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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006 一击即中


猛然间,从地下室入口处闪出一条火舌,空气爆裂声没有征兆地响起,一道道光芒把四周照得明亮,每一颗愤怒咆哮的子弹带着火光,撕破空气、旋转着飞向正在嘲笑中的怪兽们!

开枪的是老当益壮的D博士,他年轻时曾得过两届射击冠军,看目前的情形,依然是宝刀未老。

趁着机会,何文样迅速钻出身来,三步并作两步,再一跃,正好落到D博士为他打开的入口里,把“宵夜”往底下一扔,嘴里怒怒地骂了一句“休你波发”,夺过节伦几乎是拖着走上来的M134速射机枪,大叫一声:“博士,让个位置!”

D博士缩回身子,何文样立即架枪上膛,平时脸上的沉静迅速消失不见,取代的是满脸的萧杀,被怪兽逼得如此狼狈,真是前所未有的耻辱!

眼里隐隐的有血光在闪动,何文样勾动了扳机,宣告降临的死亡,节伦的胸膛之中,强烈的感觉到弹壳褪出枪膛落在地上的震傈!那是六管火神的怒吼,果然如想象中的那般强悍!

怪兽们的反击,不时发出几个偏差火球,剧烈反应产生的爆炸,烟雾尘灰的范围也随之向各个方向扩展,何文样毫不设防地站在敞开的铁门处,任崩裂四跳的石块在身边飞舞,划过皮肤,在血与火的交织中,不允许有犹豫和害怕存在,那只会让他更快地失去生命。

伴随着何文样的怒火,从擦破的肌肤里涌出的热血,一下子找到了宣泄的出口,与狂喷出来的、想要挣脱枪口束缚的火舌在奋力嘶叫与怒吼,一声声清脆的、宣布死亡信号的爆裂声,带着“血染的耻辱只能用鲜血来清洗”的信念,不留一丝犹豫的穿透怪兽的皮肤,继续旋转,碎裂它的内脏!

D博士自然不会在同伴战斗的时候袖手旁观,立即去取了一架精度高、杀伤力强的肩扛式火箭炮,D博士称它为“轻型支援武器”,给怪兽们赏了一发特制70毫米加强弹,在冲天而起的火光里,冲击波暴风般向四面八方扩散开来,所经之处,卷起了冲天的沙暴,气浪好像脱缰的野马一样,吞噬着经过之处的一切!

烟尘弥漫,时间并不长,一切渐渐了无声息,何文样手中的M134也是声嘶力竭,已经没有子弹发射的枪管还在旋转,变得火红滚烫。而眼前的这一副场景,就像烤肉忘了放铁架子,如果还不明白,看看那三具已经分辨不出是什么形状、还冒着烟的尸块,你会有什么感受?

空间里突然异常安静,可以清楚听到彼此的呼吸声,D博士捡起被气浪掀翻的红星军帽,望着烟灰缓缓站直身体,抬起头来,有些惊恐地发现何文样的瞳孔居然泛着红光,就好像鲜血的颜色。

放下枪,何文样去抚摸还在流血的胳臂,一阵颤抖,本以为会害怕,但是,他没有。

D博士把目光望向不可见的森林深处,说:“这只是开始。”

节伦的脸色变得惨白,何文样拍拍他的胸膛:“是男人就挺住,准备好迎接下一场战斗!”

三只怪兽的消亡,把更多的喷火怪从沉睡中惊醒,纷纷从森林里奔了出来。这种情况,三人显然都意料到了,当下回到钢铁地下室,做浴血奋战的准备。

地下室除了入口,可以说是完全封闭钢铁盒子,喷火兽的火球虽然骇人的强大,却也不能攻破一米厚的钢板,但一下又一下,D博士被震得险些摔倒,不由恼羞成怒,对何文样大喊:“文样,快!上去轰它妈的!”

节伦急说:“冷静点博士,大哥受伤了。”

拿来急救箱,里面都是一些外伤药,节伦手忙脚乱地帮何文样擦拭药水,何文样一边缠绕着绷带,一边说:“皮肉伤,算个屁的事,先让它们嚣张嚣张,等我恢复点力气,再去干|它们!”

