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晓得没想到自己与万奔驰的关系是因为门板的故事和好的,他发现万奔对自己的态度发生了明显改变,一见面没有了往日的敌视,更没有人轻描淡写,有的是尊敬,是信任,是诚心诚意。经过一场战争的回忆,更他们看到了生命的可贵,了解到人生是有限的,然而更让他们走到一起的是一次生命攸关的事。那天早晨,周晓得照常起床,忽然发现花子有些不对劲,这是有人提醒周晓得的,怀孕女人有时跟正常人不一样,除了脾气不好还有各式各样情况发生。
当时情况并不严重,花子只是轻声哼哼,周晓得问她:“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花子说:“我就是感到胸闷,喘气困难,是不是我要生了?”周晓得说:“不可能啊,你才怀孕多久啊,怎能生呢?”花子说:“我也不知怎么了,就是不舒服,是不是找医生问一下呀?”周晓得说:“问吧,可是问谁呢?”花子也蒙了,这方面经验她是一无所有。
匆匆忙忙来到医院,问医生,原来闹了笑话,花子吃多了引起肚子疼。一场虚惊。不过这种事给周晓得敲响警钟,以后他不能不为花子多考虑一些了,还象以前那样一心一意工作是不行的,他必须要给花子充足时间照顾。幸而花子父母通情达理,主动提出照顾花子,反正他们也是退休没事可做,照顾花子似乎理所当然。花子父亲最近总爱说趁我还活着时照顾你,否则说不上哪一天我就不在这个世上了。人过半百考虑自己的身后事也是一种减轻后人负担的切实可行,周晓得并没有异议,可是到了花子这里她就担心了,一会儿担心父亲想不开,一会儿担心父亲可能会做傻事。
原来,花子父亲退下来后,每天在家里也是无声无息,没有人到家里看他,心里或多或少产生一种烦躁。有时看见镜子里的自己头发白了,而且渐秃,阳光照在头上居然也是灿烂,抚摸着脑袋瓜子情不自禁念念不忘当初的辉煌。阳光缓缓地映照在他头上,脸上,肩膀上,身上渐渐产生暖流,他的心也跟随暖和起来了。阳台上的太阳太阳光芒给屋子添层灿烂,他的心也跟随灿烂,在这屋子里最让他灿烂的是一幅画,海边画,这是他和妻子带着女儿在海边的拍照。每当遇到有什么想不开时就看看这幅画,看看这幅照片,画与照片是相辅相成,他的心里也就在画中渐渐愉快。
有人嘲笑花子的父亲是有反骨的,不论召开什么样的会,不论谁发言,花子的父亲都有自己的一套理论。他站在自家阳台上,看着来往车辆,心里产生一种莫明其妙的感觉,这些车辆没有一辆是自己的,工作一辈子居然如此荒凉。更让他难过的是芳菲委托人传话说他这种人不讲究,他知道这是为什么,芳菲原来是想与他联合对付周晓得,可是周晓得现在是自己的女婿,他怎能与外人联合对付自己的女儿和女婿呢,如果这样对付不是对付自己的的女儿吗?他知道以前收了芳菲的钱财,收了市长的钱财,结果自己不仅没与他们同流合污还意外得到省委书记的帮助,真是一种幸运儿。
周晓得任市长书记是民心所向,也是他心所向,在这座城市里除了周晓得可能找不到第二个正直的人了。不贪不占,年轻而有才华,周晓得的出现让多少人眼红,而又无能为力,在周晓得后面是省委书记,谁能争得过他呢。争不过便产生矛盾,产生矛盾便影响工作,近期内,市里工作呈现出各式各样不好的形势,幸运的是被周晓得化解了。
花子住院这几天,他心有余悸,怀疑是有人想毁掉花子,可是能是谁呢?作为前纪委书记他是有警惕性的,尤其是作为现在市委书记的老泰山,他是知道轻重的,如果对付周晓得他可以理解,可是谁能暗害自己的女儿呢?他在家闲不住时就考虑这种问题,希望彼此之间能和平共处,希望女儿一切顺利,可是希望是希望,花子还是遇到各式各样问题。他知道花子遇上的问题不是一般问题,涉及到很多人与事,而且是社会存在,比如芳菲曾嘱咐他干什么,市长曾嘱咐他干什么,哪怕是新市长也曾嘱咐他干什么,可是他都因为各式各样原因而拒绝了,他拒绝的原因就是为了花子。
