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做菜的时候一直在走神,竟然炒了几样菜都是她家常吃的农家小菜,像秦涣然这样的人肯定吃不惯。
“对不起,我再去炒几样吧。”姜小雨连忙说着,拿起放在椅子上的围裙,准备进厨房。
“不用,就这样吃吧。”说完秦涣然就随意的夹起菜,与往常并没有什么不同。
其实,从某方面来说,秦涣然与其他富贵家庭子女是有些差别的,他只是在可以要求的情况下吃着自己喜欢的菜色,当没有时他也不会过于勉强,将就的就吃。这应该和小时候他奶奶照顾他有莫大的关系,生在战争年代的人总是很爱惜食物并且也要求自己的子女也一样爱惜的。
他们像往常一样吃过晚饭,九点多时秦涣然洗澡完后敲了敲姜小雨的门,他们在一个屋檐下,但并不住同一个房间。秦涣然也不经常进姜小雨的房间,除了某些有生理需求的夜晚。
姜小雨看着慢慢走近的男人,他身上穿着白色裕袍,微微敞开的襟口隐现出精壮的胸肌,正随着他擦干湿发的动作而微微起伏着。
他只随意地擦了几下,放下毛巾时,深邃的黑眸落到姜小雨身上,一滴水珠顺着他狭长的眉眼流下,落在锁骨之上,随着他脚上的动作而妖艳舞动圆润的身姿,不甘心滑落。
姜小雨一窒,瞬间有种穿透灵魂的窒息感。
这样的他,性感而惑人,浑身散发着一股邪魅的诱惑。
回过神来,她轻轻笑着,解开自己绣着精致图样的睡裙外套,对着秦涣然打开双臂。
在男女情事方面,姜小雨都是从秦涣然身上学到的,但她并不像平常那样保守刻板,在这方面她不扭捏,十分直白。
就像现在,她被一双温暖的手臂抱上床,她的手也没闲着,在秦涣然俯身的同时,白嫩小手为秦涣然脱掉他身上的裕袍,然后暖暖软软的唇吻上秦涣然有些冰凉的唇瓣。
她回应着他,在每个困难的呼气和吸气间发出甜腻的鼻音。
熟悉的气息笼罩着自己,姜小雨睁着乌黑晶亮的大眼水汪汪地看着秦涣然幽深的黑眸。
秦涣然的黑眸始终紧锁着她,什么话也没说,眸光却不觉一暗。
这时候的姜小雨有着平日里难寻的妩媚风情,使她看起来很是耀眼……迷人。
听着他喉间发出的暗哑声,姜小雨心里升起一丝淡淡的满足感。
手上的动作不觉间已经停了下来,彼此注视着。
他沾染了迷离气息的眸子是那么地漂亮,而她含情娇媚的大眼同样是那么地勾人。凝望仿佛有一世纪那么久,久到她忍不住有些怦然心动。
他终于动作了。
然后,屋内被女人的低吟娇喘,男人低吼声充斥着。
欢爱过后,幽远的余韵仍在姜小雨脸上残留着,淡粉色的酡红像天然的色调覆上她的小脸,清艳异常。
而秦涣然已是一片平静。
方才未干的湿发,又经一场酣畅淋漓的运动后被更多的汗水沾粘,这让素爱洁净的他有些无法忍受,索性便起身吹干了湿发才重新回到床上。
“我想学学种花。”
姜小雨的气息也是平复了下来,听不太出情绪的清脆嗓音倏然在漆黑的房间流淌着。
“怎么突然想学这个?”秦涣然从背后抱着姜小雨,他经常这么抱着她,像抱着个大布娃娃,她的骨架很小,身上有些肉,体温又刚刚好,所以抱起来手感很棒。
他在男女情事上不是欲望很重的人,所以这几年他一直只有姜小雨一个女人。而姜小雨也陪他度过了一段很艰难的时光,他并不打算亏待她。
“我小时候的梦想是种很多很多漂亮的花,可以卖给或送给喜欢它的人。”姜小雨说了一半实话,她的弟弟去年大学毕业了,打算在家种花,她心里想着要是能让他的收入稳定了,父母的债她似乎就能还完了。
