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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童年32


爸爸骑着车来到了码头汽车站,来时候我们走的是乡间小路,就是我们村到码头最近的道路,大约有八里地,半个小时就到了,到了那里也才是刚刚早上七点钟,我们是夏天去的,那时候大哥二哥放暑假,生产队的活他们太小,人家也不用他们,于是爸爸想着带我们去北京玩一趟,见见世面。从我们那里到廊坊有五十里地,其实一点都不远,按现在来说,骑个赛车半小时就到了,但是,当时的公路很差,交通特别不方便,从码头到廊坊的汽车也就是三四趟,人满为患。大家知道现在最挤的车吗,原来我认为是北京的公交车,现在是北京的地铁,那种挤法大家可能都领教过了,不用我说大家一清二楚的,但是那时候,我们那边的公交车,比这还要挤一倍,因为地铁上人多都是自己挤上去的,或者被他人挤上去的,但是我们那的车是被售票员推上去的,应往里面塞,他相信,车里的空间就像是海绵里的水,挤一挤总归是有的,即便是挤成了沙丁鱼罐头,但车摇晃一下就还可以再进来几个人,都是着急赶路的,将就将就就到家了,包括汽车的前玻璃那都躺了一个人,所以我说,如果北京的地铁里有一帮躺在上面的铁栏杆上的,那时候可能就干上那时候我们做的公交车了。这是我对原来公交车的印象。但这次,我们还没有那么好的运气呢,这不,等了一个小时了,车还没有影子,你想挤都没有机会,但我们在路边也看到了码头作为一个公社的繁荣,这里的汽车在路上飞驰,过一会就有一辆,一般都是打拖拉机,有拉货的,有耕地的,比我们那里多了很多,我们特别喜欢闻拖拉机或者汽车过后尾气的味道,觉得有点香味,舒服极了,现在我们知道了,原来那是因为我们铅中毒的太少,才会觉得汽车尾气有香味,现在没人爱闻汽车的尾气了,想躲都来不及,有的人甚至想吐,这是因为铅中毒的比较严重了,多么怀念那时候闻汽车尾气的感觉呀,因为人们原来的空气太清新了,才有的这种感觉。

爸爸给我们买了早点,就是一人两根油条,一碗豆腐脑,那简直就是人间美味,太好吃了,我都觉得自己没吃饱,可是爸爸不让我吃了,怕我到车上晕车,吐得太多。后来,终于等来了汽车,我们挤了上去,比想象的还挤,爸爸只能把握举到了他的肩上,二哥,大哥在爸爸的后面,我想去前车玻璃那躺着都没地方了,早被人占领了,因为坐在爸爸的肩上,我的头比汽车顶还高,我顶不过铁的汽车顶,只能侧着身子,太难受啦那个姿势。后来爸爸把握放在了他的身前,用胳膊拦着点,就硬挤着掉不到地上,得亏我没想吐,虽然有点晕车,否则,想吐都弯不下腰,看不见车厢底,那种挤得滋味我觉得应该还有人体会过,毕竟那时候交通不发达,好多地方都会是这个样子。挤虽然挤,但所有的人都没有怨言,大家都能接受这种事实,因为一直都是这样的,大家都一样,没有高低贵贱之分,平等,公平。

我是很不能接受的,这是去北京玩吗,这不是纯粹的找虐吗,放着家里好好地宽敞,到这里挤什么呀,北京到底是什么样呀,值得我们这样受罪吗,但爸爸,大哥二哥他们好像没什么反应,看来如果真的去西天取经的话,我也是那个出发了没多上时间就反悔的人,干这样的事值得吗,有意义吗,为什么不可以采取一点别的方法呢,为什么不找到省事的办法呢,这样的想法有好的一面,但最不好的地方是往往一事无成,干什么都没有结果,因为成功学家说:“一件事,无论你认为对还是错,结果证明你都是正确的。”而我就认为很多事都是错误的,所以,我是正确的,所以我什么都没做,一事无成。但是,我没有车,就没有开汽车污染空气,但是,我更没有能力阻止市场无序发展,毁坏自然环境,浪费能源,浪费人力物力财力,试想,那么多的高楼大厦,烂尾楼,不都是大量的人力,物力财力堆起来的,大量的水泥,大量的钢铁,大量的砖石,原来不都是能源,环境吗,结果造出来没人住,和建筑垃圾有什么区别,我们的子孙后代的石油,煤却都被用光了,他们靠什么生存,发展呢。我们现在的作为有多少是正确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