像是在回应何文样的话,喷火兽在上面一颗接一颗,不断的用火球轰击,隆隆声中,地上的锅盆都跳起来。

D博士心中本就有一股恶气,脸色也不好看,他瞪着何文样的眼睛,一个字一个字地扔进他的耳朵:“妈|逼的,真是没用!还能喘气的话,我们冲出去干死那些畜生再说!”

他好像还有很多粗话要说,被身边的节伦打断:“博士,我同你去!”

节伦面色憋得通红,眼里燃着的怒火,要是拿去给火化场,几乎是见灰不见尸的,可见连一向文弱的他,也十分愤怒了。

世事很容易出人意料,完全不相干的事,可以引发另一件事。误入异界是一个例子,事情是百分之一百的意外,而且特别之极,和节伦一点关系也没有,可是偏偏若不是节伦乱来,就绝不会遇上倒霉事,从而发生这个故事。另一个例子,就是节伦现在遇到的事,真是出门踩了狗屎。

节伦恨得牙儿痒痒,想要踩在那些怪兽头上,一刀刀把它们割成肉条渣滓,才能解心中的一口恶气,可是说起来,他是万不敢那样去做,却又不承认,这决不是简单的用“视死如归”来概括的行为。后来何文样见他情绪极坏,猜他一定有事,所以立即问他,可是节伦期期艾艾,不知道在掩饰什么,一直到相当久之后,谈起来,两人才得知原因,都笑的肚子痛。

D博士不客气地瞪着他:“去个屁!你会什么?一支枪都拎不动!文样,还发什么呆,快上来!”

说罢,D博士登上了89757号,何文样缠好绷带,拍了拍节伦的肩膀,安慰的话实在找不到什么说,就暗叹一声,也登了上去。既然无法逃避,那就战斗吧,正如D博士所说:红星照我去战斗!

面临强大异生物的紧张感,以及未知怪兽数量的多少的心理压迫,何文样本就拥有的暴力因子混合在体内燃烧,让他的胸膛因为激动而疼痛,心跳却由快到慢,最后平缓而有力的跳动。D博士启动了89759号,眼前的各个屏幕顿时亮了起来,齿轮转动的声音、还有D博士轻微急促的呼吸声,反而在这一刻,何文样完全镇静下来。

机器人应当具有的最大特征之一,就是步行功能,在宽阔地也就罢了,可在这儿就挺伤脑筋,机器人站立后,圆圆的脑袋几乎要触碰到屋顶,想从小小的门口出去,横看竖看似乎都不可能。

何文样扣好安全带,问:“博士,要怎么办?”

D博士大为恼火:“怎么办,还用问吗!当然是轰出去!现在谁也不能阻止我出去干死它们的决心,绝不!”

先前被何文样的一阵狂扫,令那三只喷火怪措手不及,后在D博士的火箭炮下一命呜呼,这是对处在这片陆地食物链顶端的它们的极度侮辱!于是,喷火兽们愤怒了、咆哮了,但对这个钢铁盒子,可恨是可恨了,却也一时无奈的很,它们四肢着地,脑子却并不笨,召来更多的同伴,并且在它们上方,还悬浮众多帮手,那是黑压压一片的飞鸟怪。

要何如去形容那些长着三只翅膀的怪兽呢?

恐怕没亲眼所见之前,无论脑海里如何古怪设想的轮廓,都无法对应得上。反正,只要你亲眼见到,一定会做噩梦!

怪兽们有序地排好队形,打算来一次整体喷射,那是一加一的双重力量,变出双倍魔法黑变光单变双!黑暗之中,它们发出的声音,那种原始的、异样的吼声,实是令人毛发悚然!

如果一切按照这样发展下去,就算是钢铁打造的坚固,结局也无疑是被怪兽们打得灰飞烟灭,满足三人重归于无的愿望。

这时,空间里轰然响起一声巨响,一块六七米的钢板旋转而出,削掉一只喷火怪的半边脑袋,随后又是一道火光闪过,石块碎土就在轰鸣声中飞扬,在瞬间充满整个空间的扬尘中,一个银色的庞然大物隐现!

一股明晃晃的白光,从它的脑间直射出来,在黑夜中,强烈的刺激着躁怒的怪兽们。那银色怪物有些摇摇摆摆,却一步一步往连怪兽群中去,发出“轰轰”足音,形成了杀戮的前奏响曲。

自何文样打开夜视仪,眼前刚一亮,心中就是一惊,大叫我的老天爷!在搞聚餐么?