老伴曾嘱咐他:“退休后你我可以到外面旅游了,现在不走还等到何时?”他也答应与老伴一起旅游,可是花子的事一个接一个,不是恋爱就是恋,不就是结婚就是结婚,现在又是怀孕马上就要生孩子,而这一切似乎都与周晓得有关。结果是旅游没去成,惹火烧身了,花子不断与周晓得被算计,甚或遭陷害,因此他怀疑背后有人破坏。花子前几天荒地院说明有人陷她,他对此提出怀疑,可是老伴说:“你不能怀疑这个怀疑那个的,可能是花子吃饭有问题……”他说:“花子也没吃什么呀,怎能说吃饭有问题,我看还是有人对她不利……”说是说,怀疑是怀疑,警惕性高总比没有强。
以前花子回家时,不是搂着他的脖子叫喊:“爸爸我爱死你了……”要不就拥抱妈妈:“哎呀妈妈我想死你了……”现在呢,一回到家里埋怨:“哎呀累死我了……”爸爸妈妈并不重要了,关键在于自己的男人在干什么,这就是花子,这就是自己的女儿。有时他也劝女儿:“不能再当侦察员了,又累又辛苦的,还有各式各样危险性……”可是花子问:“哎呀呀,爸爸又是谁向你灌迷药了?怎么说话部爱帮你呀?还是收了人家多少钱财不好意思了?”花子就这样肆无忌惮,让他很害怕,很担心,也很忧心忡忡,小心翼翼,惟恐有一天会发生点什么。而说发生点什么的话芳菲说过,市长说过,新市长也说过,现在仍旧有人冷嘲热讽说东道西,可是他为了女儿并没有改变。为什么要改变呢?自己已经不在位了,不谋其政,不收钱财,也不这闲事了。可是他不管了,仍旧有人逼着他管,否则就发生其他事。
有一天,他来到公园,与过去熟悉的同事唱歌,可是唱到最后时同事全走了,没有人理睬他。这时他才真正知道自己已经是没有权力的人了,说一不二的时候过去了,即使过去他也没有说一不二的时候,想说什么也是听之任之。比如今天他本来是跟老伴约好去看女儿,可是老伴说不能去了,她说她要去医院,她要去医院干什么,他担心了。他记得毛泽东说过一句话:在拿枪的敌人被消灭以后,不拿枪的敌人依然存在……这话说的好,他随时随地都在想着,可是敌对态度在哪里,敌对势力在哪里,他看不见,摸不着,于是他产生怀疑,只要花子有事他怀疑,是不是有人陷害。
人老了是不是爱多想,可是自己并不老,刚刚五十岁多一点,算什么老呢,女儿还没有为自己生下小外孙子呢,没当爷爷就不算老,也不能提老,可是偏偏有人跟他提出来:“你老了不能涉及到儿女,要为子孙万代想一想……”什么时候了还要为子孙万代想啊,他想不通,可是想不通也要想,这是他经常对别人说的,现在轮到自己对自己说了。
他住的屋子是纪委住宅楼,他算是老住户了,可是他发现自己并不老,真正老的是那些还在位的年轻人,他们一个电话就可能调来一个团的人来他们家。可是自己呢,自来水坏了三天才能修好,还要自己掏腰包,这能说自己老吗?年轻的纪检干部出入有专车,可是当纪委书记至今也没车,有时为了车还要与市委书记争,现在好了退下来什么也不用争,一切是自己的11号大卡车。有时他总结自己真是窝囊纪委书记,在位听之任之,退下来还要听之任之,什么时候自己听自己一回,什么时候他想干什么就干什么,不受什么人涉及,更不能被什么人指使,只要他想做就成了。
有一个问题他一直闷在心里,就是周晓得的位置始终上敌对势力想夺取的,夺不到他们就会想方设法陷害他,包括陷害花子,因此他曾试验着劝告周晓得是不是不当这种书记了,如果把位置让出来可能日子会更好,更平安无事。可是周晓得摇头说:“这不是我相怕问题,我的问题是如何让群众富有,如何让百姓安居乐业,其他与我无关……”
可是真能无关吗?一座城市有数不清的好处,谁都想得到,可是谁有权力得到呢?自然,市委第一把手的位置是最惹火烧身的,周晓得每天面对各式各样的挑衅,既要自己做好又要挺身而出,还要在各项工作中坚守职业道德。如果说不容易他才不容易,如果容易他最容易,可是现在的人争什么呢,争的就是权力,争的就是利益,而周晓得的权力就是其中之一。没有人能得到,也没有人得不到,一切都在变化中,周晓得在变化中,他也在变化中,自己不也是在变化中吗?
