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婉隔天又去了几家医院，竟然都跟陶医生说的差不多。她需要引产才能把孩子打下来，而她的血液是RH血型，不适合堕胎，更不适合引产堕胎，一旦大流血，她会有生命危险。所以必须家属签字，否则哪个医生也不会给她做手术。
周婉也曾经破釜沉舟地去了私家诊所。老太太带着老花镜仔细地摸了周婉的肚子，说：“可以倒是可以，出了事你要自己负责，不过，钱要多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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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婉想了想，她不能拿自己的生命开玩笑，这个胎儿一定是要做下去的，只是也必须到条件好的大医院去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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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来想去，还是决定到陶医生这里，毕竟，这个女人在给她做检查时，说的话是最多的。做为患者，找哪个医生就诊，全看眼缘。觉得这医生面善，就会在这里治疗。否则抬腿走人，医院有的是，花钱就是了。
再一次坐到陶丽平的面前，周婉直截了当地说：“我想在您这堕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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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丽平不用看就知道是周婉，因为鼻子里已经嗅到了一缕细若游丝的香气。她心里有些慌乱，穿着白大褂的脸上却平静如水，连直视周婉时，都波澜不兴。她依然把昨天的话对周婉说了一遍，周婉却固执地说：“假如我自己不小心弄拧了肚子，胎儿流产了，送到你这里，你不接受这样的患者吗？”
陶丽平的眼睛里忽然掠过一丝鄙视和厌恶。
“你这么讨厌它当初为什么还要怀孕？”陶丽平尽量把自己的不耐压到心底，不带到声音上，但话语还是硬了些。
周婉的眼圈红了，两汪眼泪忽闪忽闪的，像两汪深不可测的潭水，清风一吹，就会滴落出来，那样子太惹人怜爱了。陶丽平想，这样的女人，男人看到，还不立刻抱到怀里去安慰才怪呢？她心里不由得又升上莫名的厌烦，淡淡地说：“女人就是不为自己身体着想，也要为自己积点阴德。你肚子里的胎儿已经五个多月，成型了，你忍心把这么大的孩子打下来？这是一条生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