D博士把脑袋上的红星帽子往下扯紧,咬牙切齿的说:“文样,给我轰它妈的!”

狭小的空间里响着D博士的吼声,他手上却毫不停顿地拉动操纵杆,操控战斗机器人步行,眼里看不到恐惧,有得只是熊熊燃烧的怒火,何文样知道他陷入了疯狂状态,但自己又何尝不是?

被怪兽盯着的感觉真的很不舒服,尤其是被这样一群丑陋的怪兽,想到自己先前像马戏团的小丑被动物倒过来戏弄,胸中汹涌着的烈焰扑人的岩浆,也迸发出来。然而他身上的嗜血光芒并没有因为情绪激动而光芒大盛,反而平静得怕人。

战斗机器人一步一近的轰鸣声,让怪兽们惊呆得无以复加!

虽然眼前的对手只有一个,但那强烈压迫的气势紧逼而来,那是比自己还要强悍的存在!一种发自生物对强大存在的天生的畏惧感,不由自主的,靠前的喷火兽都往后退缩。

随着89757号的不断逼近,怪兽们低声吼叫起来,却不在后退,都开始蓄积能量,天空中数不清的飞鸟怪也呈四面完全包围了机器人,只等后方的头领发出进攻的号角,便要那怪物的命!

何文样对89757号的操作并不熟练,可四周都是目标,随便发射打中几只,却也不是难事,正所谓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何文样深深明白这点,不待D博士的命令,他重重地按下了发射键钮。一道道光芒,瞬间照亮黑暗,同时也收割着怪兽们的生命,一个个嚎叫着,被无情的子弹穿透打成了筛子,在黑夜里飘起漫天血雨!

怪兽们并不是蠢蛋,只是被一时的突然惊吓住,那有站着挨打而不还手的道理?

受伤的它们开始纷纷喷出怒火,天空中的飞鸟怪也漫天的射下火箭,虽说威力相对要小,却胜在量多,防不胜防,几乎全无例外地打到89757号身上,恐怕唯一值得庆幸的就是,这些火箭并没能穿破钛合金的超级保护壳。

火箭可以忽视,大火球却不可小窥,89757号被D博士操控,以它最快的速度躲避着威力巨大的火球,三个并排的火球重重击在他们刚才的立足之地,爆起满天沙尘。

“冲冲冲!给我冲进去杀!杀杀杀!!”D博士哇哇直叫,那种神态,分明已经有了颠狂的倾向!他手握操纵杆,不仅不躲避,反而冲到了怪兽群中,若有不开眼的家伙在身边,不是被一脚踢飞就是被踏得稀烂。

但怪兽实在太多!

可以感觉到,随着一波强过一波的震动,D博士努力维持的89757号猛地一晃,重重的被火球击倒!这一击,对战斗机器人没什么实质性伤害,却震得两人头昏眼花,何文样隐隐觉得自己手臂有了丝丝暖意,不用想,那是绷带下的伤口又裂开了。

只有鲜血才能激发人原始的兽性,情欲和仇恨,别的东西或许可以,但却绝没有鲜血如此直接,何文样怒骂:“一群畜生!”

杀戮的欲|望迅速在他心中蔓延开来,眼中闪烁着疯狂的杀意,本来已经倒在地上的89757号,左手臂持起上身转了个方向,然后给一只喷火兽猛地赏了一右拳,这道铁拳,使它整个身体被巨大的力量带得抛飞半空。

六管火神随即咆哮,子弹笔直地飞向空中,把那只喷火兽连同周围的飞鸟怪一同洞穿!置于背部的电磁炮也同时发光,随之席卷而出的死亡炮弹,撕破空气,把它前进道路上的一切物体轰个粉碎!

这是单方面的屠杀!

乌云开始遮蔽,夜色不再干净,葬礼的回音,在漫天飞行!

天空中飘落的血水,夹带着腐朽的腥气,把周围的岩石染成血红,要不是有89757号挡住这场血雨,只怕何文样也被浇成一个血人。

本以为如此猛烈的攻击,那群鸟怪势必胆怯,但是事实证明,何文样还是低估了这群丑陋的生物。

喷火兽死的死,散的散,而原本散去的飞鸟怪又折了回来!死伤过半数量却依然可观,并且还有源源不断的新同党加入,誓有填满头顶这片天空的趋势!森林后方传来阵阵刺耳的尖叫,那是它们头领的号声,除了愤怒别无其他,自然是要为同类们报仇!