花子住院时,他曾在守卫着,可是他明年这是有人故地重游气花子,过去有人这样使用气人法,现在依然如此。他不能让那些人对付自己的女儿,更不允许有人害自己的外孙子,据说现在已经能看出是男是女了,他怎能让那些人害人呢?如果他不知道还好说,可是他知道了他能不说吗?如果不说他才是窝囊废,说了可能会好一些,他们不敢最好。有时他在想自己是不是一个合格的父亲,是不是合格的纪委干部,是不是一个正直的人,可能是,也可能不是。
在市委,所有人都在看市委书记,没有人看他这种纪委书记,现在他退下来了仍旧没有人看中他,然而现阶段不同了,女儿的丈夫是市委书记,他说话就显得重要了,有事没事都有人向他打小报告,好象这个世界没他是不行了。其实他心里明白,自己算什么,真正重要的是女婿,而自己仍旧是一个退下来什么也不是的普通老百姓。
屋外的阳光渐渐进屋了,他想知道是不是到时候该出去了,每天这种时候他是必须出去的,阳光是他们的朋友,他也不例外,也要阳光。他现在迫切想出去,因为有人对他说:“如果再不出去,等到孙子出世他想出去都不可能了……”有时他也自豪地说:“有什么不可能的,时间是自己的想干什么就干什么,想出去谁也阻止不了……”可是事实呢,花子一次次出事,一次次让他小心谨慎,于是他相信了自己想干什么是不行的,必须有人让自己干什么才能干什么。
可是谁能让自己干什么就能干什么呢?这种问题不是小问题,他考虑了很多久也没考虑明白,毛泽东说过的在拿枪的敌人被消灭后,不拿枪的敌人依然存在。他们的存在说明什么,他现在算是想明白了,人生开始有意义了。其实他不怕死,不是有人拿着炸药威胁他吗?还有人拿来钱财利诱他吗?结果他怎么样,不是他吓倒了来人,而是来人被他吓倒。
太阳终于照在他的脸上,他精神面貌为之一振,走到阳台上朝下观察,这是他每天必须有的内容。他知道自己这样一看就知道楼下的小伙在干什么,楼下的小夫妻在干什么,楼下的小领导在干什么,楼下是车库,他们的车在这里他当然看得一清二楚。因为他经常这样看,有人送他一个称号,公安局第二侦察员,意思是他是小人。
是小人也比是敌人强,他鼓励自己,每天仍旧我行我素,观察着左右环境希望能得到什么线索。可能是职业习惯,他一看眼神就不够用了,楼下的人的确很多,这里已经变成市场了,他看也是白看,可是他又不能不看。不看点什么他闹心,不干什么他也闹事,一个还能工作的人没有工作他能不闹心吗?一个应当工作的人被夺了工作能力能不闹心吗?
