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姨,我现在必须出去一趟,小雨就麻烦你了!”秦涣然一脸严肃地道。
高如清一言不发地扫了他一眼,十分痛快地点头放人。“去吧,生意上的事也要紧。小雨交给我,你就放心吧!”
语毕,她便挽起袖子走向厨房,决定一展自己的手艺,趁姜小雨还没醒来前,先给她做一顿丰富又营养的早餐。
莫戊回过头望向自家老妈,打起十二分精神起来,努力地朝老妈笑得无比讨好,“妈,我和涣然出去接客户……”
高如清怀疑地回头瞥了他一眼,不置可否。
“YES!”刚走出母亲的视线范围,莫戊便忍不住紧握成拳,欢脱地叫弹跳起来欢呼。
秦涣然摇头暗笑着他的反应太超过,可是他自己也不得不承认,对于方才电话的适时响起他还是心生庆幸的。
清姨的说教功力实在是无人能及呀……
姜小雨醒来之时,发现身侧已经没有了秦涣然的身影,脸上的表情恍惚了下,却又很快便打起精神来,起身到浴室梳洗一番。
刚走出房门,便闻到一阵浓郁的菜香。她微微愕然,脚上的步子快了些许。
走到楼梯口时,她看到高如清在厨房里忙活的身影,不免有些意外,更加加快速度下楼。
高如清听到了声响往楼梯望去,见到姜小雨那一如既往的温婉身影,不由得兴奋地朝她挥手,“小雨宝贝,赶紧过来吃早饭!”
“清姨,你怎么会在这儿?”姜小雨疑惑地问道。
高如清笑得灿烂,“这不是想你了么?”
姜小雨有些受宠若惊,一时竟是傻傻地站着,完全不知该接什么话。
高如清心疼地看了她一眼,不由分说地拉着她入座,热情地招呼道:“来,先来尝尝我的手艺!”
姜小雨对于长辈的要求向来最无拒绝之力,高如清一开口,她自然不敢不从,赶紧便坐了下来,开始认真地吃了起来,口里还不忘称赞着高如清的厨艺。
高如清也随之一屁股坐下,双手托着下巴支在餐桌上,听着姜小雨嘴甜的赞美,红艳艳的唇几乎要绽出一朵花。忍不住惋惜地叹道:“唉,小雨呀,我要是有你这么一个讨人喜欢的女儿就好了!”
这句话绝对是高如清的肺腑之言,她一直很希望能有个女儿,当初怀莫戊那会儿,她就不断地祈祷着能生出一位可人的小公主。哪里知道,后来生出来的却是个带把的,让她还好失望!可是医生说她的身体并不适合再生育小孩,所以她每每看着莫戊那一张长得比女孩还漂亮的脸蛋,她总是忍不住遗憾地想着:要是这么一张可人的脸蛋是生在女孩子身上那该多好呀!
姜小雨闻言脸一红,“我哪有你说的那么好呀,清姨。”
“当然有!”高如清甚是霸气地下了结论,眼底赤裸裸的威胁,让姜小雨实在没胆再跟她谦虚下去。
姜小雨才刚吃好了早点,几乎还没机会想什么,便被高如清拉着来到了客厅,她如数家珍一般地从自己带来的几个袋子里,拿出一件又一件的物品,跟姜小雨介绍着每一件物品的功能作用。
高如清买的东西很多很杂,除了一大堆鲜蔬食材外,衣服、配件、鞋子、护肤品、保健品,补品都有。最让姜小雨哭笑不得的是,连补脑的药品也有。
“……”清姨这是在变着相地说她没脑子吗?