在那阵阵刺耳的尖叫声之中,何文样头胀欲裂,一刹那间,几乎忍不住要按下键钮发射核弹头,将它们从空气中完全净化!对何文样来说,那叫声就像是指甲划过黑板一样,尖锐刺耳,在他的灵魂深处刺响!

D博士大惊失色,一把抓住他的手,厉声说:“做什么?!”

手腕感受到突然握力,何文样猛地打了一个激灵,清醒过来,还好D博士及时出手制止,才没造成不可弥补的结局,他喘着粗气:“对不起博士,都是那怪声惹的!”

D博士呵斥:“知道按下去的后果吗?这么近的距离,我们都逃不开!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何文样脸色异常苍白,急促的呼吸着:“还好,只是差点,对了,你怎么没受影响?”

D博士不客气说:“我他妈怎么知道?”

何文样调整呼吸把听觉关闭,努力让内心的烦躁尽快的散落到机器的噪音里,D博士放开他的手,皱起了眉:“文样,先别管那叫声,弹药不多了,怎么办?”

何文样说:“用电磁炮吧!”

D博士怒气冲冲地大吼:“刚才你也见到了,高射炮打苍蝇,浪费又不管用!就不会说点其他什么吗?!”

何文样快速地眨着眼皮,猛地呼了口气:“博士,你曾说过!电磁炮发射炮弹不靠火药,而且可以控制射速!”

“是的,不需要你重复!我问你现在怎么做?要回去填补弹药吗?”

“不行!把它们引过去,节伦可大不妙!反正对我们没伤害,博士,我们往前走,到树林里去,我给炮弹加点作料!让它们尝尝厉害!”

D博士一时没有主见,便依他所言,操控着89757号进入树林,这林间里的每颗树之间离得很开,树也异常高大,枝叶从七八米处长势突然茂盛,就像一把撑开的雨伞。漫天的火箭被这些“伞面”抵挡了大部分,从屏幕的即时画面看来,就像一场绚丽的流星雨,这并不值得去惊叹欣赏,途中遇见几只喷火怪,何文样正想将它们消灭,它们却耗子见了猫四散逃命,确实是被打怕了。

何文样解开安全带,忽然打开舱门探出脑袋,往电磁炮顶端望去,那炮口大概距离二米多。

这举动吓坏了D博士,使他大叫起来:“干什么?你疯了么?嫌命长是不是?快他妈进来!”

何文样缩回身子,对他说:“死老头你别他妈的他妈的,骂脏话能解决问题吗?管用吗?你狗日的,我当然没疯,只不过是想给它们来点高|潮,博士,掩护我!”

何文样要为电磁炮填装特别弹药,是一堆铜壳子弹和五枚爆破手雷,他的想法很简单,却也难保奏效——他想要炮弹击打炮口前端的“料”,以一种类似散弹枪的效果,大面积扩散,可又不单单只是那么简单。

从驾驶舱一出来,何文样立刻成了飞鸟怪的重点招呼对象,虽有火力掩护和枝叶的遮挡,但它们悍不畏死,火箭拼了命的喷射,瞬间,周围就燃起了熊熊大火,好在何文样躲得快,一见情况不对就闪身进了驾驶舱,在关上舱门的那一瞬,他觉脖颈一阵微微疼痛,似被蚂蚁叮咬,一线热呼呼的液体流了出来。

是紧贴着脖子的一箭!

“妈|逼的!”何文样骂着,坐回座位,这是他以前最不屑的市井脏话,以往在他的口中,很少冒出类似“你母亲的生殖器”这样的话,但今天遇到这些难缠的怪兽,心中有股无奈的郁闷气,说出来的话自然十分难听。

又骂了一句,何文样才问:“博士,音速是多少?”

D博士大概知道他要如何做,立即说:“在地球上,1个标准大气压和15摄氏度的条件下,约为340米每秒,还随大气温度的变化而变化,在这里就说不准了!不过,我知道你要干什么了,值得一试!”

先前所说的“来点高|潮”,正是要制造音爆!虽然不知可行不可行,但总要放手一搏,何文样说:“刚才那声音差点要了我的命,礼来不往非礼也,现在也让它们欣赏一下,什么才是高|潮!”