可是闹心有什么办法呢?每天他只好和老伴一起走走,转转,看看,现在,老伴来叫他:“到点了,下楼了……”他没动地方,老伴上楼了,问他:“叫你没听见吗?为什么不下楼?”他说:“我没听见,我以为是外人叫喊呢……”老伴冷嘲热讽:“你撒谎也不能换一句呀,总是这套话我都听熟了……”他说:“我想换可是得有新词呀……”
稍许,他问:“你叫我匆匆忙忙下去有事吗?”老伴说:“你不是说看花子吗?小花子马上要生了我能不看看吗?”他说:“你是不是老糊涂了,小花子才几个月呀,能马上生吗?你可不能瞎说这不是给孩子下眼药吗?”老伴说:“我哪知道是哪天生哪天不生啊,我只知道有花子就有小花子,我高兴糊涂行了吧?”他说:“毯子,我也糊涂一时……”
其实他并不糊涂一时,市里有很多事他并不糊涂,以前的市长贪污受贿他知道,以后的市长贪污受贿他也知道,可是他就是拿他们没办法。那些人不是人不是给他施加压力就是想方设法坏他害他,最后是拿下他,让他能工作时不能工作。当然他也知道这次不同,这次下来是省里统一考虑到的,他下来是给年轻人让路,可是他并不老啊。无奈,他只能承认自己是老了,是年轻人里的老干部,每天面对数不清的老年人,一个个叫他知心大哥,真是如此吗?
每次他不下楼时老伴都要上楼来叫他,同时说些挑肥拣瘦的话,可是今天有些特别,老伴说:“听说以前的老书记走了……”他吃惊,书记年纪也不在,还不到七十岁,怎能走了呢?他问:“怎么走的?”老伴说:“跳楼……”他心里一阵慌张,自己也多次站在楼台上往下看,现在他不能看了,如果看他们会怀疑他不正常,会不会也想跳楼啊?
老书记年纪并不大,怎能说走就走了呢?他站在窗前,看着窗外心有余悸,现在的世界说不上谁是最后离开的,可能先离开的人是享受,后离开的人是痛苦,看到一个一个离开不是最痛苦的事吗?有时他问自己人为什么不能长久存在呢?如果有长生不老药不是很好吗?为什么不能研究这种药呢?现在科研项目如此高端,研究这种药也是小菜。他嘱咐老伴:“你自己出去吧,我想自己坐一会儿,老书记走让我难受……”是的,老书记就是他官运的提拔领导,在数不清的竞争者中,他是第一位的,为此老书记得罪很多人,至今有人都想陷害他,想把他弄死。为了官,什么事他们干不出啊?
有鸟叫惊动了他的沉思,每天有鸟叫说明朋友们来看他,这是老书记的鸟,可是今天家里人把鸟放了,居然落在他家的窗子前。看着鸟,他想把它抓住,可是一开窗鸟肯定会跑,冬天里鸟离开屋子能活吗?老书记不就是离开屋子才走的吗?这鸟是他送给老书记的,当年老书记退下时,每天心灰意冷,他就送了这只鸟,没想到鸟在人不在了。
老伴说:“你看那鸟象懂事似的,送老书记时它每天陪在老书记身边,现在老书记走了它马上寻找主人……”他看着鸟说:“鸟恋人,有感情啊,可惜现在的人不如鸟啊……”老伴提醒:“你少说几句吧,为了花子也要忍气吞声……”他轻声嘀咕:“我们还要忍多久啊?”老伴说:“起码要忍到小花子出生啊,否则我们不是前功尽弃了吗?”
老伴说的忍也是他想办的事,老伴跟随自己几十年了,知道什么时候忍什么时候不能忍,有时为了孩子他们必须忍气吞声,哪怕受气也要忍。在老伴眼里,权力不算什么,真正算什么的是孩子,是未出世的小孙子。他们不能眼巴巴看着这群坏东西害孩子,为了权力他们什么坏事不能做,而他们自己能做的就是忍气吞声。老伴问他:“你下楼吗?”
