上的手机那个不断闪动的名字时,她便蓦地明白苏拉的怒从何来。
她接通了电话,借口自己现在很忙没空久聊便草草地结束了电话。
她拿着手机,并没立刻有所动作,只是若有所思地看了苏拉一眼。
蓦然间如醍湖灌顶,思绪一片清明。
这些时日所受到的刻意刁难,不是她的错觉,苏拉确实对她有某种敌意——因为她跟莫戊的接触,所以让她醋意翻腾,却又不好明说,便打着让她当助理的幌子而每每把她整得狼狈不堪。
之前没细想,现在整个事情一串连起来,她不难发现,每当莫戊打电话给她时,她都被整得特别惨。
也难怪苏拉每次都有意无意地提及她跟莫戊的距离,并且强调自己与莫戊才是一路人,当时她还纳闷,你们般配是你们的事,干嘛总跟她报告啊?她跟莫戊又不算真的很熟,会认识也只是因为她男人的原因。
姜小雨点头,心里已经有了计较。转身回到厨房做菜,先把两人的温饱问题解决再说吧,等下再跟苏拉说清楚。
苏拉重新回到沙发上坐着,美艳的妆容掩不去那蜇伏的阴沉,幽暗的眸光几经沉淀,终至深不见底。可她却也静不下心再看杂志了,脑袋飞快地转动着,眸底悄悄又闪过一抹算计。
在秦涣然长期非人的挑剔下,姜小雨现在做菜的速度非常快,精致还美味。不一会儿,四菜一汤便被摆上了桌,荤素全有,色香味俱全。
苏拉意外地高挑了红棕色的眉,缓缓落座,动作优雅而高傲。
姜小雨刚给苏拉盛好白饭,正要落座,苏拉凉凉一句:“我还没有和助理一起用餐的习惯。”
姜小雨的动作戛然而止,抬眼微愕地望着她,眸光如水,清澈而明亮。
苏拉最恨她这样的眼神,仿佛一汪清艳见底的清泉,看起来是那样的纯净与真诚。
姜小雨缓缓牵唇一笑,脸上并没有动怒的情绪,只是顺从地将椅子拉回原位,站到了一边,等待苏拉用餐完毕。
苏拉用完餐便回到了自己的卧室,姜小雨这才坐下,看着被苏拉很是故意地挑得像猫狗吃守的剩饭残羹,心里划过一丝无奈,端起了白瓷碗准备用餐。额头上的伤口还在钝痛着,她想着等下是不是要开口跟苏拉要一下医用箱找点药膏来涂抹。
刚扒下第一口白饭,苏拉便站到了楼梯口叫唤着她。
姜小雨的动作一顿,抬眼望去,苏拉那居高临下的样子就像一个女王。
姜小雨连忙放下手中的碗,缓步上楼。
“这两件衣服帮我手洗,现在就去!”
姜小雨点头,顺从地从苏拉手中接过衣服,心中打定主意,衣服洗完必须跟苏拉说清楚,这个忙她帮不下去了,请她另请高明吧。
她将衣服拿到洗手台打湿,拿了苏拉交到她手中的香薰精油轻滴了几滴下去,在水盆里浸泡了15分钟,确定精油都被吸收了,这才动手将衣服拧干。
倏地,手心传来钻心的疼!
她松开手,掌心全是血珠。
姜小雨难以置信地看着从这两件轻薄布料,因被捞起拧干而露出几根细小的针。
娇嫩的肌肤不经意被这银针穿刺而过,一股钻心的疼从指尖直抽到心里,让她无法控制地疼出了眼泪。
眼睫一眨,透明的泪珠颗颗滑落。
姜小雨盯着右手,眸光一定。步履坚定地左手扶着受伤的右手走出房门之外,苏拉正交膝而坐,笑看着她,目光冰冷。
“苏拉,虽然我不知道你是怎么误会我跟莫戊的关系的,可是我必须告诉你,我跟莫戊一点关系都没有。”
苏拉一笑,眼中的冰冷却没有淡下。就算你对他没有非份之想,他对你未尝没有异样情愫。或许他自己也不知道,可是他看你时的眼神太过特别,旁观的她可是看得清清楚楚。
“信不信随你,可是这份工作我确实难以胜任,你还是另请高明吧。”姜小雨也很难得说出这么硬气的话。这段日子被压迫得太深了,泥人都被磨出了三分性,更更况是她这么个活生生的人。
苏拉闻言快意一笑,纤指掩在唇边,红得娇艳。“白纸黑字,你以为你真的想不做就不做吗?别作梦了!”
姜小雨惊愕地看着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