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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童年27


那时候,我们抓鱼的地方很多,除了村里的鱼坑,其实我很少去那里,去哪里也是为了游泳,玩,没有想去偷鱼的想法,因为那不是我该干的事,自律上我是非常严格的,不论是现在,还是小时候。我最常去的就是我家东面的一条水沟,那里常年有水,而且是活水,从永定河扬水站放下来的,但是水一般情况下不深,更不用担心淹着或者是有人管,那里是自由的,随便的,所以那里是我经常光顾的地方。我在那里可以抓到各种各样的小鱼,包括鲫鱼,黄瓜条(一种很细很长的小鱼),还有嘎鱼,那种腮的两边有刺的鱼,那种鱼一般是用手摸,每次抓住一条的话,与其说是兴奋,倒不如说是痛苦更贴切一点,因为它在你手里一动,基本上你的手就被扎破了,鲜血直流,所以摸到它们是很可怕的事情,但是在你挨扎之前,是不能判断是不是这种鱼的,你为了摸鱼,就要承担因为摸到它们而被扎到的风险,很纠结呀,但为了好玩也只能忍着,依然是痛并快乐着,这就是生活,当你什么都失去的时候,原来你得到了好多的另外的东西,你懂的。但摸到鱼的机会不是特别多,因为毕竟水少,而且很浅,有鱼没鱼甚至都能看见,我抓到最多的是河蚌,那个东西的行动能力太差了,而且经常是不动的,但也需要经验,因为它们经常是躲在泥里面,我们可以通过水面,看到它的行动轨迹,它是用腹足行走的,在泥上留下浅浅的一道痕迹,然后在痕迹的末端,钻到泥里面躲起来,我只要把手伸进痕迹消失的地方,就能够轻易地把它捉到,其实不叫捉,就是拿到而已,它们能保护自己的是两个紧紧合拢的壳,那时候,我的力量还不是太大,需要很费力气才能把它的两瓣壳掰开,看到里面软软的河蚌肉。但这种肉我家是不吃的,我抓到它们纯粹就是出于好玩,我那时候,就把他们放到一个坛子里,在里面放上水,这些顽强的生命基本上不会死,至少我没见过它们自己死掉的,不管是养几个月,我有时候坛子里能养上十几个,甚至二十几个,这时候,我会和妹妹她们玩过家家,把这些可怜的家伙放在木墩子上,扒开两扇壳,揪出里面的肉,用破菜刀剁一顿算是做饭了,只有这样,它们才是真的死了,可见它们的生命里是多么的顽强,但那时候不知道河蚌可以生产珍珠,如果知道的话,说不定我会让它们帮我生产几颗珍珠呢,想想都觉得挺好玩的,没知识看来就只能玩那些弱智的玩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