一整个早上,高如清让姜小雨连一分自怨自艾的时间也没有,根本无暇去想去昨晚发生的一切。
而另一边,秦涣然带着好友莫戊去赴约。他本以为这就是无言的答案,能让连雅打消了再一步接触的心。
哪里知道他的这一举动,落在连雅身上却有了另一番解释。
她以为他这是特地让她认识自己的知心好友的,应该是有心与她进一步接触。如此一想,脸上的笑意却甜蜜了几分。
莫戊心下暗嗤,对于连雅的主动热情有些不以为然。悄悄地抬眼偷瞥了一眼秦面瘫,莫美男很是不雅地翻了个白眼。
这家伙此刻还真是完全的面瘫!脸上从头到尾就一个表情,不咸不淡,既不特别热情,也不特别淡漠。于是,莫戊也有些吃不准秦然在打着什么主意。
目光面对正在侃侃而谈的女子,她一件白色连身裙,外面套一件墨绿色的收腰小西装,即展现了女生强势的一面,却又不失甜美。
这是一个与姜小雨截然不同的女人,出身,长相与性格,完全地南辕北辙。
不知为什么,姜小雨唯唯喏喏的样子突然闪入脑海,莫戊心下一惊,拼命地甩头,想将她给狠狠甩出脑海。
不应该这样的,她……她是秦面瘫的女人。
一场饭局,在三个人各怀心思的平和表面下结束了。分道扬镳时,连雅的眼中多了几分誓在必得的笃定,莫戊的眸中则多了几分犹豫不决的烦恼,只有秦涣然的双眼始终淡淡,淡得连丝情绪也看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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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小雨略显为难地看着一脸跃跃欲试的高如清,看着她一身的行头,紧身网纱上衣再外罩皮草小马甲,只及大腿的黑色皮质A字裙,黑丝加细跟羊皮小短靴……如此火辣性感的装扮,居然要拉着她一起刨土,这怎么想也怎么不合适。
“去吧,我刚看这小院子貌似已经很久没有整理了。”
姜小雨一窘,“嗯,最近每天回家都累得沾床就睡,就一直没打理了。”
高如清看着姜小雨说着说着眸光便黯淡了下来,明显是想到什么不开心的事了,于是更加坚持要去整理院子的树木。
姜小雨拗不过她,本想换件衣服再去整理,高如清笑吟吟地止住她,已是不容抗拒地拉着她往外跑去。
忙了许久,在两人的齐心合力之下,这个小院子可算是重新又见勃勃生机。枯落的叶全被清理干净,错落的枝桠被修剪整齐,被重新浇上水的树木则又焕发着润泽。只是,两人的衣服全被弄得脏兮兮了。
“清姨,你看你,这么好看的衣服全给弄脏了。”姜小雨看着高如清沾上泥土的衣服,很可惜地蹙着眉拼命擦拭着。
“哎,不用不用。”高如清对于衣服上的污染半点没在意,反倒是满意地看着又见雅致的庭院,脸上的妆容有些模糊了,可是脸上的表情却更见满足与欢快。
“这有什么呀?比起我今天收获的成就感,衣服被弄脏,实在是微不足道。而且小雨,你看呀,这衣服脏就脏了,这一洗不就干干净净了吗?我不说,谁又知道这衣服曾经被弄脏过?况且呀……只要衣服没有被毁破,就算再脏,只要我能不当回事,我说我就是要把污染当装饰,我照样能穿得风情万千,谁又能奈我何?”高如清别有深意地看着她说道。
姜小雨瞪大了眼,哑口无言,心里已然微有所触。
“小雨,昨晚的事,只是衣服上沾到的一颗小泥沙,根本不用洗,只要你用手轻轻一拍,就能扫去。关键是你自己别老惦记着这件衣服曾经被泥沙沾到过,知道吗?衣服还好好的呢,半点瑕疵也没有,在别人眼中它仍然好看得不得了!”高如清直接把话挑明
“清姨……”姜小雨的心大受触动,清泪淆然而下。
高如清朝她调皮一笑,站起身拍了拍手里沾到的泥土,很是得意地大笑三声,道:“怎么样?是不是我在你心里的形象瞬间就高大了不少?瞧瞧我顺口就是满嘴的哲理,唉!真是少见的美貌与智慧并存的女人!你说,我那不成材的儿子,怎么就没继承到我这一点呢?”
“噗!”姜小雨一个忍俊不住,破碲为笑,心中已是一片豁然开朗。
下午,秦涣然和莫戊回来,姜小雨正和高如清在厨房准备晚餐,两人有说有笑的,神情皆是无比放松。那情景远远望去,比人家亲生母女还有过之而无不及。
“呀,你们回来了!”姜小雨抬头看见他们就站在厨房门口,立刻扬唇一笑。
秦涣然和莫戊两人讶异地对视了一眼,看着眉眼间再无一点忧郁之色的姜小雨,两人都大感神奇。
“行呀,老妈!到底是怎么办到的?”莫戊赶紧大步过去,凑在高如清耳边悄然咬耳朵。
高如清得意嘿嘿一笑,不给说。
秦涣然微微扬唇,走到她身边,只轻摸了下她的头,一切尽在不言中。
姜小雨回眸一笑,眸中暖意,如春风吹拂,让人舒服至极。
两眼相望,秦涣然知道姜小雨是真的走出昨晚的阴影了,心里不觉为之一轻。早上她睡着时仍紧蹙的眉心,让他今天一整天心里那块大石始终未能放下。
晚饭过后,秦涣然便又和莫戊两人到书房谈事情,高如清不禁啧啧称奇,觉得自己印象中还未曾见过儿子工作如此拼命。
姜小雨看着高如清夸张的反应,不禁莞尔一笑。跟精力充沛的清姨在一起,她总是会忘了她的岁数,觉得仿佛身边的她只是自己的一位大姐姐,而不是一个比自己妈妈还要大的阿姨。
忍不住有些羡慕莫戊,有个这样开明的妈妈,该是件很幸福的事吧?
莫家母子离开后,秦涣然继续在书房里忙着,姜小雨在中途给他送上杯水果茶之后,便回到自己的房里洗浴。
她才洗好一会儿,正在拿着干浴巾在擦拭头发的时候,房门声便被敲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