在D博士的帮助下,何文样把射速调节到每秒380米,在发射前,防护措施必不可少,但也只能带上拳头大的耳机,放上一首歌曲,无独有偶,正巧播放的是《一击即中》。

在音量还未最大化之前,何文样高声说:“博士!只要是超过音速就能产生音爆吗?”

D博士还没带上耳机罩,被他吼得耳朵嗡嗡响,骂说:“蠢货!只是刚好超过音速的瞬间才会产生!调到350试试!”

“不能试!我要一次成功!”何文样大叫起来,虽然表达的语气有点儿冲,但电磁炮威力再大,无法命中所有鸟怪也是枉然,这是惟一的机会。狠狠咬着牙,没按D博士所说,把射速定在了每秒365米,他也不知道这个数值如何得来,只是心底之下有个声音在吼叫,大得惊人:我要让你们365天都在恐惶中颤抖,一辈子都别想再翱翔天空!

“死!”

随着何文样宣告的死亡音符跳跃出口,强大的电流瞬间释放,炮弹承载着他深深的愤意,怒吼而出!

仿佛是当空霹雳,雷鸣般的啪啪炸响!

押对了!

那正是超音速产生强烈冲击波时,迸发出来的巨大声响!

只那一瞬间,往炮口处高速四散而产生的几百道、在扩散物前进的轨迹里,一道道的锥形波,当它们发出的声音向外传播,互相干扰和影响时,然后汇集成一道包裹前端的前激波,和一道尾随的后激波。当这两股激波波及到这个空间的物体时,两人和那群飞鸟怪,均感到这种强烈的变化,而这反映到鸟怪的耳朵里,使耳鼓膜受到突然的空气压强变化,就感觉是雷鸣般的巨响!这种响声就称之为音爆!

一声接一声,一爆接一爆,间隔时间极短,于是,两人感到像是一把大铁锤,猛地敲在心坎上,那一下之后,还颤抖地有回音在萦绕。D博士被震得气血翻腾,一时间不能开口说话,何文样紧紧地咬住牙齿,那巨响使他每根血管都像要爆裂开来,但他不想发出难受的声音。

鸟怪们可就没这么好过了!

它们被震得七零八落,只感到浑身颤栗、恶心和惊恐,离得稍近的,都被震得内腔出血,周围叶片纷纷散落,枝干上也出现丝丝裂缝,可见音爆的厉害非同小可!

何文样很庆幸自己有所准备,若是在外面,像飞鸟怪们那样的处境,恐怕就会“大叫一声,吐血三斗而亡”了。

直到这会,鸟怪们才知道害怕是何物,挣扎着纷纷逃散,何文样冷哼一声,心说没打完就想跑,先问老子同不同意!一把扯下耳机,握住控制柄,朝退去的飞鸟怪们瞄准,嘴里发出一声冷酷而充满杀气的尖笑,何文样按下了发射键!

清脆声中,有无数子弹射过去,打在树干上冒起大片碎末,打在地面上的却使枯枝落叶蹿起二米多高!猛烈而不留情的攻势下,逃散不及的飞鸟怪纷纷被死神收割,接纳到冥冥的最深暗处,直到视野里没有什么东西可摧残了,何文样才停歇下来。

没来得及喘口气,那扰人心弦的怪异叫声又在上空回荡,何文样把牙一咬,心说来得好!正想找你报仇,你倒好,自己送鸟上门!找死就怪不了我了!

在显示屏中锁定了那鸟怪的准确位置,然后狠狠地按下电磁炮发射键。

一击即中!

这力量就像是不可思议,在命中的一刹那,何文样彻底得到舒展,而且有着连本带利讨回欠帐的痛快,至于会不会有余孽去找帮手,这已经是何文样不想去想的问题了。

眼前只剩一地残肢,血水散满了周围的树木,并慢慢渗透到地面的枯败枝叶之下,一种倦怠无力突然出现,何文样全身的力量也好像被它带走,连支撑脑袋的力气都没有,一下子瘫坐在座位上。

D博士喘着粗气,幸然说:“文样,你外表看上去挺老实,其实都是装的,骨子里充满的都是杀戮和血腥,你不要否认。”

“被你识破,我感到很荣幸,博士。”何文样谈谈的说。然后,他闭上眼睛,外面,星月沉轮,都不曾低落,那种柔软的光让他恍惚,好像是女友的手在轻轻地抚慰他的胸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