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有胭粉擦在脸上，别擦屁股上

这样的夜晚，变得冷寂而尴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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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的夜晚，是付新亮无数个相似的夜晚中的一个。

周婉也一样在这相似的夜晚里煎熬着。连喘息都不敢大声，生怕惊扰了付新亮，而惹来一顿毒打。

付新亮忽然说话了：“哎，你在想什么？”

周婉连忙回答：“没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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付新亮说：“想什么就说吧，都夫妻这么多年了，还藏着掖着的，就没劲了。”

周婉说：“真没有。”

黑暗中，付新亮忽然凑近周婉，随手在她身上拧了一把，恼恨地说：“你就不能多跟我说几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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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婉忍着疼，连忙讨好地说：“好，你先说。”那个被付新亮拧过的地方，一定是个青紫的伤痕。

结婚六年，周婉总是顺着付新亮的口气，不是原则上的事，她从不争辩。就算是原则上的事，既然付新亮做主了，她也不违拗。夫妻之间吵吵闹闹的，没必要，让人笑话。并且她的违拗，很可能惹来付新亮的打骂。

但付新亮却最看不得周婉那副逆来顺受的样子。他有时甚至故意鸡蛋里挑骨头。比如大年初二结婚的姑娘都会带着老公回娘家。但付新亮偏偏说那天他还要在母亲家呆着，因为农村来的舅爷没有走，他要陪着。结果周婉就自己一个人回娘家了。并且连个电话也不给他打，就好像老周家没有他这个姑爷似的。这更令付新亮气愤。倒是母亲看他快到傍晚了了还在沙发上百无聊赖地拿着遥控器频繁地换台，叫他说：“亮子你怎么还不去你老丈人家？吃饭时亲朋好友都到场，你这个姑爷不在，算怎么回事？好像你不孝顺似的。有胭粉得擦在脸上，你背后往老丈人家送一斗金子那也是把胭粉擦到了屁股上。”

付新亮虽然折磨周婉，但他对老丈人家却很尽孝道，别说逢年过节，就是周末大礼拜，也会买鱼买肉带着水果送过去。

那个大年初二的下午，付新亮赶到周婉娘家时，周家已经开席。付新亮看大家根本没有等他的意思，心情一落千丈。岳父惊讶地说：“小婉说你下乡串亲戚去了，就没给你打电话，知道你这时候回来，就等你开饭了。”