他说:“你先下吧,我随后下……”他不想下楼了,不想看那些势力小人,就是他们每天嘲笑老书记害得老书记早早走了,如果不是他们老书记能走吗?由此可见,权力不只是一种利益之争,也是人生这争,他们不能不防啊。
想到老书记他不能不想到一件事,有一次他们几个人喝茶,有人悄悄往老书记茶杯里放药草,这是造成心脏病的药,当时他想阻止,有人警告他是不是活得久了想走啊?他当时就没话可说,这些人什么事不能做,什么事不敢做呀。无奈,他只有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可是心里升腾起一股无名火,他不知道朝谁说,都在抓经济,没人管生命攸关的事了。他这一辈子看到了很多不该看到的事,可是他阻止不了,为了权力有人可以害人,为了利益有人可以杀人。
每当他提出来怀疑时,总是有人警告:“你是不是不杨活了?每天看看报玩玩排不好吗?实在不行就喝酒,我们供你喝如何?”他敢喝酒吗?前院有一个局长跟人喝了一回酒,昨天喝的,今天就倒下了,说是喝酒喝的,实际上是害的。可是谁能处理呢,到哪里寻找线索呢?都在讲钱,没钱谁管呢?有一次一个小孩子想让他讲故事,可是他刚张嘴小孩子就被拉走了,原来小孩子的父亲是市里干部,担心他胡说八道就劝告他:“你安于现状好不好?为什么瞎胡闹呢?”
明明是他们瞎胡闹,偏说他是瞎胡闹,这世界还有王法吗?他气愤地把杯子摔了,可是有多少杯子可摔呀?最可气的是,他当纪委书记处理的几个人,现在都官运亨通,比以前升得还要快,还要高,这种人怎能为官呢?他真不知道现在的领导是什么水平,明明自己不如人,偏听偏信还要收钱财,为了钱财提拔一些没用的官,结果给百姓造成负担。想到现在的中央风格,再而三搞定纪检干部,处理那些贪赃枉法者,对犯错误的官实行处理,真是大快人心。
其实他不是认为所有的官都不好,有的官还是优秀的,只不过是没做到尽职尽责,让他伤心的是个别干部不能为百姓工作,每天就是想方设法找钱,然后利用这些钱再当官,这就是不是好人做的事了。官是要当,是为百姓当,如果不能为百姓这种官当不当有何用啊?比如自己,如果不能为百姓说话了,或者说了不算数,他这种官当不当没用了。
有时他也遇到想不通的人,他们的官运也不亨通,因此牢骚满腹,他就劝他们珍惜生命,珍惜岁月,过好最后一天。可是说是说,做是做,一个人真正能活多久是好最,谁也说不准,而他们能说准的只有跟随岁末年初的日子走了。他不想在屋子里待久了,外面还有很多伙伴等着自己,他想告诉他们珍惜生命,珍惜岁月,不能随随便便浪费时间。
当他下楼时,有人对他说:“我们以为你今天不能来了……”他问:“为什么?”有人说:“你看看,老书记刚刚走,你是他一手提拔起来的,可是你没去看他还有脸吗?”他一听恼羞成怒:“我有什么没有脸的,我的脸皮厚啊……”
其实他的脸皮并不厚,只不过是他不想被人说三道四,一个人的路是自己走的,而他的路不是为了自己走,是为了家里人走的,他不想让人说东道西,只好忍气吞声生活着。在他看来能活着就是好事了,很多人活不了,不是吗?
快到中午了阳光越发灿烂,他的心情也越发不安,这种时候不是他高兴的时候,他也没高兴过,当官与不当官对他无所谓了。可是有一件事他还是不清楚,芳菲曾给他很多钱财,至今他不知交到谁的手里了,当寖他交时说是交上级了,可是至今也没有上级对他说。他知道,这种事弄不好还是自己担责任,何况当初收了芳菲很多钱财,现在芳菲异地审案,他能一点责任没有吗?别说自己,刘花子,就是周晓得可能也会有关的,想到这里时,他忽然心血来洁给花子打电话,恰巧花子接电话,他问:“中午你回家吃饭吗?”花子说:“不了我要在食堂吃,免得我走路纲劲了……”
花子放了电话,可是他心有余悸,花子就是不想想自己的后路,不想想自己能得到什么,万一有人在背后陷害她,不是给周晓得找麻烦吗?现在的官不只是个人危险,家里人也跟随危险,周晓得就是典型之一,如果他不能正确对待可能涉及到的就是家人的生命,这是他想说而没说的话。想到此,他忽然打电话找周晓得,问他回不回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