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涛知道沈子宽向来不是个怕乱子大的人，他恨不得把针别儿小的事捅成天那么大的窟窿，那样他才能浑水摸鱼有利可图。
放下电话，葛涛的眉头拧成了大疙瘩。
秘书唐文斌进来看见葛涛这样的表情，吓了一跳。葛涛似乎已经很多年没有过这种表情了，都是别人来见他时才会出现这种表情。唐文斌装作抹桌子倒水，察言观色了半天，也不知道葛涛心烦的由头。
他不好直接问，出门在走廊里兜了一圈，没发现有什么人进了葛涛的办公室啊？那么说，葛涛的不快是由手机引起的，肯定是什么人给葛涛打了电话，这个电话令他不快。
能引起葛涛不快的事，除了他的上级领导，应该没别人能令他的眉头拧成三股绳。想来想去，可能是项目上的事。最近葛涛负责的项目出了点岔头。有一帮老古董对于白沙滩遗址的事喋喋不休地上访，说项目开发会破坏遗址。遗址遗址，古人拉屎的厕所也算遗址？唐文斌想不透那些抱着古人的思想活着的现代人的心思，他现在迫切要知道他的顶头上司为什么发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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秘书就是干这个，不能为领导分忧解愁，还当什么秘书？
他再次进了办公室，发现葛涛的眉头依然拧着，甚至连坐着的姿势都没有变。他心里有点打鼓，葛涛这样可太少见了，怕是遇到了天大的难事。
“老大，戚少宇刚才来了一趟，办完事就下楼了。”他把杯子里的温水又换成了热水，放到葛涛面前。“不过，他没走，在楼下肖冰的车里呢，让我进来问问你有没有什么事。”
葛涛没说话，直直地看着唐文斌。
“那没事我打发他走？”唐文斌试探地说。
葛涛还是没说话，还是直直地看着唐文斌。
这让唐文斌有点发懵，他忐忑着就准备出去。
葛涛拿起面前的茶杯，喝了一口，说：“回来，有事跟你说。”
唐文斌立刻站回到桌子前，抻着脖子，等着葛涛发话。
葛涛说：“把水给我蓄上。”
唐文斌急忙把水给蓄上了。
葛涛说：“没事了，走吧。”
唐文斌愣住了。细看葛涛，葛涛竟然笑了。
“跟我不用来那套，甭琢磨我的脸，有那心思用在别人身上。”葛涛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