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下了一夜后,还在下个不停,完全没有放晴的迹象。r
这是严冬的最后一场雪,老天似是想下得淋漓尽致,不畅快不罢休。r
舞雪如蹒跚地走在雪地里,天地间,都是白茫茫的一片,亮白的颜色刺得眼睛涩涩地生疼。r
她闭上眼睛,低下头,视线在身上的暗红大氅看了许久,才寻着路回她住的宫殿。r
从立乾宫出来,一个人也没碰到,她手扶着无力下垂的手臂,慢慢地,一步一步地走着。r
她又痛又冷,茫茫天地间,仿佛就剩下她一个人,孤伶伶地在雪地中蹒跚而行,这雪地,好像无边无际,永远也走不到尽头。风流殇,那个混蛋一定是故意!r
把她的手伤了,又撤走了所有的宫女太监,存心让她吃够苦头!r
宿醉后的疼痛,加上周身寒冷与手臂的疼痛,舞雪如摇摇欲坠,随时都要昏倒。r
经过一座宫殿,舞雪如扶着宫殿有气无力地一步一顿走着,每迈出一步都沉重万分。r
宫殿的一扇侧门突然被打开,一只手从里面冒出,一把把舞雪如拉进去。r
喘着粗气,舞雪如困难地转过头,看到面前的人,一身黑衣,一把长剑,衣裳被刀划过几数的口子,血在伤口干涸,凝成恐怖的血痂。“是你?”r
舞雪如认得他,他是她从柳香萍的身体醒来,闹鬼时在风流濯身边出现过的人,叫亦。r
亦把舞雪如的大氅卷了一小角,塞到舞雪如嘴里,手掌握着舞雪如的手臂一扳一推。舞雪如只觉又一阵撕心裂肺的疼痛。r
手已复了位,除了有些酸麻,不再痛了。r
亦从身上掏出一瓶金创药,递给舞雪如,站起,便要走。r
舞雪如拉住他的袖子,“他怎么样了?”r
“还活着。”亦冷冷地说。r
舞雪如鼻子酸酸的,眼泪涩得难受。他,为何要来?她是不祥之人,只会害了他。“你、你不是他身边的人吗,为何留在皇宫,不跟他回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