而她没说出口的想法是:自己和秦涣然的关系迟早会结束,她也该早点做准备,如果离开他了,她也不好再在这个城市里待了。她知道B城这么大要偶然碰一面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但是她还是怕以后尴尬,所以等他们之间结束了之后就找个地方种花。
“好啊。”秦涣然并没有意见,他眼里的姜小雨是个很有责任感的女人,或者说是她一直以来的观念就是大姐要随时帮助父母和小弟,她这样的女人如果嫁人了应该也是个好的妻子
可是,那个人不是他。他知道,他在挥霍这个女人的青春,从她十八岁开始跟着他,到现在的二十三岁,这是每一个女孩儿最灿烂的年纪,却被他当做情人来圈养。
他知道,如果当年不是他跟她提这个事情的话,他们应该是没有什么交集的。而她今天也许会有另一种不同的人生。
当时他回国后,开了家投资公司,生意上的人都知道他的背景,做起事来都会照顾他。而他是最恨这样的照顾的,内心烦躁到了极点,开始学着身边的年轻人养起情人,当时的她很单纯,眼睛黑白分明,看一眼就能猜透她的想法,又生在落后的小镇,她几乎是干干净净的,正好符合他有点洁癖的心理。
五年前,也就是在这个房间里,这张床上,他让她从女孩儿变成了女人,当时床单上刺目的殷红让他竟然有种扭曲的男人心理,这个女人的第一次是他的。
这五年间,一直是她围着他转,几乎比二十岁之前的他的家人更加卖力的照顾他,他也乐于享受她的照顾,高高在上像个皇帝一样,只要他想要什么,想吃什么,她不管多难都会为他办到,还有什么比这个更让人心里变得自大起来的吗?
大概是没有了,这五年她的生活重心就只有他,连过年也没有回去过,她几乎全待在这幢别墅里了。
昨天奶奶说的相亲,他并不反对,他也明白这是他们对当年事情的补偿,他并无意娶他们口中的女人,也不打算去和那女人相亲。但这却让他开始认真思考起他和姜小雨的将来,他也无意娶她,这一点相信她也清楚的,但是他现在还无法对她收手,因为他还没有勇气一个人生活或者是找另外一个女人陪他一起生活。
他的心已无力再爱,所以这个人是谁都无所谓的。也许让姜小雨这么陪着他也很好,他想他终究是自私的。
深夜里,姜小雨是被一声凄厉的尖叫声惊醒的,她摸黑穿上衣物,宽大的床上只有她一个人,她知道秦涣然回自己的房间了,他不习惯与别人同床共枕到天亮。
她开灯,走下楼打算去看看究竟,刚才那个声音像极了小兰的,她还是有些担心小兰冲动起来会做傻事。
“别出去。”秦涣然也走出来,站在房间门口,他已经换了另一件睡袍,头发微乱,眼神还不是十分清晰,看起来有几分孩子气,很显然他也是被惊醒的。
“不去会出事的。”姜小雨回着,隔壁的别墅凄怆的尖叫声依然没有停下,反而有愈演愈烈的趋势。
她快步走到门后拿起平时打扫庭院用的长扫把,打开门往浓得化不开的黑暗里跑去。
秦涣然放心不下,回房间披了件外套也跟着她跑了出去。
“开门。”姜小雨把门拍得乒乓响,五分钟之后才有人开门。
“哟,你来干什么?”打开门的男人就是杜衡,他高大的身上套着件灰色的外袍,外袍遮掩不出他身上的红血印,显然是被女人抓的,几条细长的血印没入胸口。
他看姜小雨的神态跟看小兰一样,都是十分轻蔑的神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