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珠反而怔怔地看着舞雪如,不发一语。看得舞雪如心头发毛,以笑掩饰:“你忘了?过去的事我都忘了。”r
宝珠这才恍然,点头不语。r
“宝珠。”r
“奴婢在。”r
“真的没一个孩子?怀孕的也没有?”r
宝珠垂下眼,轻声说:“怀孕倒是曾经有,只是……都莫名的没了……”r
莫名怎么会没了?舞雪如惊觉其中大有文章。但见宝珠吞吞吐吐的,也不好再问,问多岂不让人怀疑?相信日后,她能查个水落石出。r
宝珠偷偷瞧了舞雪如几眼,欲语又止,良久,才挤出一句:“主子以后别再提孩子的事了,这已是王府的禁忌。”r
舞雪如点头,“你下去吧。”r
新月如弓,挂在遥远的天际,如同遥远的思念,如梦似幻,说不尽的忧伤缠绕。清幽的夜风,好似哀怨的笛声,忧郁婉转,拂在脸上,孤独在心头。r
夜的凉气夹着芬芳的花香和淡淡露水的清冷从半开的窗口吹入房中,轻薄的烟纱被风卷起,如潮水层层涌动。r
床前一盏瓦灯下的穗子轻轻摇摆,灯火如豆,幽幽昏黄的光孤独地照着寝室。r
“舞雪如!就当我是上辈子欠你的!”r
舞雪如从梦中惊醒,衣衫已被冷汗渗透。r
又梦见了那个人,梦见那双充满怨恨的眼睛,梦见汽车从她身上辗过,骨头被辗碎的声音犹在耳边一遍又一遍地响起……r
见鬼了,无缘无故梦见他做什么,她与他,早就是两个世界的人,永远永远都不可能再有交集的可能。r
舞雪如用力地摇头,努力把那一张狰狞的脸、怨恨的眼睛从脑海里摇出去,再也不要出现。r
湿透的衣衫粘在身上,浑身发冷。口也有些干,舞雪如掀开帐帷。“宝珠。”r
没有熟悉中的应声,夜,寂静。舞雪如从床上下来,穿了一双木拖鞋,拿了一件外袍披在身上。r
风从窗外卷入,寒意更甚。r
舞雪如向窗口望去,一道黑影正站在窗下,眼睛闪闪发亮地盯着她,风从黑影身后吹来,卷起长发飘飘,淡淡的檀香若有若无。r
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