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怕死？”风流濯醉眼横眸，淡淡嘲讽的笑意在唇角黯然绽放。r
这是舞雪如从未在他脸上见过的沧然与疲倦。缓缓地，她放开与他争执的手，坐在他对面，默然不语。r
“很奇怪。”风流濯突然低喃，“你竟然会关心我的死活……”r
舞雪如横了他一眼，“我是怕你连累我。”r
这个男人，太奇怪，时而风流荒唐，时而显得毫无心机，时而，又是放荡不羁——比喻现在。舞雪如下意识地排斥他。摸不着，无法掌握的人与事，对她而言，都是未知的危险。r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草绳。r
酒已空，风流濯将酒壶从窗外掷出，在空中划过一道优美的弧度。“如果不是他们都说你是本王的王妃，本王很怀疑，一年前的柳香萍是不是你。”r
舞雪如浑身一惊，朝他望去，风流濯已合上眼，悠闲地躺在金榻之上。“你这话是什么意思？”r
“如果你还是柳香萍，就该心知肚明。”风流濯已恢复他一向的懒洋洋。r
舞雪如猜不透他与柳香萍有过怎样的过往，再次选择默然。r
天空，不知何时阴暗了下来。r
起风了，垂在御舆上的玉珠流苏锵铿乱摆。r
舞雪如透过舆内窗帘的细缝，看到前面就是西陵国皇宫的东门。巨石砌就的高大城墙，长，望不到边。舞雪如在舆内，一眼竟看不到它有多高。r
御舆通行无阻进入皇宫，再直行一段距离才停下。r
“请王爷、王妃下驾。”司礼监的声音已响起。r
风流濯已睡着了，微微打着鼾，密密长长的睫毛像两把扇子镶在脸上，睡得——还挺熟。r
“喂，喂，起来，起床了。”舞雪如推他，叫唤着。r
风流濯睡得沉，脸在榻上磨蹭了两下，继续睡着。r
“请王爷、王妃下驾。”r
外面已经提示了三次，风流濯还是睡得香香的。舞雪如用指甲掐了风流濯一把，风流濯肉虽白，却结实无比，没把他掐醒，差点把她指甲掐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